中国古代哲学论文中国哲学论文(实用18篇)

格式:DOC 上传日期:2023-11-26 21:34:03
中国古代哲学论文中国哲学论文(实用18篇)
时间:2023-11-26 21:34:03     小编:QJ墨客

总结是思考的结果,它能够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和应用知识。在写总结时,需要注重思考总结的目的和内容,使其有针对性和实质性。总结是一种思考的结果,它能够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和应用知识。在写总结时要注重语言得体、规范,不要使用口语化的词汇和表达。以下是一些经过精心挑选的总结范文,供大家参考和借鉴。

中国古代哲学论文中国哲学论文篇一

政治哲学就其核心论题而言,很重要的是探讨个人、社会和国家的边界及其相互关系。自然权利理论认为,个人权利在逻辑上优先于国家权力,国家权力和社会存续都是为着个人权利的实现,个人应该是历史的逻辑起点。马克思恩格斯确认:“社会结构和国家总是从一定的个人的生活过程中产生的”,[1]霍布斯说,“一般称之为自然权利的,就是每一个人按照自己所愿意的方式运用自己的力量保全自己的天性——也就是保全自己的生命的自由。”[2]洛克则进一步指出,当属个人自然权利的生命、自由和财产,不容任何别的人侵犯。自然权利理论介入政治哲学问题,包孕并展示如下三个递进原则:

再次,有限政府原则。政府原本就是为了以个人自然权利的实现者或保障者身份而出场的。因此,侵犯个人自然权利,必然使国家权力与政府仅有和能有的合法性消失殆尽。契约论认为,人们之所以订立契约集合成国家,不外乎是对一种合乎契约精神的、能带给人安全、自由、平等与财产权保护的政治秩序的吁求。

看得出来,上述关于自然权利理论介入政治哲学的三大原则的简单罗列,旨在为政治哲学的合法性与正当性提供一个基于人学考察层面的理论基础和逻辑论证。三大原则事实上包孕并体现着如下思想语法:个人是唯一“实体”因而具有本原性;社会与国家都是实现意义上的,即都是为了个人权利之“自然性”的实现,因此具有生成性。进一步从方法论角度看,三大原则支撑和发酵的自然权利理论,还提供了规避国家作“恶”和社会陷入“恶循环”的两条路径:一是以权力(power)制衡权力路径,二是以权利(rights)制约权力路径。前一路径为西方资本主义政治之“三权分立”奠定了基础,后一路径为资本主义利用人权干涉别国内政行为做了舆论先导。与之相应,我们需要警惕两种路径潜在的制度陷阱:前一路径往往导致政府内耗严重、产生不了有效政府和真正负责任的顶层设计;后一路径可能导致政府只关注形式权利,忽视实质权利,最终导致无所为或不敢作为行为。

人性假设逻辑。

哲学史上,基于对人性善恶不同的道德判断学说,可以逻辑地推导出两种方向相反乃至尖锐对立的政府观。一种以性善假设为基础的政府观,认为政治生活和国家的目的也应该是追求终极的至善。譬如,亚里士多德认为政治社团(城市社团)所追求的目的应总是为了完成人类最高而最广的善。一种以性本恶为理论支点的政府观则认为,政治生活和国家的目的应该是一种避免大恶的作业历程,即国家与政府的存在就在于为了人民的幸福而想法设法去除“不可避免的大恶”。

回观历史上曾经的政治实践,我们基于人性善恶二重性在公共权力上的增殖发用,进行如下理论澄明乃至信念积聚:

首先,政府的权力尽管必需,但权力本身却异常危险。人们不应该将自身的全部身家性命托付给一代“圣主明君”,即不应该全部寄望于善性从而全能政府上。在这个意义上,似乎防恶才是扬善的前提和基础,最佳的政府当是与人的恶本性相匹配的有限政府。因此,我们认为,唯有这样的政府,才能够抑制人性中的大恶,从而激发和唤起人性中的各种善潜能;也唯有这样的政府,才足够强大到不仅完成其基本职能,而且又不越俎代庖,危及他人的基本权利。

其次,善恶说本身并无好坏区分,但在此基础上所推论和选择的社会治理与政府建构模式,却因时空的变异而同时显现出程度不同的捉襟见肘的尴尬困境。譬如,中国传统文化中占主导地位的性善假设及其政治逻辑发用,西方文化中占主导地位的性恶假设及其政治实际运作,本无可比性,但伴随时空在历时态嬗变中的共时态呈现,两种相应国家观及其政府模式都不同程度地显现出各自的先天不足。因此,我们有了下面的学理识见:对于人性,我们不应停留在抽象谈论层面,而应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对于建基于不同人性假设基础上的中西不同国家观及其政府模式,我们理应秉持相互借鉴、取长补短的基本思路和方法论原则。

第三,在性善假设与性恶假设的单向度矛盾思维模式中难以孕育政治哲学之人性根基。人类历史一再证明,人兼有善恶双重本性,即为善和作恶。既如此,制度设计也就必须充分考虑善恶之双重本性,既要扬善,又要制恶,对于当代中国的民主政治建设当然不例外地要考虑到这一点。

需要进一步指出的是,由于道德具有先天的不稳定性,又由于我们还处于社会主义的初级阶段,所以在逻辑上,我们必须坚持去恶优先原则;而在实践层面,民主政治建设势必要将自律和他律的双向规制进行到底。

最后,必须强调的一点是,完全依赖和建立在人性假设(无论善恶)基础上的政治哲学和政治体制,都是不自足、不完善的,而是需要彼此互补、相互支撑的。据此我们认为,只有把法律制约与道德激励有机结合起来,才能克服人性的先天不足;只有把完善社会主义法制与建立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相互结合起来,才能真正实现“两个一百年”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目标。

有限理性理念。

中国古代哲学论文中国哲学论文篇二

人们的政治行为隐含着一系列的价值取向。如果说政治科学的基本任务,是在客观地描述政治行为过程的基础上揭示行为背后的价值取向;那么,政治哲学就是单刀直入政治价值的领域,对这些行为的价值取向进行规范的解释。在政治哲学的论坛上,出现了自由主义、保守主义、民主主义、制度主义、社群主义等流派,这些流派对权利、正义、公平、程序等政治原则展开了激烈的论争,这些论争的实质是价值之争。

政治行为背后的价值取向,是由价值链条所构成的价值体系。厘清这些价值及其内在关联,是政治哲学的基本任务。有关这些价值的判断及推理,构成了政治哲学的基本范畴体系。在这个范畴体系中,最基本的构成要素是:自由与秩序、民主与权力、分配与公平、程序与合法性。这些范畴的基本内涵以及关联性,正是本文所要探讨的问题。

一、自由与秩序(libertyandorder)。

在政治哲学的话语体系中,作为人的基本权利的自由,也许应该被置于最高的价值层次。然而罗兰夫人在法国大革命的恐怖统治高潮时说过这样一句话:“自由,有多少罪名假汝名进行!”罗兰女士关于追求自由有危险的观点为很多人所赞同,但是对自由本质及其价值的认识却不能获得大家一致的赞同。[1]实际上,人们对政治价值及其排序(priority)的认同往往是相互冲突的,从语义逻辑的角度解构和调适这些冲突,应该说是政治哲学的重要任务。

现实政治冲突的认识论原因,就是人们对政治价值及其排序的各持一端,沟通不了,妥协不成。就政治价值本身而言,它们不应该是断裂的,而是内在和谐的整体。自由就是这个整体的起点和归属。这个观点符合马克思的基本主张。马克思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认为,劳动是人的社会类本质,而劳动的本质就是自由,因此自由是人的社会类本质。既然自由是人区别于动物的本质特性,那么自由就是人类行为(如劳动)的出发点。在《共产党宣言》中,马克思和恩格斯指出:“代替那存在着阶级和阶级对立的资产阶级的旧社会,就是这样一个联合体,在那里,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2]也就是说,马克思主义充分肯定了自由的价值特别是重视实现每个人的政治自由,这就是从资本对人的压迫中解放出来。当然,马克思主义把自由的实现寄望于那消灭了阶级剥削和压迫的共产主义社会。在马克思主义看来,人类社会的发展过程就是从不自由走向自由,也就是说,自由的社会是人类发展的归属。就政治历史来看,人类社会对自由孜孜不倦的.追求,归根到底是出于对专制权力(absolutegovernment)进行防范和约束的要求。无论如何,自由提供了社会大众及边缘群体诉求权利、抵制强暴的正当理由。因而自由往往成为社会弱势群体的权利话语。然而,自由又是与一定社会秩序相联系的权利运动,这样的权利运动,要么是暴力革命,要么是点滴改良。因此,自由又可以成为社会精英的政治动员口号。

自由的理念不是横空出世而来的,而是历史经验发酵的产物。然而,人类所记载的历史比比皆是对专制暴政的控诉,个人的历史经历也往往是对专制权力的痛苦回忆。因此,那些呼喊自由的人们,他们的一个潜意识就是如何从根本上防止悲怆历史的重演。人们诉求自由权利的政治行动,既是现实权利的诉求,也是对一种良好社会的寄托。因此,自由概念的争议性质,不仅在于解释者的社会背景及其个体经验的差异,还在于人们对历史的解释以及未来的憧憬都大相庭径。

[1][2][3]。

中国古代哲学论文中国哲学论文篇三

淮河流域与中原邻接,夏商周中原发达的古代文明对淮河流域古代社会文明化进程产生了广泛而深入的影响,形成了本地区善于吸收、融会、发展各种文化因素的优良传统,并使这一地区的文化面貌呈现出南北交汇、东西交融的复杂状态。

目前的考古发现揭示出夏商周中原文明对淮河流域古代文明的发展有很大影响,但有关影响的具体表征及过程尚无专文论及。

本文结合历史文献所载,参以考古资料,宏观探讨夏商周中原王朝礼制文明对淮河流域古代文明的辐射和影响,以期从这一侧面透现出淮河流域古代社会文明化进程的特色。

据文献记载,夏部族在中原地区的活动中心和夏王朝建立后的统治中心地带在现今的豫西和晋南一带。

其实,夏王朝的统治区域是相当广阔的。

据历史记载,由于夏初国弱,曾出现过东方的有穷后羿和寒浞篡位代夏的事件(《定公四年》杜预注)。

“少康中兴”后,夏政权得以稳固,与东夷形成了长期对峙的局面。

据古书载,有穷氏的地望在今山东德州,寒氏的地望在今山东潍坊。

与“后羿代夏”事件相关的还有斟寻、斟灌、有鬲氏、有仍氏等,许多学者认为斟寻、斟灌、有鬲氏、有仍氏的活动范围都在淮河下游和黄淮之间。

文献证明夏王朝方国众多、夏王朝统治区域广大,其统治势力已拓展到淮河流域,夏与淮河流域关系密切。

考古发现也证实淮河流域的大面积地区受中原夏文化的影响。

在淮河重要支流颖河两岸,二里头早期文化对其有重要影响。

据调查,程窑遗址二里头文化期的遗物就蕴含有夏文化因素。

如陶罐侈口卷沿鼓腹,体饰绳纹;缸平口内敛,上腹微外鼓,外饰有捺痕的附加堆纹。

阎寨遗址中的夹砂灰陶折沿鼓腹罐,腹部饰绳纹;小口高领瓮沿外饰一小扳,广肩鼓腹。

这些遗物都明显包含有偃师二里头文化的因素。

“(颍河)崔庄晚期属于二里头文化二期遗存,……出土的主要陶器如绳纹高足鼎、附加堆纹缸、澄滤器、敞口盆等,从形制、胎质、纹饰及制作风格看,均与偃师二里头遗址二期遗物类同”,“(董庄)晚一期是该遗址的主要遗存,……所出的陶器多为器表饰细绳纹的泥质灰陶,其中花边口沿罐、圆腹罐、腹部多带鸡冠形鋬的卷沿盆、平地盆、三足皿等与二里头遗址第二期所出同类器相类同”。

在登封王城岗遗址中,包含有完整的二里头文化、郑州二里岗早商文化、晚商文化及周文化,“王城岗二里头文化一期出土的主要陶器的器表纹饰与器形,和王城岗龙山文化五期之间有许多相似之处,有着紧密的先后承袭关系”。

上述考古发现有力地说明了颍河上游地区的二里头文化在承袭当地龙山文化晚期因素的基础上,深受豫西二里头夏文化的影响,部分陶器器形发生了明显的形态嬗变。

河南周口地区1978年的地面调查发现二里头文化遗址16处,商代遗址19处,西周遗址12处。

所采集的夏文化器物如甑、深腹罐、平地盆、三足盆、豆等与二里头遗址一期的同类器相同或相似。

其中乳头状、三角形鼎足在临汝煤山二里头一期也有发现,高领罐与洛阳东干沟二里头早期的同类器十分相似。

三期中的深腹罐、大口罐、大口尊与豫西二里头三期的同类器相同或相似。

周口地区多处二里头文化遗址的发现,说明中原夏文化对该地有广泛而深入的影响,甚至还影响到了器物的组合,使二者的文化性质有很大的相似性。

中原夏文化还拓展到江淮地区。

目前在安徽江淮之间、霍山以北地区发现了不少夏商文化遗存。

如属斗鸡台文化的斗鸡台、薛家岗、含山大城墩、青莲寺等遗址中都包含有二里头文化因素。

薛家岗h25中通体饰细绳纹的锥足罐形鼎、凹底爵杯、细腰斝、高柄浅盘豆及含山大城墩的平底罐形鼎等与中原二里头晚期的同类器相似。

寿县斗鸡台遗址所出陶器如附加堆纹花边罐、鸡冠耳盆或甑、锥足鬲、箍状堆纹鼎、宽肩瓮等,都与中原夏文化的同类器形态大体一致。

但仅有中原夏文化晚期的文化因素出现于此,且文化因素的影响仅停留在个别器物的具体形制上,说明夏文化对此地的影响晚且较肤浅。

淮河流域的岳石文化具有强烈的地方特色,但豫东、鲁西的岳石文化中却包含有中原夏文化因素。

豫东杞县鹿台岗遗址的大多数器物直接受岳石文化影响,但丙组器物如鸡冠耳绳纹盆、箍状堆纹缸、花边口沿罐、鸡冠耳罐等则与二里头文化同类器相似。

宏观上说,胶东(照格庄类型)、鲁南(屠城类型、尹家城类型)的岳石文化受中原夏文化的影响较少,而豫东、鲁西南(安邱堌堆类型)及鲁北(王推官类型、郝家庄类型)等地的岳石文化则较多地受到夏文化的影响。

在最能反映文化特质的陶器遗物中,鸡冠耳盆、觚形杯、舌状足三足罐等具有明显中原二里头文化特征的器物广泛存在于上述地区的岳石文化中,应该是受二里头文化影响所致。

豫东、鲁西、鲁北地区正是夏代初年夷羿族团对夏战争失败后东退的活动地区,由于夷羿族团势力的减弱,使得夏及周围其他部族乘虚而入,使这一地区的物质文化受到夏及其他外来文化的剧烈冲击。

而在鲁中南、鲁东南及胶东地区,由于东夷集团自身稳定,实力较强,因而受到外来文化的影响较少。

这一考古学现象,很可能是夷羿族团对华夏集团征伐失败、夏族大举东进造成的。

由此可知,中原夏文化对淮河上中游地区存在着直接的强烈的文化影响,又间接地影响到了豫西、鲁东、皖北的淮河下游地区。

这种考古学观察反映了夏与东夷、淮夷集团势均力敌,中原夏文化与淮河流域的古代文化如岳石文化等基本是同步发展的。

夏与东夷、淮夷之间的关系,总的说来是相邻的两族如夏与淮夷关系密切,而彼此较远的两族如夏与东夷则关系较疏远。

公元前17世纪后期,商代夏而兴。

考古发现证明商文化的对外扩张体现了一个明显的动态过程。

比较二里岗上、下层文化的分布,可以看出商文化主要是向东进行了大规模的扩张。

这种扩张态势一直延续到殷墟早期,并成为商王朝最强盛的历史时期。

随着王朝势力的拓展和军事殖民,商文化也随之扩展到淮河流域,商文化最典型的器物鬲、斝、簋、假腹豆、大口尊、直腹簋等在淮河流域相当大的范围内有着不同程度的发现。

商代的南阳属于商王朝的“南乡”。

目前在南阳属淮河流域的地区内发现有黄龙庙、新集、十里铺、古台寺等商文化遗址。

在十里铺遗址商文化层中,出土有商式陶器、石器、骨器和青铜刀与青铜镞,并发现有铸造青铜器的陶范和冶铜坩埚等,说明这里很可能是一处商代的冶铜作坊遗址。

近年,在淮河流域的信阳罗山县蟒张发现了一处商代墓地。

在已经发掘清理的六座墓葬中,一号墓有台阶式墓道,井字形椁室,棺椁髹黑、红漆,随葬有鼎、觚、爵、斝、甗、罍、豆、戈和镞、锛、锥、铃等青铜器共77件;六号墓随葬有鼎、爵、觯、觚、尊和戈、削、锛、矛等青铜器共20件;另三座墓内也有一些青铜器。

这些墓葬的形制和青铜器的器形、纹饰,与殷墟妇好墓和商代晚期的青铜器大致相类似,有些铜礼器上还有“父乙”、“尹”、“天”等铭文。

以此为根据地,商文化还扩展到了长江流域的盘龙城地区。

上述两例可基本证明商王朝已将淮河上游地区纳入其统治体系之中。

此外,周口地区作为商、夷沟通的必经之地,商文化对此也有强烈的影响。

目前,在此地发现多处商文化遗址,出土有觚、爵、戈等商式青铜器和颇具商文化特征的陶鬲、盆、罐、豆、甗、斝和簋等。

商王朝的崛起与对东土的经略,对海岱地区东夷社会的发展产生了决定性的影响。

考古发掘揭示出,在商代前期和后期出现了两次商文化东进的浪潮,从而使淮河流域的政治地理逐步改观。

大约在郑州二里岗文化上层期前后,早商王朝已把泰沂山脉以西的岳石文化分布区纳入了中原商文化系统,商文化随之向东推移,进入海岱地区的腹地。

在山东境内津浦铁路以西地区和津浦铁路稍东一线,发现了一些属于二里岗上层期的遗存。

经发掘的有茌平南陈村、梁山青堌堆、济宁凤凰台、泗水尹家城、滕州前掌大和江苏铜山丘湾等处,在济阳邝家、邹县西朝阳村,以及滕县北辛、后荆沟、西康留、后黄庄等地也发现了这一时期的遗存。

