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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花开篇一
——题记
那天,我走到花儿们的身旁,俯下身,倾听着它们的呢喃细语,须臾间,一段清风,掠过我的发梢,轻打着花儿的身体,没多久,少许花瓣便落了。一段清风,拂起了我心中遐想,勾起了我一段童年的回忆。
儿时的我,总爱围着爷爷转,那天,爷爷给了我一包花种子,也不知是什么花,便问爷爷,爷爷眯着眼,笑着说:你种下去,开花了,不就知道了吗?他便带我来到山坡上,找了一块风水宝地,细心地教我播种下无名花的种子。
从那之后,好奇心让我彻夜难眠,日日夜夜盼着花开,时刻关注着平坦地土地,那年我要到镇上上小学,因此不得不离开爷爷家,我也没等到花开的时候。
时间总是从指间不经意地弹落,我,就这样,在记忆里追逐着风,在流年里追逐着梦,在世间中追逐着光阴,似乎渐渐淡忘了此事。
再次来到山坡上,已经是几年之后,正是春暖花开的时节,一袭沁人心脾的花香扑向我的胸膛,那清雅的幽香,轻轻慢慢的散开,我便循香而去,随着距离愈来愈近,花的香气愈来愈浓郁,每一缕飘香都那么蛊惑人心,那么令人深醉。看着眼前,几株花已经成树,花瓣微微下卷,层层舒展,上面也有清晰可见的斑驳印记,薄如纱,轻如羽,墨绿色的叶,依靠在花的身旁,似乎是它所有的羁绊。
原来,是月季花。月季花,四季开花,也一定如我们一样,经历了风风雨雨,才得以茁壮成长。
那年,花开了,我也长大了。
是时间促使着我赶快成长,没有了以前的一问三不知,没有了以前的懵懵懂懂,也没有了以前的天真无邪。我曾还在寻找着儿时的身影,视线穿过湖面,随着风,在风中留下了足迹,或深或浅,在空气中留下气息,或苦或甜。
人生百态,转眼,又是花落。也许抑扬顿挫,就是成长的旋律。
我们都在感悟着的成长,学会着的成长,无悔着的成长。成长中的我们,把一切都隐藏在心底,唯有徘徊在心海中的涟漪,还是那么地依稀可见。
那年花开篇二
院里的丁香花盛开了,宜人的香味扑鼻而来。
我不知道丁香花的花语是什么,可我知道,每一株丁香花都代表爸爸对妈妈那深沉的爱,因为,那年只是妈妈随口说了一句喜欢丁香花独特的香味,爸爸就为妈妈种了满园的丁香花。
我记忆里仍然荡存着,那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早已是深夜,所有人都进入梦乡了,不料,却突然刮起了大风,雷鸣闪电,风雨交加。我被院子里传来的动静惊醒了,模模糊糊爬起来看个究竟,原来是爸爸怕暴风雨会夺走丁香花那幼小的小生命,连夜赶起来给它们盖帐篷,连雨衣也没有穿,伞都没来得及打就急急忙忙找来帐篷跑上去了......
看着他这瘦弱的身影,我不禁眼泪朦胧,父亲老了,疲惫了,好像负担不起这个家的沉重了。我以后不能再任性了,我要乖,要长大,要不负众望心里默念无数遍,我又轻声地走回房间,生怕父亲知道我醒了又自责自己动静太大。躺在床上,看向窗外模糊的夜晚,听着滴滴答答的雨声,内心的感触更深了。一阵风袭来,我竟打了个寒颤,一丝丝困意又向我袭来,可是却怎么也睡不着。
这时我在想,如果妈妈看到这一幕会不会感动呢?爸爸和妈妈的感情会不会更进一步呢?我在等待花开。
终于,那一年,丁香花盛开的非常灿烂,别人家的花儿早已被那倾盆大雨打得不像样,而我家小院里的花儿却盛开的格外艳丽,比以往的都要美。是因为爸爸的悉心照顾吧?还是丁香花懂的感恩呢?我记得那晚过后爸爸就得了重感冒,妈妈请假在家照顾了爸爸好几天,寸步不离,直到康复。
哇,你们家的花真香啊。听着邻居们的赞叹,爸爸妈妈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幸运的是那一年我如愿的考上了高中,这都是好的结局吧。
那年,紫丁香花盛开的格外美丽......
那年花开篇三
油菜花又象蒲扇一样,从村的第二户人家大门的石阶前铺下去,山脚的广通河就开始涨了一寸,妮子的小脚丫也能够伸到水面下去,她看着饱满起的脚丫在水下变异地晃动着,眼光便象流水一般地清澈了。
这样,她觉得像了一个女人,她的母亲,听阿婆说她长得越来越像她母亲的俏样子了,就连喜欢在河水里泡脚丫的习惯,也像!