这类遗存中的日用陶器如鬲、尊、豆等,在类别、形制上虽表现了一些地区特征,但与郑州二里岗上层遗存基本相同。

济南及其以东,也有含二里岗上层或稍后的商文化因素的遗址,如济南大辛庄(注:参见《考古》、《文物》等有关大辛庄相关系列发掘简报。

)、邹平丁公、章丘乐盘(p36)、青州萧家(p46)等。

至于在大辛庄、长清前平村[21],特别是在滕州市的吕楼、前掌大、大康留、轩辕庄[22]等地所发现的青铜礼器,则具有二里岗上层期或稍晚的典型商文化特征。

窥一斑而知全豹,说明此时商王朝向海岱地区的扩张并不限于一般的武装殖民,而是在这片新拓展的土地上推行王朝礼制文化并迫使土著接受,还建立起新的统治网络,使之成为商王朝在政治上可以直接控制的“东土”。

商文化第二次东进浪潮是在考古学上的殷墟文化期。

商王朝势力在淮河下游海岱地区北部已达胶莱平原的东部;在海岱地区的南部,沿泰沂山地南侧向东推进到临沂地区、江苏淮北地区,直到黄海之滨[23]。

原来相对独立发展的海岱、徐海历史文化区已基本纳入商王朝的'势力范围。

山东地区的商代遗址已发现近300处,依受晚商文化影响的程度,高广仁先生将此分为三个地区[24],其中鲁中南和鲁北地区受商文化影响较重。

鲁中南地区早在二里岗上层时期已进入商王朝的控制范围,晚商遗址分布相当密集。

这里商文化的面貌,包括出土的铜刀、铜斧、卜骨以及陶鬲、簋、尊、甗、罐、豆、觯等的器形、纹饰和整体风格,都与殷墟出土者基本相同[25],只有相当数量的红陶和一两种器物具有一点地方特色。

殷墟时期中原地区盛行的含玉含贝的葬俗也明显地影响到淮河下游地区,在济南大辛庄商墓中就出有玉琀[26]。

以大辛庄、刘家庄等为中心的鲁中、鲁南地区还发现了与商王畿形制、花纹基本相同的青铜礼器。

滕州前掌大商代大墓群的发掘,与殷墟相同或相似的大量青铜礼器如鼎、甗、簋、尊、爵、觚、角、盉、觯等及玉器、铜胄,从造型到制作方法与殷墟所出者基本一致。

4号坑出土的马车,两马一车的驾驭形式、车体的大小结构与安阳殷墟出土的车马器非常相似。

该地区所发现的陶器有绳纹甗、甑、斝、罐、罍、盆、缽、缸、瓮、鼎、觚、爵、尊、盉、瓿等,差不多包含了中原地区商文化的所有典型器型。

在这一地区,商式青铜器不论是数量还是出土地点的密度都比鲁北地区为大,地方传统文化因素较少,可见是海岱地区内商化程度最高的地区。

以潍、淄流域为中心的鲁北地区,晚商遗址分布也相当密集,呈现出一种复杂的文化面貌。

从贵族墓葬如青州苏埠屯大墓的葬制看,几乎完全反映了商王朝的礼制文化;而从一般遗址或中小型墓葬材料看,则是商文化因素与土著文化因素共存。

例如,在仅距苏埠屯数公里的青州赵铺遗址一号墓中[27],一件饰有绳纹及三角划纹的典型商式簋和典型的东夷素面鬲共存,死者手持獐牙,可以判断死者为东夷土著。

在惠民大郭,滨州兰家村,桓台南埠子、史家,青州苏埠屯,寿光古城、桑家庄、鱼台、呙宋台等多处地方也出土了一定数量的商式青铜礼器、兵器或工具[28]。

该地区地方传统文化因素较多,与中原商文化差异较大。

胶东半岛和鲁东南地区仍是东夷文化的统治区。

殷商一代,商族人居于海岱和徐海地区,本就与东夷、徐戎、淮夷杂处,先进文明对于落后文明的影响是不争的历史事实。

据李学勤先生考证,人方位于淮河流域[29](p60),武丁时东伐人方而克之,人方后又反叛,这一历史事实从一个侧面说明了淮河流域商臣服方国力量的强大与文化的进步。

到商代末年,帝乙和帝辛两代复向人方大兴兵戎,最终征服了人方。

于是,淮河流域的徐淮地区在政治上完全接受商王朝的统治,成为商朝的藩属。

象征王权威仪的礼乐文明随着王权势力的扩张明确地推行到淮河流域,商代青铜礼器的发现已证明了这一点。

苏北徐州一带发现了一些具有显著地方特征的商文化遗存,其铜器中非商式的高领撇足鬲,陶器中的鬲、豆、盆、罐等主要器类多与典型商式器物有较大差异,反映出这类遗存属商文化的地方类型。

在连云港发现了商代晚期至西周初年的青铜鼎、甗等,鼎为垂腹、柱足,颈饰简疏云雷纹;甗为素面,仅在颈部饰两道凸弦纹,制作淳厚质朴,其造型和纹饰特征都可视为商代晚期的标准器。

商代礼乐器的出现,证明淮河流域的青铜器铸造应是在中原商文化的影响下产生的,表明了淮河流域商代青铜礼乐文明与中原地区礼乐文明的融合与发展上述考古学观察反映出商灭夏后,加强了对东方地区的控制。

在商文化的冲击下,东夷、淮夷文化的格局与内容都发生了很大变化。

东夷文化部分地与商文化融合,形成了潍西、鲁中的商文化,表现出与中原商文化的高度一致。

鲁南与苏北地区成为商文化的波及地区。

安徽江淮地区的淮夷文化也成为商文化的地方类型。

但由于淮夷与商交往日浅,其地又非商王朝经营的重点,所以淮夷的皖西类型、斗鸡台类型与中原商文化的关系相对较疏远。

这种考古学观察,反映了商王朝统御范围的广大,商文化的波及之处,既有商王朝的直属统治区,也有间接统治或王朝文化的影响地区。

商文化的影响促进并带动着淮河流域土著居民的文明化进程。

中国古代哲学论文中国哲学论文篇四

三字经有云:融四岁,能让梨,弟与长,宜先知。一个四岁的孩子就懂得谦让之道,不能不说是一种奇迹。(注意,后来以他为楷模浇铸出来的成批作品,可没法跟这个始作俑者相提并论)。

有关孔融,还有一个“小时了了,大未必佳”的典故。

孔融十岁,随父到洛阳,时李元礼有威名,登门者须隽才之士或有清誉,又或是中表亲戚,阁人始肯通传,孔融独自到李府,向门官言道:“我是李府君亲。”门官为他通传后请人府相见,李元礼问道:“君与仆有何亲?”,孔融对日:“昔先祖仲尼(孔子)与君先人伯阳(老子)有问礼之谊,是以仆与君奕世为通好也。”此言出自一个十岁幼童之口,李元礼及在座宾客莫不奇之。时有太中大夫陈韪后至,得闻此事,便道:“小时了了,大未必佳。”——小时候聪明,长大了未必能佳。这倒是很常见的事,不过却是对孔融的不以为然。没想到孔融应声答道:“想君小时,乃当了了。”

这里用了一个歇后手法,意思说陈韪现在是“大未必佳”。陈韪遭此反击,大为尴尬,一时语塞。一个十岁的孩子,一句话堵得名士张口结舌,孔融才思之敏捷,实在令人赞叹。

但是孔融的神童段位,仅仅停留在辩捷的层次上。而这种没有智慧作后盾的辩才,除了得罪人之外,于人于己,实在没有更好的用途。孔融成人之后,先后担任过北海相,青州刺史,少府,大中大夫等职。在职期间,除了空发议论,作一些修复城墙重建学校的形象工程之外,基本没干过什么足以证明他有政治才能的事。

大凡能说会道而又不甘寂寞的人,对于干活的人总是指手画脚一百个不顺眼,孔融也没跳出这个窠臼。他依附于曹操的翼护下,得以在盗贼蜂起的军阀割据时代作着“座上客常满,杯中酒不空”的香梦,但是对于曹操的政策却极尽冷嘲热讽之能事。如果说他劝阻曹操伐刘备是“兴无义之师,恐失天下之望”虽然迂腐但是还带着点为天下计的味道,那么他为讽刺曹丕纳甄氏而编造的“想当然”的故事,就纯粹属于徒逞口舌之利,完全是过把瘾就死的嬉皮士心态。

三国时代的统治者,对待知识分子通常有着惊人的耐性,但是曹操的耐性终于还是被逼到了极限。公元2,曹操把孔融满门抄斩。当时还有一个令人凄然的花絮:孔融被捕的时候,大儿子九岁,小儿子八岁,“二儿故琢钉戏,了无遽容”——专心地做着某种游戏。孔融还怀着一种侥幸心理问使者:“我好汉做事好汉当,能不能放过我的孩子?”没想到他儿子秉承了他的硬骨头精神和早慧特征,慢慢说道:“父亲岂见覆巢之下,复有完卵?”“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这个成语,就是从这两个小孩子口中造出的。从这寥寥数语中可以看出,他的孩子在遗传了他的口才基因之外,还有着超乎他上的非凡见识。

中国古代哲学论文中国哲学论文篇五

谢道韫身出名门,系东晋安西将军谢奕之女。王谢世家,在魏晋南北朝那是响当当的字号。即使在门阀林立的东晋,王谢两门也自视极高,婚嫁除了入宫攀龙附凤以外,都只在两族之内进行。他们两家在晋朝消亡之后仍是风光不减,直到梁武帝时大枭雄侯景向两族求婚被拒绝遂视此为平生恨事,最后造反时顺便将王谢两族彻底诛绝。王谢的数代风流到此嘎然而止,只留下刘禹锡的一首,“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让后人怀咏。谢道韫还是个小mm的时候就相当了得。

一次叔父谢安问她,“《毛诗》中何句最佳?”,谢道韫答道,”诗经三百篇,莫若《大雅·嵩高篇》云,吉甫作颂,穆如清风。仲山甫永怀,以慰其心。“谢安大赞其雅人深致。不要小看这一赞,谢安何等样人,不说他在淝水之战中的镇定气度,也不说他权谋机变的高超政治手段或者是一心只想归隐的澹泊心态,只说后世的诗仙李太白向来眼高于顶,有着天子呼来不上来的狂气,然而他生平唯一服膺的人就是这个东山不出的谢安石。其时天下号称名士的何止千万,能得谢安一赞几乎可以藉此荣耀终身。

另一则故事就更经典了,一次冬日谢氏家族聚会,正赶上大雪鹅毛般片片落下,谢安于温酒赏雪之余,雅兴大发,问在座的谢氏后辈,飘飘大雪何所似?谢道韫的堂哥谢明接口:“撒盐空中差可拟。”

(这位老兄空中撒盐何故,难道想人工降雪?:))。谢道韫马上微哂道:“未若柳絮因风起。”简单一句,谢道韫的诗情才气相比她堂哥何啻宵壤!谢安大声称善,夸奖道韫敏慧过人。

中国古代哲学论文中国哲学论文篇六

悠悠五千年华夏,兵家文化博大而精深,岂料到了如今,竟然还敌不过欧洲中世纪、日本战国之类雕虫小技脍炙网民,真乃奇耻大辱也!本文撰写的目的,就是要通过纵谈的形式,展现华夏先进的军事文化,用铁的事实证明华夏兵家的伟大!

说起来容易,但做起来却绝非易事。

由于我国史学者的失职,可以寻找到的相关资料大多是古籍只言片语的照搬、五花八门兵器的罗列、或者考古文物的介绍,以如此凌乱的咨料,想撰写高质量的纵谈实在是颇费思量的事情。

为此,笔者不但要查阅大量相关资料,甚至还要从许多不相关的资料中搜集有用信息,经过分析、归纳、到撰写成文,断断续续历时近2个月,着实大费了一番周章。

欣慰的是,功夫不负有心人,纵谈终于是完成了。

虽然还有诸如火器、杂兵器、野战战术之类内容暂时未能涉及,但笔者可以自信的说,这已经是至今为止网络上介绍最为系统、最有参考价值、也最言简意赅的关于中国古代兵器的普及读本了。

即使图书中也难有匹敌者!呵呵,这可不是自卖自夸,而是由于查阅了大量资料,加上笔者认真的研究分析,实在没理由达不到这种程度。

好了,再自吹自擂下去要挨臭鸡蛋了。

笔者最后再多一句嘴,希望大家在看完本文之后,能够对咱自家的兵家文化多几分钦佩与自豪,对欧洲中世纪、尤其是小日本的所谓日本战国文化多几分冷静比较,这就是笔者最大的初衷了。

第一章刀与剑。

深思的是,历史会如此迂回。

剑并非中原发明,刀才是正宗原产,然而从东周到西汉初,刀却一度被废弃了,而长刀则消沉得更久。

商代铜刀长度很短,长者也只与罗马短剑相当,充其量算把西瓜刀。

也许正因短刀重量较沉,灵活性反而比不上短剑,西周才受北方游牧民族影响废刀用剑了。

短刀第二次出现已经是时隔8、9的西汉了。

西汉是铁的时代,蓬勃兴起的炼钢业将汉军队铸成为那个时代罕见的钢铁雄师。

钢铁提供了兵器更为坚韧的骨骼,催生出长达1米的环首刀。

在尚无马鞍和马蹬的骑兵眼中,那粗犷有余细致不足的直窄刀身蕴含了前所未见的凌厉杀气,厚实的刀背将轻易承受住猛烈挥砍的应力,使他们化身为扑袭的猎鹰。

环首刀彻底取代长剑是在东汉末年,在那之后它将作为一个经典和传奇横跨过300年时光直达隋唐。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短刀在东晋就出现了分裂,导致两种刀式的并行发展,一种是直窄样式,另一种是近代常见的宽体样式。

但古人对事物的革新总是异常谨慎,就如同他们腰里别着剑鞘千余年,才在波斯双环的影响下,用绳将刀剑挂在腰际,宽体刀还要再承受几百年的寂寞。

对环首刀的改进就是增加护手,并取消了刀柄端的圆环,这个转变自魏晋始至唐成熟,但这已经使环首刀再无法称为环首了。

改进后的刀分为三种,其中的战刀称作横刀。

尽管环首刀日后将在中国完全绝迹,但'唐样大刀'却很可能在某种程度上造就了日本太刀,并于明代重返故里。

大**的年代到来了,那称得上帝国最黑暗的时期之一,充斥着嗜杀成性的暴君,战乱迭起刺激了武器技术的发展。

攘平**的宋朝既是刀复归的时代,也是刀发扬的时代,短刀改变了,长刀东山再起。

直窄刀身有联为一体的刀脊,令同样宽度的刀身能承受更大应力,从而斩甲断骨,但却缺乏使刀刃开膛破腹的流畅弧线。

弧曲刀身恰好相反,柔韧有余而刚硬不足。

但这只是欧洲和西亚的难题,中国用坚重的宽体刀将两者合而为一,这完美的结合将只有日本太刀的灵活锋锐可以打破。

太刀说来就来了,高碳钢精锻而成的微弧刀身异常迅猛,令人与兵器皆数粗制滥造的明军大为惶恐。

师夷长技不敢当,因为明军缺乏倭寇的野蛮,但对兵器样式的学习倒显得相当诚恳。

于是明军的短刀序列成了一水日式,从1米长的单手刀,到2米长的双手刀,连骑兵也未能脱离此列。

可惜武备无力阻止明廷的政治贪腐和人心叛离,而清廷的迂腐又最终断送了华夏基业。

当欧洲枪炮在中国土地炸响时,无论精致的武官刀,还是宽大的士兵刀,唯一的用处就只剩下宣誓了。

短刀最后的舞台是抗日战争,但目的只是为了缴获枪炮,当然或许骑兵还继续使用过一段,总之刀衰落了。

剑有三个要素,一是长度,二是灵活性,三是结构强度。

长度利于先发制人和扩大防护,灵活性利于攻守应变,结构强度则决定剑的弯折。

短剑灵活有余而长度不足,因此在步兵大量出现树立了剑之地位的春秋战国之交,剑的长度也在逐步延长。

延长的办法是改进剑身剖面,或许还会将背和刃分用含锡不同的铜水浇铸,这些办法都有助于提高剑身强度,使剑更为修长。

于是战国便有了6、70厘米长的铜剑,而在登峰造极的西汉,这项纪录更突破了1.1米。

造型平直而精致的剑是中国武学的标志之一,但实际上这个标志却只风光了不到1000年,倍受推崇的时光则更短。

随着剑的不断延长,问题出现了,固然长度能增强剑的攻击优势,但却降低了原先近距离击刺的功能,反而更多的`需要使用劈砍,而日益成长的骑兵更是迫切需求专业的劈砍兵器。

于是环首刀应运而生,厚实的刀背比剑更不易弯折,同时制造工艺更简单。

至于击刺功能,与短刀手默契配合的长矛手将成为唯一的专业者。

剑曾将刀置于末路,但当技术更为提高后,刀又反过来要置剑于绝境了。

剑失去了实用功能,越来越归于装饰,向着高雅轻巧过渡,进入隋唐以后,就连官员也很少佩剑了。

不过当装饰性发展到一定阶段,审美的需求就会掩盖掉功能的缺陷,宋代武官玩物一般的短剑就是证明,更不要提近代乃至当代那些装饰华丽的匕首剑了。

当如今的人们津津乐道那些或纤细柔软、或棱角方钝的武术剑时,可曾想到剑的悲哀呢?

在刀剑间恩怨终结的同时,长刀也再度登场了。

因为长刀的衰落比短刀晚几百年,所以出现晚上几百年,从同甘共苦的原则算起来倒也公平。

原始长刀除了刃平些、体窄些外,与斧钺实在看不出多少差别,但再次复兴的长刀,却是得益于宽体短刀的发展,这点从东晋时期出现了可装长柄的宽体短刀可以看出。

不过宽体长刀的正式出现可没那麽早,东晋的偶然创新也许仅是骑战时代的激情爆发,就像南北朝个别长达1.6米的环首刀不代表其常规长度一样。

长刀复兴后最早出现的是拥有两刃的陌刀,这种刀至今虽未见实物,不过从其宋代继承者掉刀那里,还是依稀可辨其三尖两刃的特征的。

陌刀堪称刀之极长,因为过长意味着攻击缓慢和不便挥舞,2米以上3米以下是正常,而陌刀已达3米。

陌刀曾在唐军中叱咤一时,陌刀队列阵于前横向密进,大刀纷落敌阵,每击都讨得数人毙伤,所向无前。

但也许是作为砍击兵器双刃的作用不大,陌刀在唐之后就不见记载了,取代之占主导地位的是宽体长刀。

与宋代人文发达和军事软弱相比照,长刀的装饰也是偏于华丽失之实际,但这并不能埋没宋代长刀的历史地位。

宋代为长刀创立了'刀八色',如今仍耳熟能详的偃月刀、眉尖刀、凤嘴刀、戟刀等都是那个时代出现的,以至明清两代除分别创立钩镰刀和长杆镰刀似的割刀外,竟很难再有新样式。

长刀应该比短刀更早衰落,随着清帝国的崩溃,新式军队也许仍装备短刀,笨重的长刀却绝不会再用了。

第二章戈与矛。

早期的戈简单说就是歪头矛。

之所以盛行戈而不是矛或长刀,是因为当时盛行车战,而车战的近战是在战车交错时展开的,用矛的话很难借助战车的冲力,同时也难以在交错的瞬间击中目标,沉甸甸的长刀则不但比戈笨重,而且更容易磨损失效。

于是善于啄杀的戈就成了当然的主力。

春秋战国之交,战争规模日益升级,类似欧洲中世纪的战争游戏变成了人民战争。

一待翻山越岭的步兵使战场不再局限于平原,铜弩机的使用令弩手升级为射马杀人的好手,战术谋略极大丰富,战车的末日也就来到了。

但老派'骑士'的虚荣心此时尚未完全熄灭,于是战车有了更多的战马、更厚更多的盾甲、连两侧轴头都装了驱杀步兵的扁矛,戈也发生了变化,头部变成弧形,内刃加长像镰刀,外刃增强了推的杀伤力,用推来对付步兵的围攻。

可惜这一切还是无济于事,战车的终结到来于西汉初年。

戈有些很不好的缺点,比如头部易脱落、因挥击而攻击缓慢等。

所以后来戈通用的装头方法只有绑缚,看起来简陋,但是便于重新捆紧。

不过挥击缓慢是没治了,而且杆部由于抗力方向问题还更易折断,推又不如刺灵巧锋利,到头来唯一不可取代的价值还是啄。

因此随着战车的衰落,步兵摆脱了最大的侧面威胁,其存在就变得毫无价值了。

矛的地位不逊于戈,战车上往往也会装备1-2支长矛以备不时之需,但矛却始终不能取代戈的地位,反而是戟填补了空白。

戟的出现始于商代,早期的戟等同于加了矛尖的戈,不过并没在战斗中显示出明显优势,因此没能得到重视。

到了秦汉,也许是战法思想不能一下子适应失去戈的转变,戟就突然成了宠儿。

但戟也存在缺点。

比如容易被搅缠,汉代有种叫钩镶的带钩小盾就是专用来搅缠戟的,然后再跳上前去给持戟人一刀。

另外骑兵冲锋对戟的推钩功能也不太依赖,刺的同时又推是多此一举,钩固然有用,但也带来了戈的老毛病-头部易脱落。

因此到了东汉,长戟的戟枝就越来越向前了,说白了就是像叉了,经过魏晋更干脆把戟废了,转而全力发展矛。

这时候就该矛唱独角戏了,长刀的出现还要再过几百年,大斧则只是辅助兵器,所以矛在当时的长兵器序列里可谓一枝独秀。

矛又叫槊,又分为马槊和步槊,兴起于汉末,估计那些三国名将绝大部分都是一手持槊、一手持短刀作战的。

南北朝是槊的鼎盛时期,因为此时中原骑战鼎盛,而身披两裆铠的重装骑兵正是以槊和弓箭为主力武器。

步槊的使用较简单,因为步兵偏重的是配合,步槊只是步兵小组武器序列中的一种罢了,用途在于较安全的刺倒敌人,掩护短刀手作战。

因此对持步槊者的要求是身高力大,武艺是否高强,并非考察的关键。

马槊的使用较复杂,因为槊不同于欧式长矛,后者单手持用只用于冲锋,前者则双手持用既冲锋又近战。

当骑兵冲入敌阵后会展开冲荡,此时攻防的方向和范围都远多于步兵,而且是在奔驰颠簸的马背上,加之槊长达4米的惯性,毫无疑问,不经过一定的严格训练很容易破绽百出。

唐代以后矛多称枪,宋代是枪的黄金时代,种类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也许是对骑兵正面突破的依赖降低的缘故,马枪的长度略有缩短,使其更灵活,同时制作更精良。

宋代马枪头部一般都有刺和钩的双重用途,枪后有可插入地的铁镦,杆上还有牛皮编成的提绳,看起来实在很体贴。

进入明代,冷兵器的地位下降了,枪的种类也就简化了,清代骑射起家,对冷兵器情有独钟,于是枪的种类再次丰富,甚至出现了近5米长的钉枪,已达中国长兵器长度禁忌的极限,真不知打算做什麽用。

矛最后的舞台是抗日战争,红缨枪的广为人知,甚至令其一度成为当代孩子的玩具。

可惜玩具的命运与其祖先当初一样,随着欧洲枪炮的隆作,华夏无敌的美梦幻灭了,随着玩具枪的出现,孩子王的地位也不再青睐拥有红缨枪的孩子了。

中国古代哲学论文中国哲学论文篇七

三、臣治——“大儒之效”

前文已经提到,“臣”主要的任务就是负责政治权力的运行。为达此目标,“臣”必须要维系权力秩序中“在上之君”与“在下之民”的和谐。因此,“臣道”也就必须要进行详细的探讨。

“臣”的首要职责是把握好“君命”与“君利”之间合理之度。

从命而利君谓之顺,从命而不利君谓之谄;逆命而利君谓之忠,逆命而不利君谓之篡(《荀子·臣道》)。

‘“君利”实际是“国利”、“民利”,这与政治权力的来源相符合。而“君命”在某些时候代表君主的私利。所以“君利”高于“君命”,在某些时候“臣”可以“逆命而利君”。臣之“忠”不是完全听命于君主,而是要以“国利”、“民利”为标准对“君”进行制约。

那么在实际的政治实践中如何能利君呢?

大臣父兄,有能进言于君,用则可,不用则去,谓之谏;有能进言于君,用则可,不用则死,谓之争;有能比知同力,率群臣百吏而相与强君挢君,君虽不安,不能不听,遂以解国之大患,除国之大害,成于尊君安国,谓之辅;有能抗君之命,窃君之重,反君之事,以安国之危,除君之辱,功伐足以成国之大利,谓之拂。故谏争辅拂之人,社稷之臣也,国君之宝也(《荀子,臣道》)。

谏、争、辅、拂是臣在处理与君关系时能达到“利君’’要求的四种形式,各自在不同情况下发挥作用。真正能将“臣”的使命优秀地完成的最好榜样是《荀子》所推崇的“圣臣”:

上则能尊君,下则能爱民,政令教化,刑下如影,应卒遇变,齐给如响,推类接誉,以待无方,曲成制象,是圣臣者也(《荀子·臣道》)。圣臣将君民关系协调得融洽,将政令教化执行妥当,更能“应卒遇变”、相机理事。他不是一个僵化的执行者,而是运筹帷幄的政治家。达到这样水准的“圣臣’’的现实榜样屈指可数,如“殷之伊尹,周之太公”,而最高水准的便是“周公”,他的功绩被誉为“大儒之效”。

周公之所以获此评价,在于他理想地完成了对荀子政治权力构架中的一种设想。周初武王驾崩后,成王年幼而不能理国,但他也不是暴君不至于乱国,故实有荀子所谓“身佚’’的特点。这样一个君主在位,就是臣发挥职能之机会。一方面,权力的运行便可全部交由“臣”周公处理,君主不会专权;另一方面,成王本身正处在需要教化修身的阶段,周公可以利用自己特殊的身份与良好的品行促使成王不断提高其修为,使其长成以后也不至于专断施暴。而更难得的是周公也并未趁机篡位专权,而是在将各种政事处理完善,教育成王成熟之后又归政于他。自始至终,“君”、“民”及社会的秩序在周公的维系下都以和谐的态势存在。这正是荀子所希望看到的政治权力良好运行的情况。

作为一种具有“人世”意义的思想,荀子的“民本”政治哲学中包含着不容忽视的理论价值与政治哲学智慧。我们可以从两个大的方面来审视其意义。

第一个方面的意义是历史意义。作为诞生于公元前3世纪的思想,荀子的“民本,,政治哲学与漫长的中国古代历史特别是政治方面的历史联系紧密,对中国古代政治制度的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从政治理论上看,作为先秦儒家政治哲学的集大成者,荀子“民本”政治哲学堪称儒家政治哲学发展中的里程碑。他对“民本,,传统如何进一步高扬,对政治权力在实际制度中如何平衡地贯彻,对政治体系中民、君、臣等政治主体的地位如何安放等都有较为细致的论述。其理论呈现出理想性与现实性较好结合的特点。金耀基先生对此有精当的评论:“荀子之中心思想,则依旧守儒家政治哲学之一贯之义——民本思想。其‘天之生民,非为君也,天之立君,以为民也’一语,上通孟子‘民贵君轻’之义,下接梨洲‘君客民主’之论,谨此一语,荀子已可堂堂在儒学中占一席崇高之地位”。荀子的这种地位在汉、唐儒者中颇受尊崇。西汉大儒董仲舒即十分佩服荀子,服膺荀子在政治哲学方面的成就,曾“作书美孙卿”。刘向称“如人君能用孙卿,庶几于王”。唐朝杨惊专为《荀子》作注,评价荀子“根极理要……名世之士,王者之师”。只是到了中唐以后,儒学内部“心性”理论兴起,政治哲学内容逐渐不受重视,荀子之地位亦随之降低。直至近代,儒学家们开始重新重视政治哲学,荀子方重获尊崇。

从政治实践上看,最大的影响是使得儒家思想成为了中国古代官方恒定不变的意识形态。儒家思想从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成为钦定的思想,“规范了的中国社会”。这中间起到直接作用的是董仲舒,而若追溯其源,则荀子与焉,正所谓“二千年来之学,荀学也”。除此之外,荀子所构建的一系列具有操作性的儒家政治哲学方法对古代政治体制的建立变迁也产生了相应的影响。首先是对皇权的限制与制约。虽然中国古代的政治体制基本属于君主专制制度,但君主所掌握的权力并不是绝对的毫无限制。“即使在有作为的皇帝在皇权至高无上之时,也不是像有些书籍说的那样:君临一勿,权力无限”。“天命,,之权威、“民众”之力量、“贤臣”之职责和仁义道德的要求都在不同程度上起到过对皇权的制约。这正是荀子“民本”政治哲学中所提到的措施。史实中典型的代表莫过于唐太宗与大臣的关系。唐太宗明确将荀子所主张的“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理念作为执政的座右铭,非常注意纳谏与纠错。故此,治国较久。其次是相权的设置与发展。荀子“民本”政治哲学中有“臣治”这一维度,他希望借此维度来制约可能出现的“君权”专制。古代政治制度中“相”的设置一定程度上体现了荀子的要求。自秦统一开始,中国历史上相继出现过独相制、群相制、兼相制三种相权制度。这种变化体现的是君权与相权的斗争。执掌政权的皇帝不断变革相权制度以达到弱化相权的目的。这从侧面反映了“相”的存在确实造成了对君权的威胁与制约,同时也反映了皇帝不论怎么变革也无法消除“相”的存在。再次,荀子“民本”政治哲学中所强调的重视社会民生、重视执政者道德的修养等理念都不同程度地在古代政治君主的执政中得到实现。虽然这些措施都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但起码“在实际上减缓了传统社会专制统冶者对百姓剥削的残酷性”

当然,由于在秦统一以后古代中国所处的社会始终是专制社会,荀子之理想未得到实施之处更多。反而君主们截取其思想的部分内容以为专制服务。这导致荀子思想被后人批判为“君主主义”的鼓吹者。笔者认为这样的批判不是公正的评价。

我们应以理性的态度来审视荀子的“民本”政治哲学,并对其思想精华进行合理的转化与利用,此为荀子思想所具有的第二个方面的意义——现实意义。中国自近代遭受西方力量入侵以来即走上一条追求实现近代化(现代化)的道路。这种追求在政治方面即体现为建立民主制度的努力。为实现民主,许多人将儒家思想不加分辨地作为批判的对象,这种做法无疑过于偏颇。更理性的做法是对儒家思想与西方文化进行沟通。“中国固然需要参照、借鉴西方的制度文明和价值理念,并使某些制度与价值真正在中国生根,以成为中国现代化的助缘;然而,中国的现代化……有着自己的道路与模式,自己的特殊性;……离开了民族化的现代化也是难以成功的”。儒家“民本”政治哲学无疑正是属于中华民族文化中的精华之一,是可以依靠的优良的理论资源。

其一,从宏观上看,“民本”与“民主”具有能够沟通与融合的属性。按照金耀基先生的意见,“民主”具有“民有”、“民治”和“民享”三个层面(即林肯所说的ofthepeople,bythepeople,forthepeople)的含义。其中,“民治”含义为儒家“民本”所无,而“民有”、“民享”则俱为“民本”所有。也就是说“民本”与“民主”两者在权力来源于人民、权力为了人民这两个层面上具有融合的基础,只是在权力由人民执掌与运行这一个层面上“民本”有缺憾。具体到荀子的“民本”哲学,“民有”、“民享”正是其内容之重点所在。即使在“民治”层面,也不是完全不涉及。笔者认为,荀子“民本”哲学的“臣治”维度还是对权力运行的问题进行了一定思考的。而“臣”运行权力之目的还在于服务于“民”,故其与“民治”之间也并不是完全不可沟通的。此外,荀子的“明分之道”“划分、确定每个层次、每个社会成员的利益界限,其最终所指向的就是通过这一途径给予并保障每个人所应得的利益”。其中所蕴含的“应得”观念与西方民主政道的基础“权利”概念有极大的相通性。

其二,从微观上看,荀子“民本”政治哲学中许多具体理念可以直接为我们今天的政治实践所采纳。在历史上的专制社会中,由于受到客观条件的限制,荀子关于“民本”的许多有价值的理念无法得到实施,但今天我们有了条件。这些理念包括以下三种。

一是人民作为权力的来源具有神圣性。荀子所讲的“天之立君,以为民也”的理念提醒我们,人民作为权力的来源是带有神圣性的。执政者不可只将人民利益作为巩固政权的工具与手段,而是必须从根本处对人民的意志抱有敬意与尊重,真正做到“以民为本”。

二是执政者的个人道德修养不容忽视。荀子认为“修身”是执政者的“为政”之要。对于执政者可能出现的腐败与专权,制度制约固然是必须的手段。但并不能因此就舍弃对于执政者自身的道德修养要求。在其他条件相同的情况下,“君子”在位肯定好于“小人”在位。

三是国家权力的执掌与运行应有所分离。在荀子的思想中,“君主”与“臣治”是相互有张力的两个维度。负责运行权力的“臣”可以按照“从道不从君”的原则与“君”相抗衡。这是不同于西方“三权分立”的一种权力制衡模式。此模式亦可为当前政治文明建设所借鉴。

总之,荀子的政治哲学架构将“民”之利益与具有生万物特性的“天”相挂搭,以之为政治权力的根本来源;而善“群”的“君”由于能实现“天”所赋予的使众“民”生的需求,被“立”为现实政治权力的执掌者;再以“臣”来具体运行权力以期对可能出现的君主个人专制进行制衡,保障民利的落实。这种“民本”政治哲学的设想在历史上发挥过一定作用,对我们今天的政治文明建设亦有裨益。我们应本着继承民族优秀文化传统的态度对之进行合理审视与探讨,从中发掘有价值的思想资源。

中国古代哲学论文中国哲学论文篇八

甲乙两个和尚一起值更时,甲和尚感到脚上有东西在爬,用手一抚,被蝎子蛰了,疼痛难忍之际,他马上端来蜡烛,捉住了那只蝎子。乙和尚就连声阿弥陀佛,非常冷静地说:“出家人慈悲为怀,放它一条生路吧。再说了,它也是误会了,以为你要伤害它才出于自卫而为之……”

经过乙和尚一番劝说、开导之后,甲和尚就打消了惩罚蝎子的念头,随手将它放了。

三天之后的又一个晚上,甲乙两个和尚又一起值更时,乙和尚刚往蒲墩上一坐,哎呀一声站起来,他的屁股也被蝎子蛰了。没等甲和尚端来蜡烛,乙和尚就气急败坏地朝蒲墩上乱踩一番。待烛光映亮蒲墩时,那只蝎子已经被踩得稀巴烂了。

青蛙向癞蛤蟆请教上天的办法。癞蛤蟆说:“你要想上天,办法只有一个:巴结天上的仙鸟——天鹅或者凤凰,让它们提携提携你。”

青蛙牢牢记住这句话,只是苦于一直没有机会。

这天,青蛙突然发现一只天鹅落到池塘边,不觉大喜过望,连忙提上早已准备好的小虾小鱼,上前搭话。

“这些礼品,微不足道,还望……”青蛙像臣民见了皇上,不敢正视天鹅,说话也吭哧起来。

天鹅大受感动:“难得你这片孝心,自打我受伤,你还是第一个来看我的呢。”

“受伤?”青蛙抬眼看去,这才发现天鹅一只翅膀耷拉着,膀根鲜血淋漓。看样子,再也飞不起来了。

“哼!”青蛙马上变了脸色,“看望你?孝敬你?我图个啥哟!”说完,它带上小鱼虾,三蹦两跳不见了。

青蛙回去后,越想越窝囊,第二天一早,它又来到天鹅跟前,打算奚落它几句,以泄心头之气。哪料还未开口,天鹅却扑棱扑棱翅膀,凌空飞走了。

青蛙后悔不已,连声埋怨自己:“我真糊涂!我真糊涂!怎么没想到它还有再上青天的这一刻哩!”