妮子从记事起,就住在大槐树下的第二户人家,和不太喜欢说话的奶奶,和经常闷着头出活的父亲一起,在大大的院子里长着,只有她和这二年搬来的燕子闲不住地窜着,把她喜欢搬运的物是,不断地变换着位置,不断地弄出她满意的组合,直到她厌烦了,才罢。
第一户人家是空着的,搬进城有好几个年头了,听说挣了钱,挣了钱的都搬进城了,听说有的还搬到很远的城中去。只有第一户人家的燕子搬到妮子家的北屋的屋檐下,啾啾地叫,扫着地飞。
油菜花又开了。
油菜花开的时候就有外地人不住地来,男男女女驾着车来,她最喜欢跟在那些女子身后看那些女子身上花花绿绿的着装,比起单调的油菜花要好看一些的,这些女人身上发着和油菜花香不同的香味,她便用小鼻子不停地吸吮着,直到她可以肯定地确定,她不会再忘记这种味像山后林子里窜跑的野兔子一样的飘忽,她的思绪因此也就飘忽了起来。
她想起奶羊的味道像极了母亲身上的味,眼前的女子的身子发着味,又像苞米一样在风中轻轻地摇着走,母亲也应该是这样子的,她能想起的母亲,她没有法子记忆很久之前的那张脸的清淅度,只是从阿婆们的嘴里知道,有山羊味的女子就是她的母亲,她在她很小的时候,就走出广通河。
大人们口中的山羊是标致的,以至于说到女子的漂亮时,会以羊来表述,妮子喜欢了母亲的习惯,每年广通河涨起来的时候,她会像母亲一样去河边泡脚,活腻的石头摸着她的脚时,她是快乐的,快乐于它的柔软和腻腻地亲和感。
她象风一样地快乐,快乐地把水波一直送到看不见的下流。
没事的时候,她喜欢不住地捉摸,那种山羊味的奶味,不自学地吮一吮鼻子。后来,她又喜欢了奶牛的味,和小牛身上发出的味。
村子里老杨伯家的牛生娃的时候,她蹲在院子里很认真地看着,大人们赶她都不能赶她走出院子去,直到忽然地掉在地上的小牛娃挣扎着想站起来,看着它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又跌倒在地,几次可怜的挣扎后,才象她一样的站着稳当了。
这时,她已经泪流满面。
小牛娃扎进母牛肚皮下用嘴巴顶着硕大的奶头时,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她感觉到这种杂着习惯了的牛粪味的奶香,就是母亲的味道,于是,她喜欢了和小牛一起跟着母牛去山坡后,它们吃牛,她撅了半坡的草头没有目的的扔着,这时,她会没来由地感觉到委屈。
如今这些城里的女人们都发着特别的香,母亲应该也是这个味道,她如此地想到,便不自不觉地跟着女人们转悠,一切是这么地自然,像油菜花里不断飘起来的蝴蝶,只是奇怪着,好好的太阳下,她们怎么打着伞。
这时,她是快乐的,她会怯怯地跟着她们,小心地保持距离,不让自己踩到她们的留在太阳下的影子。
她知道,留在地埂上的影子也是快乐的。
父亲说,母亲下山找事做去了,奶奶说,进城了。
张家阿婆说:你母亲很俊的,像城里女人,下山进城了,前几年,张山家的老三在城里见过的。
从些她惦记上了张山家的老三,听说,张家老三娶了个城里人,从些,她没见他回来过。
她等着阿婆说,每次讲到这里阿婆会扫了她一眼,再看一眼天,会说看来要下雨了!阿婆这样说了多少年她已不记得了,但她还是喜欢听,听到她讲天要下雨了。便和阿婆一起坐着不吱声。
“阿婆,我妈妈啥时会回来?”她鼓起劲问了一次。
好一阵,她以为闭着眼的阿婆睡着了时,她慢吞吞地说:你妈妈下山时油菜花开了一地,等吧,在油菜花开时,她应该就回来了。
前年,闷着头的父亲更加地闷了,经常蹲在墙角吸烟,她觉得父亲会被他吐出的白烟给藏匿起来,她感觉到来自父亲的惊慌,几天后,阿婆家的小婶子要下山去要带着她也一道下山,她得到奶奶的同意后,看了看父亲扭过去的脸,不安地一同去了,她知道奶奶的话一定要听的。
三天后,她回到家,穿着小婶子给她卖的好漂亮的小裙子,直到看到父亲瘦了的身子从半扇门外进到院子,她不安的心才平静了下来,这次,父亲看了她很久。
接着她发现村子旁的那些坟堆不见了,父亲再也不会在夜里蹲在那里抽烟了,他身前的坟堆一年四季都开着花,这是她发现的秘密,她只跟阿婆说过。
接着那块地修起了好多房子,来了好多不认识的人,接着城里的人就来了,在油菜花开的时候。
她喜欢地跟在城里女人的身后,穿着她的花裙子,嗅着她们好闻的味道,听她们说着电视里的人说着的好听的话,觉得自己也长成她们一样的人了,觉得母亲也快回来了。
很多时候,看到三娃的妈妈下山了,又回来了,四丫的她妈妈也回来了,她们都会给她带点城里的点心,她很宁静地小口吃着,心里不安地吃着,她们都对她很好,她知道。
油菜花开的时候,她还是一如既往地听着阿婆说母亲的故事,一直听到天会下雨了,然后,跟着阿婆一起发呆。
那年花开篇四
谁是谁生命中的过客?