中国古代哲学论文中国哲学论文篇九

身体是人生之根本,但关于身体的问题,从古到今的哲学家关注的不是太多,而是太少。中西哲学都曾试图超越身体,甚至想要抹杀身体的存在。西方哲学长期持身心二元论,认为心灵或灵魂才是哲学社会科学关注的对象,而身体则被纳入自然科学的研究领域。中国古代哲学虽有注重修身的传统,但亦实以“心性之学”为中心。自尼采、福柯以来,哲学开始关注身体与思想之间的隐秘联系,尤其近些年来,“身体”开始进入西方思想和学术界众多学者的研究视野。相比之下,国内学者对身体和身体哲学的研究相对滞后。下面发表的两篇文章,代表了我国学者对这个问题的初步思考,希望能引起读者的兴趣。

20世纪上半叶,在胡塞尔“回到事物本身”的现象学纲领的感召下,现代西方的一批具有批判思想和疑古精神的年轻的哲学家们,在对传统哲学种种业已被视为不易之论的本体论假定给予大胆质疑的同时,发起了一场为再造传统而先行奠基的哲学上的“寻根”运动。在这一运动中,虽种种新见迭出不穷,但最具颠覆性和原创性的工作则属法国现象学家梅洛-庞蒂的对所谓“身体”的本体论意义的木曷橥。与传统西方种种业已意识化的哲学不同,梅洛-庞蒂在西方哲学史上第一次破天荒地宣称:“世界的问题,可以始于身体的问题。”其实,梅氏这一宣言不仅是对西方传统哲学致思取向的根本纠拨,而且也为我们真正切入中国哲学、为我们溯寻中国哲学之“根”提供了路引。也就是说,掩埋在深厚文化沃土中的中国哲学之“根”,既非西方传统思辨哲学中的那种“意识”,也非晚出的中国哲学中的所谓“天理”或“人心”,而是诚如王夫之所言,“即身而道在”,它就平中见奇地体现在我们每一个人活生生的身体之中。

这种根于身体的哲学本体论,除了表现在中国古人对宇宙的终极性思考不是发端于对世界的“惊奇”而是始于对人自身人身处境的“忧患”之外,还集中地表现在其以一种“切己自返”和“返身而诚”的方式,把人自身的身体看作是宇宙真正的起点和本源。在作为中国哲学源头的古老的《易经》中,这种宇宙真正的起点和本源就是所谓的“太极”。“太极”的“太”字即为“大”字的引申义。而“大”字按许慎《说文》,其为象形字,即像直立的首、手、足皆具的人的身体形状。这一字形在中国古代的甲骨文和后来的铜器铭文中都得到了有力的印证。因此,该词源学的考察表明,对于去今已远的中国古人来说,其是通过一种所谓的“依形躯起念”的方式来构造自己的宇宙理念,故形上之太极恰恰以形下之人身得以体现。而要真正理解这一“下学可以上达”的奥秘,就不能不涉及到中国古人对“身体”概念的独特的理解,以及我们称之为一种所谓的中国式的“身体现象学”理论。

中国古人之于“身体”概念理解的独特性在于,与西方人那种作为纯粹物理对象的躯体不同,对于中国古人来说,身体之身除作为物理对象的躯体之外,正如古汉语“身”字字义所表明的那样,还兼有突出的“亲自”、“亲身”和“亲自体验”等等内涵。因此,在这里,我们毋宁说看到中国古人对身体的一种现象学式的还原。经此还原,一方面,身体由一种异已的存在回到了本已的存在;另一方面,这种还原又同时保持着现象的充盈丰满而不牺牲身体的外部具体体现。因此,这一中国式的身体概念的推出本身就代表了对人类哲学史上种种二元论学说的克服和消解,它把诸如人与物,内在与外在、主观与客观、本我与非我等对立项经由一种亲身性的身体真正融为一体。而宋儒张载所谓的“我体物未尝遗,物体我知其不遗也”(《张子正蒙·诚明》)的论断,以及为中国古代众多哲人所大力阐扬的那种中国哲学特有的“天人合一”的思想,其实正是以这种现象学式的身体概念为其真正滥觞。实际上,在中国哲学中,这种现象学式的物我合一的身体也即一种“体用不二”的身体。这同时也意味着,对于中国古人来说,身体已不再局限为我的七尺血肉之躯,而是作为一种现象学意义上的非实体化的“潜在的身体”,也即“可能活动的身体”,以一种“借用显体”的方式经由行为向无穷无尽的大千世界显现和开放,乃至于世界的万事万物都被视为是人身体行为的“目的论的项”,乃至于“人身虽小,暗合天地”,整个宇宙都被视为人自身的'身体场。而《易经》中“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这一永远“未济”的宇宙图式,与其说是对宇宙本身既定的客观规律的揭示,不如说恰恰是对于人之“挺身于世界”、人身向宇宙身生成这一生命之旅的彰显。

值得注意的是,中国古代的根于身体的宇宙论学说不仅表现为把人自身的身体视为宇宙的起点和本源,而且还突出地表现为以人自身的身体的发生生成机制来解读宇宙本身的发生生成机制。这最终导致了在所谓“阴阳哲学”的名下,中国古人从人的“男女之道”推出“宇宙之道”这一中国哲学的哥白尼式发现。也就是说,对于中国古人来说,既然把宇宙看作是根于人的身体的宇宙,看作是人身体的化身,那么对人身体何以生成、何以可能的解答其实就是对宇宙本身何以生成、何以可能的根本解答。这样,“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人之身体来自男女这一发生学的原理其实就不仅是对人的身体何以生成、何以可能的解答,同时也是对宇宙本身何以生成、何以可能的解答。因此,对于中国古人来说,宇宙的“原发生命机制”并非遥不可及、深不可测的东西。相反,“易则易知”,它就以一种身体体验的方式下学而上达地体现在“造端于男女”这一夫妇之愚里。故男女之道不仅代表了人自身生命的发端,而且也从中径直开出了关于宇宙何以鸿蒙初启、何以开天辟地这一中国古代哲学的“创世纪”的宣言。

明白了这一点,我们就不难理解为什么中国古老的《易经》不啻可被视为人类最早的“性学”经典。从指代男根女阴的阴阳两爻,到《系辞传》中的“夫乾其静也专,其动也直,是以大生焉;夫坤其静也翕,其动也辟,是以广生焉”这一性活动的直白,这些被今之道学家们视为“不正经”而三缄其口的“身体书写”,竟堂而皇之地登上中国古代首经的堂殿以至于成为中国哲学的“核心语言”。同时,明白了这一点,我们就不难理解为什么在中国古代哲学中“天地”与“男女”相提并举且作为不易之论而业已成为老生常谈。所谓的“乾道成男,坤道成女”(《系辞上传》),所谓“天地絪緼,万物化醇;男女媾精,万物化生”(《系辞下传》),以及“君子之道,造端乎夫妇,及其至也,察乎天地”(《中庸》)如此等等都无不表明了这一点。因此,在中国古代哲学中,正是基于这一彻底的泛性主义宗旨,男女之性既“至大无外”地被推广到整个宇宙,又“至小无内”地被还原到每一个个人。中医理论坚信每一个体身体生命都可阴阳辩证即后者的印证,以至于有西方学者在研究中国的《黄帝内经》后不无诧异地惊呼,黄帝的身体竟是双性同体的,这样,西方人的“性别”概念就成了“错误的名词”。

综上所述,就中国古代的宇宙论学说而言,无论是其有关本源问题的理解,还是其有关发生机制的认识都无不系于身体,该学说与其说是一种基于思维和研究存在是什么的所谓的“存在的哲学”,不如说是一种根于身体和研究生命如何可能的所谓的“生活的哲学”。这也充分说明了何以中国古人的终极性思考始终与身体性思考难分难舍地纠缠在一起,致力于所谓“安身”、“守身”、“贵身”、“返身”、“省身”的问题永远是古之贤哲的第一等事,而对执迷于“身外之物”的那种所谓的“以身为殉”的原始的焦虑始终使其忧心忡忡。同时,也正是从这种身体主义的宇宙论出发,才使中国古代“世道”同于“医术”之说得以成立,孙思邈言“不知易者,不足以言大医”,古人云“不为良相,则为良医”。人们看到,后现代主义者尼采所谓的哲学就是医学或生理学这一在西人眼里惊世骇俗之论,其实对于中国人来说却了无新意,早已被中国古人目为不言而喻的自明之理。

中国哲学中这一身体性特性除了集中体现在其宇宙论理论外,还普遍地涉及到中国哲学的几乎所有领域。如中国古代伦理学中之于所谓“修身”的强调、之于社会伦理“造端于夫妇”的肯定、之于血浓于水的“亲亲”的推崇,以及中国古代宗教观中所特有的以血缘为纽带的“慎终追远”和“祖宗崇拜”的思想,中国古代认识论中所坚持的以象征和体验为特征的“身体思维”的理论,如此等等,都无不打上了身体的深深烙印。因此,身体性作为中国哲学之为中国哲学的核心规定,其已驾一驭万地统摄了中国哲学中的所有论域和原则,舍此我们就不知道什么是真正意义上的中国哲学,舍此我们就无从把中国哲学和其他哲学加以严格的区别。

尽管我们完全可以从沉重的历史出发对这种身体哲学作出厚今薄古的评判,然而我们却无法规避其现代语境下积极而深刻的哲学内涵。对中国哲学中身体性的重新发现不仅有助于中国古典哲学之真正的正本清源,而且面对当今人类普遍的“无根性”和“贫血症”的生命现状,它代表了对以“以身为殉”为取向的现代主义的一种最早的抗议和批判,并为我们向一种更为彻底更为根本的“生活世界”的回归提供了坚实的铺垫。此外,这种身体哲学所推崇的作为“原发生命机制”的男女互济的“太和”之道,既是对传统西方哲学所固执的“同一性”原则的有力反拨,又可对后现代哲学所沉迷的“差异性”原则给予矫治,从而为我们拓出了步出当代人类哲学困境的一条希望之径。它毋宁说告诉我们,当今人类最深重的和原发性的危机,乃是日隆的男性权力话语和与之相伴的愈演愈烈的克隆自然所导致的生态性危机,而医治危机的根本良药,就是重返和回到中国古老的《易经》中为我们所昭示的那种“和而不同”的男女之道。

中国古代哲学论文中国哲学论文篇十

无论是“五行”说的出现还是“中庸”思想的产生,在一定意义上说都是华夏民族治水实践和观念的'反映.纵观我国古代哲学发展历史,可以发现水及人类治水活动与中国古代哲学的发展呈现一种双向互动关系.同时,水与中国哲学的许多特点是相通的.

作者:金戈作者单位:水利部海河水利委员会,天津,300170刊名:海河水利英文刊名:haihewaterresources年,卷(期):2003“”(2)分类号:b21关键词:水古代哲学中国

中国古代哲学论文中国哲学论文篇十一

摘要:中国古代关于生涯发展的哲学思想极其丰富,以《周易》为发端形成的多种流派的人生哲学思想对人的成长、进步及中国社会的发展起到了重要作用。要做好职业指导工作,就应认真研究和充分挖掘中国文化当中关于生涯发展的思想精华,建立符合中国社会要求的生涯发展思想体系、理论体系和技术手段,指导人的成长,促进人的职业发展。

关键词:生涯发展;人生哲学;职业指导。

“生涯”一词很早就有,如《庄子养生主》中“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南朝沈炯《独酌谣》“生涯本漫漫,神理暂超超”等,这些文献中的“生涯”主要指生命、人生、生活等。现在,“生涯”则是指从事某种活动或职业,又称职业生涯。或者说“生涯”就是植入职业元素的人生,生涯发展则是指人通过职业活动获得的成长和进步,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的积累、丰富,人生价值的实现。

中国自古就关注人生问题,人生哲学是中华文化的核心和思想精髓。不同的思想流派,如道家、儒家、释家等,有着不同的思想方法,并从不同的视角探讨人生价值、人与外界的关系、人的生存、人的发展,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关于人的生涯发展的问题。不断发展和完善的思想体系长期指导着人的成长和发展,并对中国社会的发展起着重要作用。我国古代关于生涯发展的思想资源是极其丰富的,因此我们要进行充分的挖掘和整理,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将它们运用到职业发展教育和职业指导当中,以建立符合我国文化背景、能促进大学生健康成长的生涯发展思想体系、理论体系和技术手段。

一、《周易》是生涯发展哲学思想的源头。

《周易》被认为是生涯发展哲学思想的源头。《周易》哲学的中心是人生论,它把对宇宙本体及其属性的形上体察作为人类安身立命的最高依据,在宇宙与人生的密切关系中确立人类的精神家园,关于生涯发展思想最精辟的概括是人天关系中的天人合一。

《周易》认为处世有三大法宝:第一是“守正”,就是天地万物各有其位,人也不例外,不能无视个体的社会属性,每个人都应在世界上找准自己的位置;第二是“中孚”,就是对他人的诚信要发自内心;第三是“和”,就是与他人的关系要保持和谐、顺畅。《周易》还强调人的主观能动性,认为人要把自己的命运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里,要豁达地面对人生,努力追求自己的理想,力求达到目的。其“自强不息”“厚德载物”“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君子居易使命,与时偕行”等思想至今仍是人们的座右铭。

《周易》以人生必变、所变、不变的规律,阐明人生知变、应变、适变的法则,并以此规范人们的行为,指导人们的成长和进步,可谓生涯发展的圣典。

二、儒家人生思想长期处于主导地位。

儒家思想的代表人物是孔子,儒家继承、发展和完善了《周易》的人生哲学思想,在关于生涯发展思想方面长期处于主导地位。儒家关于生涯发展的思想有两个方面。

1.正名。

“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事不成,则礼乐不兴。”正名就是建立一种伦理道德的人际关系,也就是“仁”。仁的意义可以从两个方面去理解。首先是独善其身,其次是在个人修身完成具备道德力量以利大众时,开始群体生活的人际关系,达到自己的完善,成为兼济天下的圣人,也就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2.顺应天命。

同其他先哲一样,孔子也感叹人生苦短,因此他认为在人生发展的整个过程中都要顺时应天,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在《论语为政篇》中他自称:“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这就是对人生过程深刻的阐释,是最早关于人生发展阶段的理论。孔子以自己的经历告诫后人,人在二十岁以前应该好学,学思结合,学以致用,从而为实现个体人向社会人的转变作好准备;三十岁追求内在的独立,建立心灵内在的自信;四十岁不再为是非公平所困扰,淡定从容;五十岁不怨天,不尤人;六十岁能悲天悯人,真正地理解和包容别人的所思所为;七十岁建立内心的价值体系,将人生的种种压力转化,潇洒自如地应对世间所有的事情,以达到人生的最高境界。

儒家还非常注重对人生志趣的追求和探讨,对人生立志问题的认识极其深刻,《论语》中对“志”有多处论述,专谈立志问题的至少有十一章,如“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论语泰伯篇》)。孔子还强调人要有高尚的情操,要严格要求自己,对高贵应“不为苟得”,对生死应“无求生以害仁”。他提倡顽强的奋斗精神,不计较生活的好坏和环境的优劣,要努力奋斗、绝不灰心,坚韧地“知其不可而为之”《论语宪问篇》。另外,“志于道”(《论语述而篇》)、“博学而笃志”(《论语子张篇》)等论述,也都是积极人生观的体现。

孟子更主张积极入世的人生观,有一种“当今之世,舍我其谁”的轩昂霸气,这比孔子的“道不行,乘桴浮于海”的无可奈何更为坚毅和充满斗争意志。孟子相信即使暂时遇到挫折和困难,也不过是一些必经的考验,人要想成功,就必须经风雨、见世面。他认为,人只有在逆境中奋斗,才能具有强烈的进取精神,所谓“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和“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说的就是人只有在忧患中才能生存,贪图安乐就必然会导致灭亡。在面对困境时,孟子主张“君子不怨天,不尤人”,“自任以天下之重”,以实现自我人生价值。

三、主张自我发展的道家的生涯发展思想备受推崇。

老子是道家的代表人物,其所著的《道德经》虽寥寥数千言,却深刻精辟,其中的人生法则对人生发展有着重要的参考意义。道家提出的“我命在我不在天”的主体性原则是从自我中找到人生的真谛。老子认为,一个人生存于天和地之间的独立性问题才是解决人生问题的根源,人生面对的最大挑战不在于社会的混乱、失序,甚至也不在于人际关系的疏离,而在于人与自己的疏离。也就是说,外在世界的一切如功名利禄、荣华富贵,虽会引诱人堕落,但导致堕落的真正原因还是自己定力不够,没有把握住自己的内心,不能止息它对外界的欲望。所以,人要达到一种崇高的境界,即“天人合一”,最重要的就是开启心灵,也就是首先使自己和谐,进而使人与自然和谐。《道德经》第三十三章中说:“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胜人者有力,自胜者强。知足者富,强行者有志。不失其所者久死而不亡者寿。”老子认为,人不仅要知人、胜人,而且要自知、自胜。也就是说,自己的主观能动性要靠自己发挥,如果不能全面正确地理解自己,不能发扬优点、克服缺点,就不能很好地发挥自己的主观能动性,因而也就不能取得很好的成就;人若能自胜,就能以全部的精力使生命丰富和充实。自胜要求自我修炼,使自己具备理智地控制情感的能力以及主观对客观的应变能力。自胜的人能时时清醒地掌握自己,在生活中既恬静又积极主动;能理智地认识环境,使自己的行为不至于受到不应有的诱惑和干扰。自己对眼前的物质享受必须有所知足,若终日过分追求物质享受,则会欲壑难填。人只有在“知足”的前提下,才能成为强者,才能知难而进、锲而不舍。

道家的无为思想并不是无所为,而是效法“道”的顺应自然,不刻意做作,以平常心来对待所有的事情。“道”的本质是无,“道”的作为是无为,而无为的成果和功能却是有为。因此,无为绝不等于无所事事,而是要付出更多的努力,调整心态,抑制情欲,拒绝诱惑,使自己不受尘世利欲的熏染,从而进入人生的最高境界。以“道”为基础的人生哲学要求人们善化心灵,约束心性,实现无为到无所不为的飞跃,这对现代人排除各种急功近利的思想从而完善自我有借鉴作用。

四、正确对待释家出世和入世的人生观。

释家是佛教的别称。释家人生思想的核心是教育人们通过在生活实践中的修学准确地认识自我、认识世界,进而从容于世界,最终使“真我”实现完全彻底的自在圆融无碍。在人生态度方面,释家非常重视修行,重视“出世”和“入世”。释家“出世”的一面是要人们远离社会现实,而“入世”则是要人们服务社会,二者的结合就是以“出世”的精神做“入世”的事业。释家提倡的“自利利他,普度众生,要求净化自己,做到诸恶莫作,众善奉行”,主要回答了“如何做人”和“做一个什么样的人”的问题。

在人生价值方面,释家的主要思想体现是人生是否有价值、如何看待人生价值、衡量人生价值的标准是什么等。释家认为,人生是痛苦的,苦是人的命运,安于忍受世间的一切痛苦是每个人的义务,也是人的价值所在。在对待“苦”的问题上,释家提倡于己要消灭欲望,要“慈悲为怀”“悲天悯人”,因此人生的意义在于修行。

在人生目的和人生理想方面,释家认为,人生的目的是“超凡入圣”“普度众生”。释家从“人生是痛苦的”这一价值判断出发,主张个人出家修行,以便成佛,进入涅境界。“涅”是释家思想中最高的理想,到了这个阶段也就真正断除了欲望,超越了生死。虽然释家人生理想中的有些具体内容不可取,但这种追求精神境界的思想和方法在生涯发展中还是有借鉴意义的。

中国古代生涯发展哲学思想是东方文明的伟大成果,是先人留给后人的巨大精神财富。这些思想的核心都是人生价值观,终极关怀则是人的成长和发展。虽然他们所提倡的人生价值的具体内容并不都是可取的,但关于奋发图强、树立远大理想、重视道德与人格修养、建功立业、奉献社会、轻物质追求而重精神境界的思想,却是符合社会发展主流的,并且值得永远继承和发扬,在今天物质生活普遍提高的情况下尤其具有特殊意义。关于生涯发展的思想体系,我国很早就已出现和形成,现在我们要认真进行挖掘、整理、充实和完善,将科学的、符合社会发展要求的生涯发展思想运用到具体的职业实践当中,以指导我们的工作,促进人的职业发展。

在竞争日益激烈的社会环境下,职业发展教育和职业生涯规划越来越受到重视。但目前我们的职业指导过分依赖西方的理论和技术,性格测试、心理测评、职业测评等手段被盲目运用,更为严重的是,很多时候我们将西方国家人的价值体系嫁接到我国,片面提倡自我发展,这就很容易导致自我膨胀,使职业发展教育脱离中国的文化背景,与构建和谐社会相背离。因此,我们要积极发掘我国古代生涯发展的智慧资源,古为今用,洋为中用,中西合璧,这样才能构建更加完善的职业生涯发展思想体系、理论体系和技术手段,从而保证职业发展教育起到应有的积极作用。

实践告诉我们,人的生涯问题很多是思想上和认识上的,不一定非要用西方的理论和测量方法去解决不可,我国古代生涯发展哲学思想及方法完全能够使问题迎刃而解。

参考文献:。

[1]罗移山.《周易》的人生价值论与当代国民人格塑造[j].河南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4,(2).

[2]林之满.周易全书[m].北京:中国戏剧出版社,2002.

[3]杨伯峻译注.论语译注[m].北京:中华书局,2006.

[4](清)焦循撰,沈文倬点校.孟子正义[m].北京:中华书局,2007.

[5]邬昆如.人生哲学[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5.

[6]黄东桂等.佛教人生观探微[j].广西社会主义学院学报,2006,(2).

中国古代哲学论文中国哲学论文篇十二

1)不见年年辽海上,文章何处哭秋风。(唐·李贺《南园》)。

2)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唐·刘禹赐《酬乐天扬州初逢席上见赠》。

3)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唐·刘禹锡《竹枝词》)。

4)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唐刘禹锡〈陋室铭〉)。

5)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唐·刘禹锡《浪淘沙》)。

6)请君莫奏前朝曲,听曲新翻杨柳枝。(唐·刘禹锡《杨柳枝词九首》)。

7)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唐·白居易《与元九书》)。

8)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唐·白居易《赋得古原草送别》)。

9)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适何必曾相识。(唐·白居易《琵琶行》)。

10)试玉要烧三日满,辨材须待七年期。(唐·白居易《放言》)。

11)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唐·白居易《钱塘湖春行》)。

12)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唐·王翰凉州词》)。

13)千里莺啼绿映红,水村山郭酒旗风。(唐·杜牧〈江南村绝句》)。

14)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唐·杜牧《泊秦淮》)。

15)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于。(唐·李商隐《无题》)。

16)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唐·李商隐(无题》)。

17)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唐·李商隐《无题》)。

18)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唐·李商隐《乐游原〉)。

19)天意伶幽草,人间重晚情。(唐·李商隐〈晚情〉)。

20)风暧鸟声碎,日高花影重。(唐·杜荀鹤《春宫怨》)。

中国古代哲学论文中国哲学论文篇十三

摘要:在我国语文教学而言,朱自清先生对于语文教育工作做出了卓越的贡献。在朱自清先生27年的实践和研究过程中,他通过不同的视角,对语文教育的多个层面发表了不少真知灼见,从而使当时的语文教学工作具备鲜明的时代特征和民族特色,同时又具备较强的独创性教育思想。朱自清的语文教学思想具备严谨的理论体系,不仅在当时立足中国的基本国情,同时能够较好的适应时代和社会发展的需求,具备较强的开拓性精神和价值,即便是在当前教育改革的时期,其别具一格的教学方法和手段依然值得推崇,具备较强的指导意义。

关键词:朱自清;语文教学思想;现代中学;语文教学。

语文课程作为我国基础教育设置最早的一门学科,从小学阶段直到高中毕业的期间,学生一直都要进行系统化的学习,以至于学生和教师对于语文课都不敢掉以轻心,将其作为学习阶段的重要基础性学科。而国家在语文学科的建设和改革工作方面,也给予了极大的重视,但是我国目前的改革现状仍不令人满意。谈及目前的语文教学过程中存在较大的问题,几乎能列举出各种各样教师存在的问题。例如教学模式过于机械化、程序化、缺乏必要的互动和乐趣性、缺乏启示性和激发性等,从而导致学生的主观能动性不足,进而出现学生厌学、教师厌教的不良因素,最终使得整个课程的教学计划难以完成。

一、朱自清语文教育思想的特点。

对于朱自清语文教学思想而言,人文性和工具性的有机统一是其最大的特点。朱自清极力驳斥传统观点将语文学科作为一种工具性学科对待的态度,他认为,在语文教学中,应该以人格教育为理念,以培养学生的全面能力为目标,培养学生发散思维、感情培养等多种需求。在师生关系中,朱自清强调要坚持以学生作为教学工作的中心,教师在其中应该处于辅助性地位。以及要求在教学内容的选择、阅读、写作、语言训练等多方面都应该融入强大的人文主义精神,这也是朱自清语文教育的内涵所在[1]。在其理论认为,语文教育的工具性和人文性特征是一对彼此联系、相互影响、缺一不可的共同体。如果单纯考虑语文的工具性作用,很容易将语文的额绚烂多彩的内涵以及独具一格的魅力抹杀,同时也会给语文教学工作带来形式化的不良影响;如果单纯考虑其人文性特点,又会产生对基础性知识和读写能力等环节的弱化,同样也不利于语文教学工作的良性发展。因此,语文的工具性和人文性应该是有机统一的整体。工具性是人文性的工具和基础,也是推动语文教学工作人文性提升的内在因素;人文性是工具性的延续和发展,同样也是实现其工具性的有效手段,两者的融合发展对于提高现代语文教学具有至关重要的作用。在朱自清的.教育理念中,实现人文性和工具性的统一,应该坚持两者兼顾的原则,避免出现过犹不及的情况。

1、培养学生的语文阅读的习惯,提升学生的语文素养。

在中学的语文教学中,要提升学生的语文综合素养,就要通过大量的阅读来拓宽学生的认知范围,通过开拓出多样化的学习渠道,构建良好的语文学习环境,引导学生进行有效阅读。与其他学科有所不同,在中学的语文学习过程中,学生在实际的生活中通过人际交往已经掌握一定的听说能力。在进入学校学习后,不仅可以通过课堂教学进行学习,而且可以利用学校、家庭以及社会等多种语言环境,来实现语言的学习和应用。有实践研究表明,语文综合能力比较强的人,一般情况下都是通过课后的自主学习来强化其语言运用能力。但是在实际的教学过程中,却往往忽视了课外学习的重要性,只是将学习途径局限于课堂之上,视野范围仅停留在教科书之上,忽视了课外阅读。这样使得语文教学比较封闭,不利于学生综合能力的提升[2]。要改变这种状况,就必须在教学过程中借鉴朱自清先生的思想,尊重学生的主体地位,对学生的自学能力加以肯定,使得学生去自助也与,在阅读过程中进行感悟,积累一定的素材,提升语言能力,养成独立思考的习惯,从而提升语文能力。

2、使学生进行独立思考,培养学生的思维能力。

语文教学也和其他的学科一样,培养学生认识世界以及学生的思维能力。语文教学在很大程度上是一种工具性学科,可以培养人们学习知识,认知文明,有着比较高的功用价值,主要是培养人们的独立思考,促进人们发散思维进行创造性地想象。对于中学阶段的学生来说,语文在思维能力的培养上显得更加的重要。中学生正在处于思想不断发展成熟的过程,思维比较活跃,有着较强的可塑性。对于学生思维能力的培养有着十分重要的作用。在中学阶段的语文教学中,教师作为课堂教学的引导者,在教学过程中要借鉴朱自清的思想,充分发挥自身的作用,设计出符合学生兴趣的教学内容和组织形式,同时要对课堂进行监督,使得学生对语文学习产生兴趣,提升语文学习的效果[3]。

三、结束语。

总而言之,在现代化教学理念之下,语文教学工作不在局限在口耳相传和死记硬背之上,而是要求教师应该通过积极的教学方式,激发学生的主观能动性,启发学生进行主动探索和思考,引导学生进行积极的探究、创新和研究,使学生主动参与到学习工作之中。语文学习作为一个需要长期积累的学科,就需要学生在探究、创新的过程中,通过培养语文习惯和语文能力的过程,实现其培养学生人格的目标。根据这层意义,朱自强的语文教学理念中的教学目标无疑和现代语文教学特征不谋而合,因此必然会对现代中学语文教学工作产生积极的影响。

参考文献。

[2]马萍.朱自清作文教学思想与初中作文教学改革研究[j].作文成功之路(中旬),,(3):94.

[3]张锦艳.朱自清作文教学思想与初中作文教学改革研究[d].扬州大学,.

中国古代哲学论文中国哲学论文篇十四

中国古代边疆政策在促进统一多民族中国的发展、壮大进程中发挥过独特的作用。加强中国历史上边疆政策的研究,对于当代中国边疆治理具有借鉴意义。

边疆政策:特殊国情的产物。

地大物博,人口众多,历史悠久,文化灿烂,这是国人每每引以为自豪的。如果我们对此稍作认识上的升华和哲理上的思考,那么,它们即是指我们的先辈为今人留下的两项举世嘱目、无与伦比的历史遗产:幅员辽阔的统一多民族国家和人口众多、多元一体的中华民族,简言之即为大一统与多民族。这是中国不同于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的特殊国情。

统一多民族的中国,是经过一个漫长而曲折的发展过程后大致定型于现代状态的。这一过程虽然十分漫长、复杂和曲折,但总的趋势是,自先秦时期起,在现代中国领土内开始形成一个核心区域,这一区域虽不是一成不变的,但大致在黄河中下游至长江中下游一带。在这个中心区域建立政权的既有华夏,也有夷狄,既有汉族,也有少数民族。在国家的发展进程中,边疆地区的发展是其有机组成部分,全国范围的发展状况决定了边疆地区的发展水平,边疆地区的发展状况对全国范围的发展也产生重要影响。

中华民族既是一个民族共同体概念,也是一个国族概念,“多元一体”是中华民族既有共性也有个性的民族发展大趋势的体现。在中华民族的历史发展过程中,“多元”的特征,是指各民族在统一的多民族国家形成过程中所具有的“个性”和“特质”,即语言、地域、经济、文化心理的多样性和表现形式上的特殊性。“一体”的特征,是指各民族的“个性”和“特质”在共同的发展过程中,相互融合、相互同化所形成的民族共同体的共同特征和“一体化”趋势。在中华民族形成过程中,自始至终都存在着由多元到一体的凝结特点:先是分布于黄河流域的多个部落互相融合形成了华夏族;之后华夏族又融入北狄、东夷、西戎、南蛮等多种族群而形成汉族。作为中华民族凝聚核心的汉族一经出现,就对周围的.众多民族产生强大的吸引力,他们之间在政治、经济、文化等多方面发生着密切的联系,并不断融合,形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谁也离不开谁的一个整体,这就是中华民族。多元一体的中华民族有两个值得重视的特点,一是多元中的本土特点。中华民族尽管是由众多的民族经过数千年的不断融合而形成,但这些民族无论是历史上已消失的民族,还是现实生活中存在的民族,多是在中国这块辽阔的土地上土生土长的民族,即便是有些少数民族的祖先具有外人的血统,也是在与中国境内各民族的不断融合中形成的;二是在抵御外侮的共同斗争中,使中华民族凝聚力得到不断升华。中华民族内部各民族,包括历史上已经消失的民族,他们之间虽然也有过冲突,但数千年来相互间不断交融已经将他们结合为一个统一的整体,中国成为他们共同的活动地域和共同的家园。当近代遭遇帝国主义列强的侵略和瓜分时,中华民族的凝聚力即被空前释放出来。

在历史演进中,统一多民族国家和多元一体的中华民族是相互依存、相互促进、同步发展的。统一多民族的中国与多元一体中华民族的同步发展,成为世界历史发展史上的一道独特的风景线。而促使这种同步发展成为可能、成为现实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极富中国特色的边疆政策的实施。边疆政策的基本任务是守住一条线(边界线),管好一片地(边疆地区),实际上包含着物与人两个要素。可以说,边疆治理是一项针对人和物综合治理的社会系统工程。在统一多民族的中国,边疆地区是少数民族繁衍生息的主要地区。因此,边疆政策的最重要内容之一即是处理民族关系,唯有调动边疆地区民族上层的积极性和为广大民族群众打造一个稳定、发展的社会环境,才能推进统一多民族中国和多元一体中华民族的良性发展。

边疆政策:内涵、外延与作用。

中国历史上无论哪一朝哪一代,都面临着边疆问题,统治者也都为巩固统治而制定边疆政策,展开边疆经略。边疆经略是历代王朝对边疆地区的开拓与经营。边疆政策是实施边疆经略的指导方针与具体措施,而治边思想则是制定边疆政策的重要前提之一。边疆政策的正确与否,边疆经略的成败得失,治边思想能否符合时代潮流,不仅直接影响一个朝代的兴衰存亡,而且对于作为整体的统一多民族国家――中国的形成、发展也产生重大影响。

中国封建王朝的边疆政策,自秦汉时期初具规模后,经隋、唐、元、清诸多大统一王朝边疆经略实践的充实、完善,形成了完整的体系,这在世界各国历史上是颇具特色的。中国古代边疆政策包含十分丰富的内涵,其要者有从中央到边疆地区的管理体制、边疆的行政建置、边防政策、民族政策、宗教政策和经济开发政策以及近代以来与边界交涉相关的外交政策等,所有这一切构成了古代边疆政策的完整体系。中国古代边疆政策外延应该包括与治边思想有关的世界观、国家观、民族观、传统治边思想以及与边疆政策有关的人、事、地、物研究和不同时期、不同类型、不同国别的边疆开发比较研究等方面。

$false$。

中国古代哲学论文中国哲学论文篇十五

总的来讲,座次是“尚左尊东”“面朝大门为尊”。若是圆桌,则正对大门的为主客,主客左右手边的位置则以离主客的距离来看,越靠近主客位置越尊,相同距离则左侧尊于右侧。若为八仙桌,如果有正对大门的座位,则正对大门一侧的右位为主客。如果不正对大门,则面东的一侧右席为首席。

如果为大宴,桌与桌间的排列讲究首席居前居中,左边依次2、4、6席,右边为3、5、7席,根据主客身份、地位亲疏分坐。

如果你是主人,你应该提前到达,然后在靠门位置等待,并为来宾引座。如果你是被邀请者,那么就应听从东道主安排入座。

一般来说,如果你的老板出席的话,你应该将老板引至主座,请客户最高级别的坐在主座左侧位置。除非这次招待对象的领导级别非常高。

二、点菜。

如果时间允许,你应该等大多数客人到齐之后,将菜单供客人传阅,并请他们来点菜。当然,作为公务宴请,你会担心预算的问题,因此,要控制预算,最重要的是多做饭前功课,选择合适档次的请客地点,这样客人也能领会你的预算。一般来说,如果是你来埋单,客人也不太好意思点菜,都会让你来做主。如果你的老板也在酒席上,千万不要因为尊重或是认为他应酬经验丰富,酒席吃得多,而让他来点菜,除非是他主动要求,否则,他会觉得不够体面。

如果你是赴宴者,你应该知道,不该在点菜时太过主动,而是要让主人来点。如果对方盛情要求,你可以点一个不太贵、又不是大家忌口的菜。记得征询一下桌上人的意见,特别是问一下“有没有哪些是不吃的?”或是“比较喜欢吃什么?”让大家感觉被照顾到了。点菜后,可以请示“我点了菜,不知道是否合几位的口味”“要不要再来点其他的什么”等等。

点菜三规则。

一看人员组成。

一般来说,人均一菜是比较通用的规则。如果是男士较多的餐会可适当加量。

二看菜肴组合。

一般来说,一桌菜最好是有荤有素,有冷有热,尽量做到全面。如果桌上男士多,可多点些荤食,如果女士较多,则可多点几道清淡的蔬菜。

三看宴请的重要程度。

若是普通的商务宴请,平均一道菜在50元到80元左右可以接受。如果这次宴请的对象是关键人物,那么要点上几个够分量的菜,例如龙虾、刀鱼、鲥鱼,再要上规格一点,则是鲍鱼、翅粉等。

还有一点需要注意,点菜时不应该问服务员菜肴的价格,或是讨价还价,这样会让你公司在客户面前显得有点小家子气,而且客户也会觉得不自在。

中餐点菜的三优四忌。

一顿标准的中式大餐,通常先上冷盘,接下来是热炒,随后是主菜,然后上点心和汤,如果感觉吃得有点腻,可以点一些餐后甜品,最后是上果盘。在点菜中要顾及到各个程序的菜式。

优先考虑的菜肴。

(1)有中餐特色的菜肴。

宴外宾的时候,这一条更要重视。像炸春卷、煮元宵、蒸饺子、狮子头、宫爆鸡丁等,并不是佳肴美味,但因为具有鲜明的中国特色,所以受到很多外国人的推崇。

(2)有本地特色的菜肴。

比如西安的羊肉泡馍,湖南的毛家红烧肉,上海的红烧狮子头,北京的涮羊肉,在当地宴请外地客人时,上这些特色菜,恐怕要比千篇一律的生猛海鲜更受好评。

(3)本餐馆的特色菜。

很多餐馆都有自己的特色菜。上一份本餐馆的特色菜,能说明主人的细心和对被请者的尊重。

三、餐具。

(1)筷子。

筷子是中餐最主要的餐具。使用筷子,通常必须成双使用。用筷子取菜、用餐的时候,要注意下面几个“小”问题。

二是和人交谈时,要暂时放下筷子,不能一边说话,一边像指挥棒似地舞着筷子。

三是不要把筷子竖插放在食物上面。因为这种插法,只在祭奠死者的时候才用。

四是严格筷子的职能。筷子只是用来夹取食物的。用来剔牙、挠痒或是用来夹取食物之外的东西都是失礼的。

(2)勺子。

勺子的主要作用是舀取菜肴、食物。有时,用筷子取食时,也可以用勺子来辅助。尽量不要单用勺子去取菜。用勺子取食物时,不要过满,免得溢出来弄脏餐桌或自己的衣服。在舀取食物后,可以在原处“暂停”片刻,汤汁不会再往下流时,再移回来享用。

暂时不用勺子时,应将其放在自己的碟子上,不要直接放在餐桌上,或是让其在食物中“立正”。用勺子取食物后,要立即食用或放在自己碟子里,不要再将其倒回原处。

如果取用的食物太烫,不可用勺子舀来舀去,也不要用嘴对着吹,可以先放到自己的碗里等凉了再吃。不要把勺子塞到嘴里,或者反复吮吸、舔食。

(3)盘子。

稍小点的盘子就是碟子,主要用来盛放食物,在使用方面和碗略同。盘子在餐桌上一般要保持原位,而且不要堆放在一起。

需要着重介绍的是一种用途比较特殊的.被称为食碟的盘子。食碟的主要作用,是用来暂放从公用的菜盘里取来享用的菜肴的。用食碟时,一次不要取放过多的菜肴,看起来既繁乱不堪,又像是饿鬼投胎。不要把多种菜肴堆放在一起,弄不好他们会相互“窜味”,不好看,也不好吃。不吃的残渣、骨、刺不要吐在地上、桌上,而应轻轻取放在食碟前端,放的时候不能直接从嘴里吐在食碟上,要用筷子夹放到碟子旁边。如果食碟放满了,可以让服务员换。

(4)水杯。

主要用来盛放清水、汽水、果汁、可乐等软饮料时使用。不要用来盛酒,也不要倒扣水杯。另外,喝进嘴里的东西不能再吐回水杯。

(5)湿毛巾。

中餐用餐前,比较讲究的话,会为每位用餐者上一块湿毛巾。

他只能用来擦手。擦手后,应该放回盘子里,由服务员拿走。有时候,在正式宴会结束前,会再上一块湿毛巾。和前者不同的是,湿毛巾只能用来擦嘴,却不能擦脸、抹汗。

(6)牙签。

尽量不要当众剔牙。非剔不行时,用另一只手掩住口部,剔出来的东西,不要当众观赏或再次入口,也不要随手乱弹,随口乱吐。剔牙后,不要长时间叼着牙签,更不要用来扎取食物。

四、饮食禁忌。

(1)宗教的饮食禁忌,一点也不能疏忽大意。

例如,穆斯林通常不吃猪肉,并且不喝酒。国内的佛教徒少吃荤腥食品,它不仅指的是肉食,而且包括葱、蒜、韭菜、芥末等气味刺鼻的食物。一些信奉观音的佛教徒在饮食中尤其禁吃牛肉,这点要在招待港澳台及海外华人同胞时尤要注意。

(2)出于健康的原因,对于某些食品,也有所禁忌。

比如,心脏病、脑血管动脉硬化、高血压和卒中后遗症的人,不适合吃狗肉;肝炎病人忌吃羊肉和甲鱼,胃肠炎、胃溃汤等消化系统疾病的人也不合适吃甲鱼;高血压、高胆固醇患者,要少喝鸡汤等。

(3)不同地区,人们的饮食偏好往往不同。

对于这一点,在安排菜单时要兼顾。比如,湖南人普遍喜欢吃辛辣食物,少吃甜食。英美国家的人通常不吃宠物、稀有动物、动物内脏、动物的头部和脚爪。另外,宴请外宾时,尽量少点生硬需啃食的菜肴,老外在用餐中不太会将咬到嘴中的食物再吐出来,这也需要顾及到。

(4)有些职业,出于某种原因,在餐饮方面往往也有各自不同的特殊禁忌。

例如,国家公务员在执行公务时不准吃请,在公务宴请时不准大吃大喝,不准超过国家规定的标准用餐,不准喝烈性酒。再如,驾驶员工作期间不得喝酒。要是忽略了这一点,还有可能使对方犯错误。

五、吃菜。

中国人一般都很讲究吃,同时也很讲究吃相。随着职场礼仪越来越被重视,商务饭桌上的吃和吃相也更加讲究。以下以中餐为例,教你如何在餐桌上有礼有仪,得心应手。

中餐宴席进餐伊始,服务员送上的第一道湿毛巾是擦手的,不要用它去擦脸。上龙虾、鸡、水果时,会送上一只小小水盂,其中飘着拧檬片或玫瑰花瓣,它不是饮料,而是洗手用的。洗手时,可两手轮流沾湿指头,轻轻涮洗,然后用小毛巾擦干。

用餐时要注意文明礼貌。对外宾不要反复劝菜,可向对方介绍中国菜的特点,吃不吃由他。有人喜欢向他人劝菜,甚至为对方夹菜。外宾没这个习惯,你要是一再客气,没准人家会反感:“说过不吃了,你非逼我干什么?”依此类推,参加外宾举行的宴会,也不要指望主人会反复给你让菜。你要是等别人给自己布菜,那就只好饿肚子。

客人入席后,不要立即动手取食,而应待主人打招呼,由主人举杯示意开始时,客人才能开始,客人不能抢在主人前面。夹菜要文明,应等菜肴转到自己面前时,再动筷子,不要抢在邻座前面,一次夹菜也不宜过多。要细嚼慢咽,这不仅有利于消化,也是餐桌上的礼仪要求。绝不能大块往嘴里塞,狼吞虎咽,这样会给人留下贪婪的印象。不要挑食,不要只盯住自己喜欢的菜吃,或者急忙把喜欢的菜堆在自己的盘子里。

用餐的动作要文雅,夹菜时不要碰到邻座,不要把盘里的菜拨到桌上,不要把汤泼翻。不要发出不必要的声音,如喝汤时“咕噜咕噜”,吃菜时嘴里“叭叭”作响,这都是粗俗的表现。不要一边吃东西,一边和人聊天。嘴里的骨头和鱼刺不要吐在桌子上,可用餐巾掩口,用筷子取出来放在碟子里。掉在桌子上的菜,不要再吃。进餐过程中不要玩弄碗筷,或用筷子指向别人。不要用手去嘴里乱抠。用牙签剔牙时,应用手或餐巾掩住嘴。不要让餐具发出任何声响。

用餐结束后,可以用餐巾、餐巾纸或服务员送来的小毛巾擦擦嘴,但不宜擦头颈或胸脯;餐后不要不加控制地打饱嗝或嗳气;在主人还没示意结束时,客人不能先离席。

六、喝酒。

俗话说,酒是越喝越厚,但在酒桌上也有很多学问讲究,以下总结了一些酒桌上的你不得不注意的小细节。

细节一:领导相互喝完才轮到自己敬酒。敬酒一定要站起来,双手举杯。

细节二:可以多人敬一人,绝不可一人敬多人,除非你是领导。

细节三:自己敬别人,如果不碰杯,自己喝多少可视情况而定,比如对方酒量、对方喝酒态度,切不可比对方喝得少,要知道是自己敬人。

细节四:自己敬别人,如果碰杯,一句,我喝完,你随意,方显大度。

细节五:记得多给领导或客户添酒,不要瞎给领导代酒,就是要代,也要在领导或客户确实想找人代,还要装作自己是因为想喝酒而不是为了给领导代酒而喝酒。比如领导甲不胜酒力,可以通过旁敲侧击把准备敬领导甲的人拦下。

细节七:如果没有特殊人物在场,碰酒最好按时针顺序,不要厚此薄彼。

细节八:碰杯,敬酒,要有说词,不然,我干嘛要喝你的酒?

细节九:桌面上不谈生意,喝好了,生意也就差不多了,大家心里了然,不然人家也不会敞开了跟你喝酒。

【关于敬酒】。

1.主人敬主宾。

2.陪客敬主宾。

3.主宾回敬。

4.陪客互敬。

记住:作客绝不能喧宾夺主乱敬酒,那样是很不礼貌,也是很不尊重主人的。

七、倒茶。

这里所说的倒茶学问既适用于客户来公司拜访,同样也适用于商务餐桌。

(1)首先,茶具要清洁。

客人进屋后,先让坐,后备茶。冲茶之前,一定要把茶具洗干净,尤其是久置未用的茶具,难免沾上灰尘、污垢,更要细心地用清水洗刷一遍。在冲茶、倒茶之前最好用开水烫一下茶壶、茶杯。这样,既讲究卫生,又显得彬彬有礼。如果不管茶具干净不干净,胡乱给客人倒茶,这是不礼貌的表现。人家一看到茶壶、茶杯上的斑斑污迹就反胃,怎么还愿意喝你的茶呢?现在一般的公司都是一次性杯子,在倒茶前要注意给一次性杯子套上杯托,以免水热烫手,让客人一时无法端杯喝茶。

(2)其次,茶水要适量。

先说茶叶,一般要适当。茶叶不宜过多,也不宜太少。茶叶过多,茶味过浓;茶叶太少,冲出的茶没啥味道。假如客人主动介绍自己喜欢喝浓茶或淡茶的习惯,那就按照客人的口味把茶冲好。

再说倒茶,无论是大杯小杯,都不宜倒得太满,太满了容易溢出,把桌子、凳子、地板弄湿。不小心,会烫伤自己或客人的手脚,使宾主都很难为情。当然,也不宜倒得太少。倘若茶水只遮过杯底就端给客人,会使人觉得是在装模作样,不是诚心实意。

(3)再次,端茶要得法。

(4)添茶。

如果上司和客户的杯子里需要添茶了,你要义不容辞地去做。你可以示意服务生来添茶,或让服务生把茶壶留在餐桌上,由你自己亲自来添则更好,这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时候最好的掩饰办法。当然,添茶的时候要先给上司和客户添茶,最后再给自己添。

八、离席。

一般酒会和茶会的时间很长,大约都有在2h以上。也许逛了几圈,认得一些人后,你很快就想离开了。这时候,中途离席的一些技巧,你不能不了解。

常见一场宴会进行得正热烈的时候,因为有人想离开而引起众人一哄而散的结果,使主办人急得直跳脚。欲避免这种煞风景的后果,当你要中途离开时,千万别和谈话圈里的每一个人一一告别,只要悄悄地和身边的两三个人打个招呼,然后离去便可。

中途离开酒会现场,一定要向邀请你来的主人说明、致歉,不可一溜烟便不见了。

和主人打过招呼,应该马上就走,不要拉着主人在大门口聊个没完。因为当天对方要做的事很多,现场也还有许多客人等待他(她)去招呼,你占了主人太多时间,会造成他(她)在其他客人面前失礼。

有些人参加酒会、茶会,当中途准备离去时,会一一问他所认识的每一个人要不要一块走。结果本来热热闹闹的场面,被他这么一鼓动,一下子便提前散场了。这种闹场的事,最难被宴会主人谅解,一个有风度的人,可千万不要犯下这钟错误。

中国古代哲学论文中国哲学论文篇十六

1)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唐李白《行路难))。

2)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唐杜甫《自京赴奉先县咏怀五百字》)。

3)酒债寻常行处有,

人生。

七十古来稀。(唐·杜甫《曲江》)。

4)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唐·杜甫《登高》)。

5)。

读书。

破万卷,下笔如有神。(唐杜甫(奉赠韦左丞二十二韵》)。

6)为人性僻耽佳句,语不惊人死不休。(唐·杜甫《江上值水如海势聊短述》)。

7)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唐·杜甫《月夜忆弟舍》)。

8)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唐·杜甫〈蜀相》)。

9)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唐·杜甫(寄李十二白二十》)。

10)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唐·杜甫〈偶题》)。

11)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唐·杜甫(江南逢李龟年))。

12)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呜呼!何时。

13)眼前突兀见此屋,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唐·杜甫《茅屋为秋凤所破歌》)。

14)二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唐·贾岛《题诗后〉)。

15)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唐·孟郊《游子吟))。

16)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唐·韩愈《调张籍》)。

17)不塞不流,不止不行。(唐·韩愈《原道》)。

18)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唐·韩愈〈进学解〉)。

19)李杜文章在,光焰万丈长。(唐·韩愈《调张籍》)。

20)我有迷魂招不得,雄鸡一叫天下白。(唐·李贺《致酒行》)。

1)不见年年辽海上,文章何处哭秋风。(唐·李贺《南园》)。

2)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唐·刘禹赐《酬乐天扬州初逢席上见赠》。

3)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唐·刘禹锡《竹枝词》)。

4)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唐刘禹锡〈陋室铭〉)。

5)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唐·刘禹锡《浪淘沙》)。

6)请君莫奏前朝曲,听曲新翻杨柳枝。(唐·刘禹锡《杨柳枝词九首》)。

7)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唐·白居易《与元九书》)。

8)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唐·白居易《赋得古原草送别》)。

9)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适何必曾相识。(唐·白居易《琵琶行》)。

10)试玉要烧三日满,辨材须待七年期。(唐·白居易《放言》)。

11)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唐·白居易《钱塘湖春行》)。

12)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唐·王翰凉州词》)。

13)千里莺啼绿映红,水村山郭酒旗风。(唐·杜牧〈江南村绝句》)。

14)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唐·杜牧《泊秦淮》)。

15)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于。(唐·李商隐《无题》)。

16)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唐·李商隐(无题》)。

17)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唐·李商隐《无题》)。

18)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唐·李商隐《乐游原〉)。

19)天意伶幽草,人间重晚情。(唐·李商隐〈晚情〉)。

20)风暧鸟声碎,日高花影重。(唐·杜荀鹤《春宫怨》)。

1)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唐·元稹〈离思》)。

2)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唐·张继〈枫桥夜泊》)。

3)吟安一个字,捻断数茎须。(唐·卢延让〈苦吟〉)。

4)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唐·秦韬玉〈贫女》)。

5)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僧云览诗中之句)。

6)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唐·许浑咸阳城东楼〉)。

7)罄南山之竹,书罪无穷;决东海之波,流恶难尽。(唐祖君彦《为李密檄洛州文》)。

8)云山苍苍,江水泱泱,先生之风,山高水长。(宋·范仲淹〈严先生祠堂记》)。

9)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宋·范仲淹《岳阳楼记》)。

10)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宋·欧阳修〈醉翁亭记〉)。

11)雪消门外青山绿,花发江边二月晴。(宋·欧阳修《春日西湖记谢法曹歌〉)。

12)忧劳可以兴国,逸豫可以亡身。(宋·欧阳修〈伶官传序〉)。

13)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宋·柳永〈凤栖梧〉)。

14)兼听则明,偏信则暗。(宋·司马光《资治通鉴》)。

15)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宋·司马光〈训俭示康〉)。

16)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宋·王安石〈泊船瓜州〉)。

17)不畏浮云遮望眼,只缘身在最高层。(宋·王安石《登飞来峰》)。

18)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宋·苏轼《饮湖上初晴后雨》)。

19)山高月小,水落石出。(宋·苏试《后赤壁赋》)。

20)但愿人长久,千里共蝉娟。(宋·苏试《水调歌头》)。

中国古代哲学论文中国哲学论文篇十七

解一种文化的主导思想方式与了解这种文化的时间观有内在关联。这不仅仅是马丁・海德格尔(m.heidegger,1889-1976)的看法的一种延伸,而且可以在另外一些黑格尔之后的西方哲学家(比如尼采、柏格森、胡塞尔等等)那里找到这样那样的支持。按照这个思路,要比较深入地理解中国古代思想,就需要知晓它所包含的时间观。这个问题到目前这止似乎还未引起人们的足够关注。

中世纪以来,西方人对时间的最主要两种看法,一是末世论(目的论)的,二是物理自然的。前者来自基督教,认为真实的时间由人与上帝的关系构成;因此,时间或历史向着最终决定这种关系的那个终点--最后审判--而趋进。后一种时间观与人测量时间的精密手段相关。按照它,时间从根本上讲与人的存在与否无关,它是一种客观的、匀质的、不可逆的单向流逝,本身无意义可言,只是物质实体存在的一种方式。当然,二十世纪以来,在科学、哲学的新进展中,出现了新的时间观,尤其以广义现象学的时间观与我们有关。至于古代西方的或古希腊的时间观,是个有趣的问题。首先,它既不是末世论的,又不(只)是物理自然的。其次,我们看到,古希腊的奥菲斯(orpheus)教认为:时间(chronus)乃是运动与区别的本原,因而也就是万物和世界的本原;[1]另一种说法讲时间乃是收获之神。因此,后来的古希腊哲学中讲“生成”、“变化”和“运动”的学说可以被看作对于这时间本原的某种解释,而讲“数”、“存在是一”、“理念(相)”的学说则力图超出这种时间(即不再认时间为本原),或将时间凝固在没有“过去”与“未来”的“现在”之中。亚里士多德折衷二者,将时间定义为“关于前后的运动?氖?薄?2]总之,对于古希腊人、特别是前苏格拉底的古希腊人来讲,时间起码隐含地(implicitly)是个涉及本原的问题,但它在本世纪之前的西方哲学中极少作为一个本原问题得到直接的关注。

到目前为止,治“中国哲学史”的学者们往往是通过西方传统“哲学”的概念形而上学视域来理解中国古代思想;所以,迄今极少有人能关注这种思想中本原意义上的时间问题。然而,只要我们不带形而上学偏见地阅读先秦、特别是战国之前的文献,就会强烈地感到“时”的突出地位。在那样一个塑造中华文明特征的生机勃勃的“时”代中,最智慧的人们大都有一种原发的时间体验;而这在别的文明传统中是罕见的,正如古希腊人对纯形式之“数”和“存在”之“相”的体验在其他文明中几乎不存在一样。

先秦人讲的“时”主要指“天时”,“敕天之命,惟时惟几”(《书・益稷》);[3]“天地盈虚,与时消息”(《易・丰・彖)。但这天时并不只意味着“四时”和“时制”(比如夏之时制、周之时制),而有着更微妙的“消息”。我们可以称“时制”、“四时”等意义上的天时为“天之时”,即天的时间表现,而称原本微妙的天时为“原发天时”或“原发时间”。所谓“原发”(originallyhappening),是指这时间不可还原为任何“什么”,比如一种目的和手段的关系,一种物质的循环运动,而是出自时间体验自身的循环构合或发生。时间体验一定涉及“想象”,或者表现为“保持(已过去者)”,或者表现为“预期(将要到者)”;但原发的时间体验中的保持绝不只是对过去事情的“再现”,对未来事情的“预现”,而一定是过去、现在、将来相互依存着的当场呈现。当然,就是那时人讲的“天之时”也绝不是物理自然的时间和对这种时间的测量规定;它们源自阴阳、八卦、五行的理解方式,与人的生存状态和行为方式也有内在关系。此外,有关天时如何体现在人类历史中的学说也不只是邹衍和古文经学家们讲的“终始五德之说”,[4]而有更活泼的和非定序化了的表达。

本文就将探究先秦人的“原发天时”观,展示这种天时观如何演变为各种“天之时”学说,以及它们对于中国古代思想和文化的巨大影响。

一.《易》的原发天时观。

儒家的经书和另一些先秦子书,比如《孙子》、《老子》、《庄子》等,里边包含着对原发天时观的丰富精微的阐发。我们先来看一下作为“群经之首”且为儒道所共重的《周易》中的天时观,它对于中国天道思想的影响可谓至深至远。

组成八卦的最基本单位“阴”(--)和“阳”(---),并不只是“象征”两类基本的存在形态,更不能理解为两种基本元素(elements)或亚里士多德讲的“质料”;从字形上看,此两字都与“日”有关,字义也与日的向背和运行位置有关;故《易・系辞上》6章言:“阴阳之义配日月”。对于中国古人而言,日(与月)正是与人的生存活动相关的“时”的来源。因此,《易》中的阴阳本身就意味着终极的相交和相互引发,由此而生出变化、变化之道和不测之神意。所以,“一阴一阳之谓道。……生生之谓易,……阴阳不测之谓神。”(《系》上5章)四象、八卦、六十四卦就是这种阴阳本性的表现,在二爻、三爻和六爻的层次上各“通其变”、“极其数”,“是故刚柔相摩,八卦相荡,鼓之以雷霆,润之以风雨;日月运行,一寒一暑。”(《系》上1章)。

按照这种理解,易象的主要功能是在“通变”和“生生”之中显现出“天下之至变”。(《系》上10章)而这阴阳相互引发的“至变”对于中国古贤而言即原发之时。所以,《系辞》下传第一章讲的:“刚柔[即阴阳]者,立本者也;变通者,趣时者也。”“趣时”就意味着“趋向适宜的时机”。[5]可见,“易”之变通绝不只是数理上的组合通变,而是指在此卦爻的变化势态(“趣”或“趋”)之中开启并领会到“时机”或“天时”。反过来说也是对的,即《易》所理解的“时”不是物理自然的时间,也不是外在目的论意义上的历史时间,而是在错综变化的摩荡趋势中所构成或媾合而成的原发时间。“天地氤氲,万物化醇;男女构精,万物化生”。(《系》下5章)原发时间或“易时”绝非线性的,也不只是形式上循环的,而是氤氲醇化而生的时境、时气。更重要的是,这“相推而生”(《系》上2章)的原发时间必与人的“彰往察来,微显阐幽”(《系》下6章)之“知”不可分。也就是说,此原发时间乃是“时机”,得此时者必“知几(机)”,而能以“神”会事。“几”即变化之最微妙、最氤氲化醇、动于无形而得机得势之处。故“易,圣人之所以极深而研几也”。(《系》上10章)“几者,动之微,吉之先见者也。君子见几而作,不俟终日。”(《系》下5章)所以“知几”(《系》下5章)就是知时机,乃学《易》之第一要务。

发现这种原发意义上的(既非宇宙论的、亦非目的论的)时间除了各种“趋向”及其“相互媾生”之外别无他物,连“先验的主体性”也不能在这“赫拉克利特之流”中维持。然而,正是这毫无现成性可言的“至变”是我们“领会”或“理解”世界和自身的源头。《易经》和《易传》的作者们在这一点上与胡塞尔和海德格尔相通,即深知终极实在是不可被对象化、实体化的,所以一再讲这样的话:“易之为书也不可远,为道也屡迁。变动不居,周流六虚,上下无常,刚柔相易,不可为典要,唯变所适。其出入以度,外内使知惧。”(《系》下8章)将组成卦象的六爻说成“六虚”,正说明卦象、卦理本身以机(几)变为本,根本不预设任何“元素”的存在,而是在“不居”或“不可为典要(典常纲要)”的“周流”和“出入”之中构生出象和爻之时机含义(“度”)。简言之,“易象”之义即时机(几)之义、时机之“度”。“易之为书也,原始要终以为质也;六爻相杂,唯其时物也。”(《系》下9章)。

以这样一种方式来读《易》,就不仅能看出“卦时”、“爻时”,而且能体会出所有真切的解释方式中的时性。在《易》、特别是其中的《彖辞》里,“时”这个字大量出现,比如解释《乾》一个卦的文字中,“时”就出现了十多次,并且具有非常突出的诠释意义。尤其是在《豫》、《随》、《坎》、《革》等十二卦中,《彖》作者一再赞叹“时(或‘时义’、‘时用’)大矣哉”,表现出对“时”的重要性的深刻领会。《尚书》中也有大量的“时”字,但其中大部分被训解为“是”,只有少数可读为“时机”、“适时”。《易》中的“时”则大多应被理解为“时机”。

现在让我们简略地总括一下“时”在《周易》的正文(即卦象、卦爻辞、彖辞、象辞、文言)中的一些含义。

其次,广而言之,六十四卦每一卦所表达的都是一种特殊的“卦时”,刻划出那样一个时刻的形势和人所应取的态度。比如《泰》卦表达“通泰”之时的形势(下《乾》上《坤》)、机制(“天地交而万物通”、“内阳外阴”)、趋向(“君子道长,小人道消”)和人应取的行动姿态(“征吉”、“包荒,……得尚于中行”、“归妹”、“勿用师”等)。其他任何一卦都是这样。

第三,每一爻位(初、二、三、四、五、上)都有特定的时机含义,且分阴阳(奇数位为阳,偶数位为阴)。爻之阴阳与位之阴阳相合为“当位”,否则“不当位”。在不少情况下,当位者(也就是当时者)吉,不当位者有咎。正所谓“六位时成”。(《乾・彖》)这些以及更复杂的一些讲究就是《系辞》中讲的“六爻相杂,唯其时物也”的含义。

第四,不管是卦还是爻,“时乘”、“及时”、“时发”、“因其时”“时中”、“时行”(见《乾》、《坤》、《蒙》、《大有》等卦)都意味着“吉”或“无咎”;就是本来不利的局面,只要当事人因其时、“奉天时”(《乾・文言》)都可避难成祥。而“违时”、“失时极”(《节・象》)就总意味着不利或灾祸。由此可见,“时”在《易》的领会视野中乃是活的终极,而“与时偕行”(《乾・文言》,《坤・彖》,《益・彖》)“与时消息”(《丰・彖》)就是《易》让人达到的最高“神”境。所以,《系辞》讲:“生生之谓易,成象之谓乾,效法之谓坤,极数知来之谓占,通变之谓事,阴阳不测之谓神。”。“知来”(知晓将来)的关键就在于进入阴阳不测、唯变所适的时机化的时境中,从而能与时偕行。

“交”或“遇”就意味着相异者、相对者摆脱开自已的现成属性完全投入一个相互转化的形势之中,从而化生出新的时机和对此时机的领会。所以,这种相交转化正是最根本的“至变”。正如现象学分析中所讲的“过去”(retention,保持)与“将来”(protention,预持)的交融构成了活生生的“当下时机”(augenblick),阴阳(“阴”可理解为“过去”,“阳”可理解为“将来”)的交合则媾生出氤氲“时气”。“气”在先秦思想中总含有“时机变化”以及对此机变的领会的意思,绝不是“气一元论”,如果我们在西方形而上学的意义上理解这个“一元论”(monism,)的话。

乾上离,只有第五位是阴爻,余皆为阳爻],柔得尊位大中,而上下应之,曰大有。其德刚健而文明,应乎天而时行;是以元亨。”译为现代文就是:“‘原本所有’,譬如阴柔得居尊位[六五爻]而张大了中道,上下阳刚纷纷[与之]相应相交,所以称‘原本所有’,也就是‘大有’。它的德性既刚健而又文采鲜明,与天相应,得时而行;所以至为亨通。”[11]此卦之所以“亨通”,在于它含有的唯一一个阴爻正处于“五”这个尊主之位(上卦的中间),且有向下趋势,因而能与阳爻们充分地相应相交,生成“原发之中”,因此“应乎天而时行”,以致亨通大有。简言之,这“中”就应理解为相交发生和维持之中,时机的出现和领会之中。正如《蒙・彖》所言:“以亨行时中也”(可译为:“通行到时机里,就可居中,就可命中)。至于比较外在意义上的“中”、“正”,都是由这个原发之“中”衍伸出去的。

一些其他的解《易》讲究,比如三才、承、乘、比、应、据、互体、反对等等,都直接或间接地与上面讲的“阴阳交而生时处中”这样一个最根本的易道、易理相关。

第七,所有这些解《易》的“原则”或讲究都不是可独立地、机械地运用的规则,而是在相互化洽之中的趋向指引。当机领悟和当机立断是解《易》的最终时机,而全部《易》及其解释方式都是为了帮助人进入这个“时-机”(几)之中。

二.其他的原发天时观。

上一节的讨论达到了这样一个结论,即易理之根本在于“阴阳交而生时处中”。可知《易》的一切预设,比如阴阳和象数,都无“自性”可言,都是为了构设出、参与到时机领会或原发天时的媾生之中。这与西方的概念形而上学有巨大差异,而与诠释学(hermeneutik)化的现象学思路有一些重要的相通之处。

对于这两者,原本的时间都是一种纯粹的“象”的构成,用德文“bilden”表达最合适,因为这个词的动词(bilden)意为“发生”、“构成”;名词(bild)则为“象”、“画像”等。而且,它们都视原本的时间本身充满了与人生最相关的意义,决定或生成着人、民族、国家的命运(天命)。这样的时机化和域化的时间乃是我们一切“知”和“领会”的源头。

中国文化中出现的几乎全部有生命力的学说和学派都与这样一个“与天地准”的易理源头相关。它们的成熟形态一般都强调了这个原发易理时机中的某一方面,比如汉儒强调礼制,也就是象数的先天结构、位置那一方面,道家则强调易几中的“变动周流”和“与时偕行”的一面。阴阳家强调阴阳和象数的一面,因而与汉儒有共通之处。不过,它们都不会完全舍弃另外的方面;如果那样的话,就无活的持久生机而言。正因如此,它们都能够在内部形成不同的、甚至是相对立的倾向,比如儒家中出现了宋儒,道家变成了道教。

然而,在春秋时期,颇有一些好学深思者以原本的方式领悟着这个源头,以各自的方式天才地体现着变易交会之中的天时。下面让我们检视四位:范蠡、孔子、老子、庄子。

范蠡是春秋末越国大臣。越王勾践不听其劝,以致大败于吴国,经历了极大困苦与耻辱。然后,在范蠡辅佐下,“十年生聚,十年教训”,待时机成熟,一举灭掉吴国而称霸。范蠡对于天时和阴阳变化之几微有深切领会。他讲:“天道盈而不溢,盛而不骄,劳而不矜其功。夫圣人随时以行,是谓守时。”[12]这“时”的表现可谓“变动不居,上下无常”,因而使不精于此道者莫名其妙,往往动辄得咎。范蠡“因阴阳之恒,顺天地之常”,得以领会时机的生熟正反,多次劝阻勾践“得时不成”、“逆时”而动的意向。他苦心等待和促成的就是“人事与天地相参”或阴阳相交而构成的最佳时机。一旦时机来临,“从时者,犹救火、追亡人也,蹶而趋之,唯恐弗及”,马上促使越王出兵伐吴。用兵的进退攻守,皆以阴阳之变为根据,“顺天道,周旋无究”,致使“吴师自溃”。吴王卑辞请和,勾践欲许之,范蠡则以天时之理力谏勾践。他说:“圣人之功,时为之庸[用]。得时不成,天有还形”。最后击鼓进兵,灭掉吴国。范蠡可说是深通易理天时之人。

孔子是中国历史上最有影响力的思想者。但记载他言论的《论语》却没有以理论的方式来讨论天道、性命这些“大问题”。因而被黑格尔贬为“老练的、道德的教训”和“散文式的理智”。[13]而不少人也确实认为儒家的“外王”极致在汉儒,内圣的极致在宋明儒,而对孔子之为“圣”的道理只好含糊敷衍过去。其实,《论语》乃是儒家思想最深刻原发的表现,其仁说与易理之精髓息息相通。当然,尽管孔子好《易》,却并不主要依据卦象来思考和教导学生;他“学而不厌,诲人不倦”者是“艺”或“六艺”,即“礼、乐、射、御、书、数”。另一种讲法则认为六艺指“六经”,即《诗》、《书》、《易》、《礼》、《乐》、《春秋》。不管怎样,“艺”意味着灵巧、机变、有尺度感,在适时应和之中让“阴阳”或“相异者”相交,从而当场引发出某种事物和情境,因而能养成人的分寸感和对时机的领会。

中获得新鲜的诠释含义。因此,他不但本人爱引《诗》,而且特别鼓励学生创造性地诠释《诗》,以造成领会礼和其他问题的时机或意境。(《论语》1/15,3/8)至于《春秋》,绝不止是史书,而是孔子的政治、伦理和思想智慧的最富时机(事件的时机、语言的时机)性的表达。可以说,这些艺在孔子那里是转化了的卦象,通过它们而领会到更有“文”化含义的易理。

这些就是孔子的“中道”或“中庸”的源头。没有技艺活动开显出的原发时境,就无活生生的“至”极(《论语》6/27)和“不勉而中”(《中庸》20章)可言,而只有外在的折衷。所以,对于孔子,中庸的终极含义就是“时中”;(《中庸》2章)即“随时以处中”,或“总在最佳的时机中”。于是,《中庸》讲:“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中庸》1章)这正是礼、乐、诗等艺术让人达到的时机化境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至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同上)这“中和”正是对“原发天时”的最合适的一种领会和表达,深合易理。能“至中和”,则“天地位焉,万物育焉”,因为“天时”对于中国古贤来讲就是活的终极、生成着的“中极”。孟子赞孔子为“圣之时也者”,(《孟子・万章下》)可谓言中!

老子的学说尽管不看重“艺”,但同样富于时机化含义。看不到这一点就会将道家视为“中国古代的形而上学”的典型。老子讲:“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老子》42章)正是由于阴阳的相激相交(“冲”),以至有气化之“和”。此处“冲”字既可训为"涌摇交汇”,又可训为“虚”,从字面上看,则也可与“中”有关。两极相交而生居中之虚境,于义亦妥。帛书甲本此字就是“中”。按先秦人的思路,这阴阳交生之中虚或中和者,必含有原发的时机性。“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复”。(《老子》16章)可见在这虚极之处,有“作”有“复”,以构成“惚恍”之象。“视之不见名曰希,搏之不得名曰微。此三者不可致诘,故混而为一。……是谓无状之状,无物之象;是谓惚恍。迎之不见其首,随之不见其后。执今之道,以御今之有,以知古始,是谓道纪。”(《老子》14章)[15]“夷”、“希”、“微”都是“无状之状,无物之象”,也就是“不有不无”的那样一种“惚恍”的居中状态,因此“不可”被规定(“致诘”)为任何可对象化之“物”或可描摹、再现之“状”。但它们又都有来去出入可言,“天地之间,其犹橐龠乎?”(《老子》5章)但这“来”不见其首,这“?ァ辈患?浜螅?蛩?怯搿敖瘛被於??弧9收狻叭?[夷、希、微]混而为一”,可以理解为原发时间的三时相[将来、过去、现在]媾生合一的氤氲状态。而且,原文确实马上谈到了时间之“今”与“古”。今与古的交织回荡构成了“道纪”和“自然”。所以司马迁在《史记・太史公自序》中写道:“道家使人精神专一,动合无形,赡足万物。其为术也,因阴阳之大顺,采儒墨之善,撮名法之要,与时迁移,应物变化,立俗施事,无所不宜,指约而易操,事少而功多”。能看出道家乃“因时为业,……时变是守”,(同上序)很有见地。但须知道家的这个要旨与《易》理相通,也就是与先秦儒家的天时领会相通,而将“儒墨”置于同一档次大为不妥。至《庄子》,此“时”义大张。“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庄子》逍遥游)就是游于原发天时的境界。这不限于“安时处顺,哀乐不能入”(《庄子・养生主》)这类说法里的时机领会,更意味着“游乎天地之一气”(《庄子・大宗师》)的终极或中极时机化境界。比如“山木篇”讲的“处乎材与不材之间”就意味着这样一个“与时俱化,……以和为量,浮游乎万物之祖,物物而不物于物”的“时中”境界。

由以上这些阐述可知先秦人对“时”的极度敏感和原发领会。这里需要指出一点,即“随时”、“与时消息”、“守时”、“因时”等,绝不只是“按(现成的)时刻表做事”,更不是无真义可言的“机会主义”,而意味着进入或参与到原发时间或天时的构成之中。只有在其中,才能“随”和“因”。所以,随此天时而动就必为此时所化而“至诚”,也必因此而“可以赞天地之化育”。(《中庸》22章)这就是《中庸》讲的“合外内之道也,故时措之宜也”的意思。(《中庸》25章)在《中庸》的语境中,“至诚”相当于本文讲的“原发时间”,所以“诚者不勉而中,不思而得,从容中道”,(《中庸》20章)并不只是被动地顺因外在的规律。“善必先知之,不善必先知之,故至诚如神”。(《中庸》24章)此为圣人境界。

三.天时的各种表现――天之时。

这种对原发时间的关注来自中国的远古传统,也反过来深刻地影响着先秦之后中国文化的走向和特征,由此而形成了各种时间上的讲究和安排。有的还保持了对于原发时间的体验,有的则在一定程度上流于外在的时间格式(schematismas)了。

中国古人“仰观于天”的长久热情在其他文明古国也有,但中国人由此不仅发展出测时的历法和作预言的占星术,而且将这种比较外在意义上的“天时”转化到人的生存领会和行为态势中来,发展出了一种天人相参的时机化的时间观。中国人真正看重的既非物质自然之天,亦非主体之人,而是在其中摩荡生发着的生存时境。

《易》一开始并不只是一部用以占卜的书,也绝不只是“观类取象”,象征和描摹现代人讲的“自然规律”的书。从根本上说来,它是一部“参天时”之书,通过卦象和解释来领会阴阳、天人相交相背之时的种种形势和处身之道。由此而可看出“德”或“美德(比如“健行之诚”、“潜隐之韧”、“避咎之惕”、“履正之中”、等等)乃是时机化形势本身所要求的,而天地万象之变化也竟可以视为媾生原发时间和生命意义之“易”。所以《系辞》说《易》是“广大配天地,变通配四时,阴阳之义配日月,易简之善配至德”。(《系》上6章)它要表达的是超出西方分类原则的一种原发混成的智慧。因此,由它可以变化出或关联到中国文化的方方面面,不管是历法、兵法、医术、建筑、艺术,还是治国和修身之道。

历法早已配合于易象。比如“十二辟卦方位图”,其“来源甚古”;[16]它是将易卦中十二个有序的“阴阳消息”卦按“东西南北”等方位排列,十二“地支”与之配合。由此而见一天十二时辰和一年十二月份中的易理--阴阳如何消长;同时可见时间与(地理)空间方位的关系。类似的、做得更精巧复杂的“图”还有许多,比如揉进了“节气”的“卦气七十二候图”和“卦气六日七分图”等。由此,《易》与历法结合;而中国的历法自古便与人的活动时机紧密相连。

此外还有更复杂的“五运六气”之说,用以推算每年每季的气候及其与人的身体的关系。我想除了在中国古代的这种重天时的文化中,哪里也不会出现如此精微的“时刻表”。但更重要的是,这种推算虽然有法可依,却又绝不是完全机械的,不然就丧失了原发天时的“原发”意义。这么多本身有时间性的因素相互影响、“化洽”,所得出的不可能只是死板的定数和“规律”,而更有时潮的“随-机”趋向。[18]最终的决断或决定性的判断只能由那能充分感受这时潮之人临机作出。正所谓“时中(zhong四声)”是也!不背医书者不晓规矩方圆,只背医书而不知运用之妙者,必治(致)人于死地。对于中国古人,凡事做到精微处,无不有个太极阴阳五行,也就是变易之时机几微。这里确有理性的深思熟虑,但也绝非只限于概念理性和因果关系;在最关键处总离不了时机化的理性,也就是“圣之时”的裁决。所以养生治病如治国用兵,必“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知人事”,(《素问・气交变大论》)才会得机得势,透微入里,游于天时的韵律之中。

可以设想,这种阴阳五行、变通周旋的易理完全可以用于理解历史和社会政治。以上已经提及孔子作《春秋》,内含微言大义,即在历史之时机情境和叙述之语境中“寓褒贬,别善恶”。战国时的邹衍,“深观阴阳消息,……称引天地剖判以来,五德转移,治各有宜,而符应若兹”。(《史记・孟子荀卿列传》)看来,他已有意识地将“阴阳消息”、“五德[即五行的表现]”与君王之“治”联系了起来。而且,这“五德”的时间似乎也不只是指一年之中的季候,而包括了朝代或历史时代。汉代的董仲舒著《春秋繁露》,将阴阳五行的历史观和社会政治观与《春秋》直接挂连,全面阐释出儒学的“天之时”的含义,建立起儒家在中国文化中的正统地位,对后世影响极为深远。

董仲舒相信“天人一也”。(《春秋繁露・阴阳义》)天性唯时,故人性亦唯时。天有春夏秋冬之四时,人则有喜怒哀乐之四气;反过来说也可以,即天有喜怒哀乐之气,人有春夏秋冬之时。(《繁露・天辨在人》)而关键在于:“与天同者大治,与天异者大乱”。(《繁露・阴阳义》)这一点对于“人主”或“王”尤其重要,因他一身系天下之安危。董仲舒写道:“古之造文者,三画而连其中,谓之王。天地与人也,而连其中者,通其道也。取天地与人之中以为贯而参通之,非王者孰能当是?”(《繁露・王道通三》)这种以文字为“象”而通其原义的作法颇有《易》的古风,而其阐发的王与天地贯通之“中”也颇有深义。“是故王者唯天之施,施[法]其时而成之;……然而王之好恶喜怒,乃天之春夏秋冬也,其俱暖清寒暑而以变化成功也。天出此物者,时则岁美,不时则岁恶。人主出此四者,义则世治,不义则世乱。是故治世与美岁同数,乱世与恶岁同数,以此见人理之副天道也”。(同上)王法天就是法天之时变而成就社稷黎民,故他的好恶喜怒之发皆中节(即“义”的原义),就如同天之四时皆守时,则世治,如天之岁美。可见人主与天以时相通。“人主立于生杀之位,与天共持变化之势,物莫不应天化”。(同上)非常清楚,这正是《易》与阴阳五行思想的衍生和体现。

六气”说所推衍的那样,只是后者主要涉及气候灾变与人的身体中的五藏六腑的关系罢了。因此,正如上面已说过的,董仲舒的推断尽管提供了大的思想背景,但也绝对代替不了原发的时机决断,因为这正是所有这些天时推衍的根据所在。原始反终,才会有真正的“应天因时之化。”(《繁露・五行相生》)。

关于时代、朝代之变易,董仲舒有“三统”或“三正”之说。“三统”,就是指三个相继的朝代,各以不同的颜色、时制来“一统于天下”(《繁露・三代改制质文》)这颜色首先来自物候之时机,比如当寅月(十三月)之时,“天统气始通化物,物见萌达,其色黑”。如以这个月份为时制之“正月”,则是以黑色为统,于是朝服、车马、旗帜等重要标志皆取黑色。退后一个月(丑月,十二月),则“天统气始蜕化物,物始芽,其色白”;因此,以丑月为正月的朝代为白统,其色尚白。因其看重“正月”的确定,视之为“王”受天命的象征,故亦称“三统”为“三正”。“王者必受命而后王。王者必改正朔,易服色,制礼乐,一统于天下;……故谓之‘王正月’也。”(同上)。

照此说法,儒家并不只是按“阳尊阴卑”之说而维护“三纲五纪”的尊卑秩序,更依据阴阳易变而“天道靡常”的道理来接受并积极参与时代或朝代的更替,“汤武革命,顺乎天而应乎人。革之时大矣哉!”(《易・革・彖》)非如此不可谓“奉天应时”之真儒、大儒,而只是固守死礼的陋儒、腐儒。但儒家能接受的朝代变易必是真正应天承运、以德配天者,所以“王者[即新王]必改制”(《繁露・楚庄王》)也就是必以新统新时换旧统旧时,不然不足以示区别、“明天命”、“见天功”。无此《易》变,则无“正”、“统”可言,亦不会长久。这一说法或思路影响了后世历代君王。可见中国的“正统”观中充满了天时见地。

更奇特也更深刻的是,董仲舒和今文经学家不仅赞成朝代变易或政体“历时”说,还主张这变易之中的和谐共在,即“通三统”的“同时”说。这“通三统”讲的是,以新王或新时代为主导之统,但同时要让前两统或前两王之后代以非主导的或边缘的方式存在;也就是此二者被退封百里而为公候国,“使服其服,行其礼乐,称客而朝。”(《繁露・三代改制质文》)这二统仍奉其祖先当王时的正朔时制,因而在其方圆百里的公国中仍服其故有之服色,行故有之礼乐,当朝天子也以“客待之,而不臣也”。

新王或新统又出现后,最老的旧统就退出三统,而被称为“帝”。帝有五位。新帝进入五帝后,最老的帝又退出以保持“五帝”之数。退帝者被称为“皇”,共有“九皇”。退出九皇者才为民。“从文化基因”或“形式”的角度上看,不主当前时制的两统仍是“统”,只是不是“正[在主导之]统”。但它们代表了“过去”,也在某种“惚恍”的意义上代表了“未来”,因过去了的某一统起码在形式上会再现而主宰未来的一个时代。这三个时代或时间向度的贯通,就是“通三统”。这“变”而“通”构成了任何一统或只变而不通的三统所没有的活生生的“天时”感受,即传统、现实和将来的充满仁爱、正义和憧憬的微妙交融,赋予历史、文化、社会以原发的和自然和谐的生存意义。由此让我们领会到孔子讲的“兴灭国,继绝世,举逸民”的深邃含义。这是中国古代儒家天时观在政治、历史领域中的最有特色的一个表现,是原发的、时机化了的“人(仁)道主义”,在西方的政治理论中找不到对应者。董仲舒对《春秋》笔意(即寓褒贬于其中的记述方法)也做了许多讨论,比如“玉杯”、“竹林”、“玉英”等篇。这些都是更直接具体的时机化分析(“别嫌疑”)。这里限于篇幅,就不作讨论了。

结语:

本文阐述了中国古代的天时观在《易》和几位大思想家那时的“原发”表现,以及它如何延伸到中国的古医学和政治、历史、社会的学说中。在我看来,不深刻了解这种天时思路,就不可能进入中国古代思想和整个中国文化的枢机之中,也就不能真正理解之。

从以上的讨论可见,这种天时观与对人的生存形势的领会相通。在这个意义上,它与西方的现象学时间观比较接近,尤其是与海德格尔的解释学化的现象学时间观接近。然而,也不可忽略它们之间的不同之处。现象学的时间观,哪怕是海德格尔所讲的,都首先与个人的原发体验相关;尽管这不必是主体主义的,而是历史的和解释学境域化的,但起码它的讨论方式要以个人体验(“主体的内在意识”、“缘在”(dasein))为中心进行。中国的古代天时观则不然,它出自与社团、种族的生存息息相关的日、月的循环消长,并被《易》象化,通过阴阳的“媾生”势态和机理来领会时机的构成特点。所以,这种时间观能孕育出各种极为精巧、复杂和准时准点(地点)的应时技艺和学说。在“朝向将来(以“将来”为时间重心)这一点上,天时观与海德格尔的时间观相仿佛,但在海德格尔那里,这种“朝向”或者表现为个人在“朝向死亡”中做出“先行决断”的体验,或者表现为对于那已消逝之“神”的“等待”姿态。在《易》和《黄帝内经》中,这种朝向却是更丰富和活泼得多的;既可以是准时准点的预测(“知几可以前知”),又可表现为“以德配天”的时机化智慧(“是故圣人不治已病治未病,不治已乱治未乱”--《素问・四时调神大论》)和活生生的信仰。然而,古代中国的天时观缺少现象学那样的详审分析和追究,因而多为活灵活现的“体现”,而寡于反思境域中的“纯现”,以至往往被后来的思想家们所忽视遗忘。

注释:

[1]参见《希腊哲学史》,汪子嵩等著,北京:人民出版社,1988年,75-76页。又见w.k.c.格思里(guthrie):《奥菲斯和希腊宗教》(orpheusandgreekreligion),london,1952年,80-95页。

[2]亚里士多德:《物理学》219b1。

[3]此文引用中文古典文献时尽量在行文的括弧中给出出处。其中的加强符皆来自引者。

教育出版社,1995年,310页以下。

[5]《周易译注》,黄寿祺、张善文撰,上海古籍出版社,1989年,570页。

[6]海德格尔:《存在与时间》(seinundzeit),tuebingen:neomarius,1949年,31页。

[7]作者对于“象”的原义的讨论还见于另一篇文章:“观象”,见《读书》,,4期。[8]《周易译注》,153页。

[9]参考《周易译注》,406页,但有所变动。

[10]参考《周易译注》,45页。

[11]参考《周易译注》的译文,但有较大改动。

[12]《国语・越语下》。以下言范蠡者皆出此处。

[13]黑格尔:《哲学史讲演录》1卷,北京三联,1956年,119,132页。

[14]可译为:“礼制以适应时机为最重要,再者才是要合乎顺序”。

[15]此章最后一段依帛书本改动,即将王弼本的“执古之道”变为“执今之道”;“能知古始”变为“以知古始”。参见《帛书老子校注》,高明撰,北京:中华书局,,298页。

[16]《周易译注》,56页。

[17]《素问》和《灵枢》皆属《黄帝内经》,引用时不再标出《黄帝内经》字样。

[18]《素问・六元正纪大论》:“帝曰:‘余司其事,则而行之,不合其数,何也?’歧伯曰:‘气用有多少,化洽有盛衰,盛衰多少,同其化也’。”“同化”意味着构成时机的各种因子(比如“气”、“运”)的叠合化洽。

[19]公羊《春秋》派或今文经学中的“三世说”(认人类历史由或将由据乱世、升平世和太平世组成),似乎有目的论之嫌。但对三世说的解释往往含糊不清,既可以是“希望哲学”,又可以是“复古慕古”而含“循环”之义。不过,可以肯定,《礼运》中“大同书”所描述的大同世界(相当于太平世)比较近于西方思路中的“理想社会”的模式,而少天时智慧。我对三世说的评价与蒋庆君所说者(见蒋著《公羊学引论》,第5章,9节)不同,尽管我在阅读其书时受益良多。

中国古代哲学论文中国哲学论文篇十八

1)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唐·元稹〈离思》)。

2)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唐·张继〈枫桥夜泊》)。

3)吟安一个字,捻断数茎须。(唐·卢延让〈苦吟〉)。

4)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唐·秦韬玉〈贫女》)。

5)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僧云览诗中之句)。

6)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唐·许浑咸阳城东楼〉)。

7)罄南山之竹,书罪无穷;决东海之波,流恶难尽。(唐祖君彦《为李密檄洛州文》)。

8)云山苍苍,江水泱泱,先生之风,山高水长。(宋·范仲淹〈严先生祠堂记》)。

9)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宋·范仲淹《岳阳楼记》)。

10)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宋·欧阳修〈醉翁亭记〉)。

11)雪消门外青山绿,花发江边二月晴。(宋·欧阳修《春日西湖记谢法曹歌〉)。

12)忧劳可以兴国,逸豫可以亡身。(宋·欧阳修〈伶官传序〉)。

13)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宋·柳永〈凤栖梧〉)。

14)兼听则明,偏信则暗。(宋·司马光《资治通鉴》)。

15)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宋·司马光〈训俭示康〉)。

16)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宋·王安石〈泊船瓜州〉)。

17)不畏浮云遮望眼,只缘身在最高层。(宋·王安石《登飞来峰》)。

18)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宋·苏轼《饮湖上初晴后雨》)。

19)山高月小,水落石出。(宋·苏试《后赤壁赋》)。

20)但愿人长久,千里共蝉娟。(宋·苏试《水调歌头》)。

【本文地址:http://www.xuefen.com.cn/zuowen/15416113.html】

全文阅读已结束,如果需要下载本文请点击

下载此文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