谁是谁生命中的看客?
谁又是谁命运中的主宰者?-------题记
站在日子的船头,静看岁月的河流彻夜奔流。回忆曾经走过的美丽和温柔,一些人,一些事,不停地浮现在心头。那些曾经的繁华似锦,曾经的寂寞落魄,都如同大海里的浪在翻涌。盘点那每一滴心情,潮长潮落,心里都会透出淡淡的忧郁和沉重,还有着无端的惆怅和彷徨。
那年和你的结识是在一个夏阳高照的季节,窗外的月季开得好绚烂。当时你在部队,我在工厂。你在部队通信连,我在工厂话务班。
那时,没有手机,没有固定电话。因为我们是军工厂,你是部队。所以我们两个单位的联络,就比较多一些。时间长了,我们话务班就有人说,部队通信连的小班长挺聪明的,嗓音也不错。听说是上海来当兵的。
空闲的时候,我们话务班的女士们就在猜测:这个通信连的小班长一定是长得高高帅帅的,应该还有着南方小伙的清秀和俊美。那时候年轻,单位又不停地考试。又有人说你的文化水平也很好。所以上班复习的时候,就有人向你问你数学,化学和物理题。你没有让大家失望,很耐心很细心地帮我们复习。
有时,我们话务班有年长的逗你,说你嗓音那么好,给我们唱支歌吧。说着就有人打开了话务台旁边的录放机。你很爽快,张开嘴就唱起来。听你给我们唱程琳的歌,费翔的歌。你的嗓音真是不错,细中带柔。听得我们都入迷了。那段日子,感觉过得真是太快乐了。
忽地就有一天,有人告诉我。有一个当兵的来找我,我有些吃惊。因为我不认识当兵的。出了宿舍一看,门前还真的站了一个当兵的。黑黑瘦瘦,个子不高。我问,你是谁?你找谁?你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你说;就找你呀。天哪,从声音里我听出了你,通信班的小班长,和我们想象的太不一样了。看着宿舍的女孩用异样的眼光看我,我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是啊,你来的有点太唐突了。
等宿舍的人出去后,我就给你倒了一杯水,问;你今天不值班啊?你笑着说;不值班。哦!随后我竟不知要和你谈什么。后来,就听你絮絮叨叨地说你的女朋友和你吹了,我不知道我该安慰你些什么。因为我没谈过朋友,根本不知道怎样去劝你。你坐了一会,我们也是有一句没一句地唠着。再后来,我可能有点不高兴了,你可能也觉得有点尴尬,就怏怏告辞了。
你走后,就有朋友进来说,那个当兵的是来向你示爱的吧。我笑着说,不可能!我们只是在工作上有点联系,又不是多了解。再说我也没想着要找个当兵的。朋友说,你没想,他不一定没想。小兵千方百计地找到你,肯定有目的。我笑了笑,没再搭腔。
时光如水 ,转眼间好多年过去了。那个小当兵的也不知今在何处。可对他的一些回忆,一些镜头总是反复出现。如今想想当年那个小兵是否也算是一个敢爱敢恨的男子,爱又有什么错。而我的年轻单纯稚嫩,还有口无遮拦会不会伤害到那颗蠢蠢涌动的心。如果真是那样,今日也只能歉意地说声对不起了。
世事纷扰,来来往往,时光终是无言地向前,有时所谓的执念也许只是妄想,有时所谓的抵达也不一定到终点。而青春,又多么象一场盛大的焰火,燃烧那么容易,易碎也那么的快。青春就是一场大雨,感冒了还想再淋一次,可已回不去。回想生命里的许多相见不如怀念,许多的美好,存在记忆里辉煌灿烂,可一旦触动反而留有遗憾。我想至今我想写的不止有你,还有在那段时光里穿梭而行的自己。许多人因为寂寞而错爱了一人,更多人因为错爱一人而寂寞一生。我们会经常忽略那些疼爱我们的人,却疼爱着那些忽略我们的人。世间再多绮丽精致的绚烂,也不过是一闪即逝。那么多随风而逝的过往,又怎堪流水日夜不停地雕琢?
曾一度的迷茫和不解,爱究竟是什么?当爱来临的`时候为什么会手足无措。想年轻的不懂,年轻的莽撞,年轻的清纯。漫漫长夜里只有用文字排遣内心的迷茫和寂寞,又或许一切早已注定因果。一味放任自己漂流过寂寞的河流,也放任自己穿越斑斑锈迹,进行一场无声而尖锐的对戈。怎料黄昏沉沉袭来,记忆斑驳着回荡,暗香犹在。
那年花开,月季粉红。和你的相遇本身何尝不是一出独幕剧,你是主角,我只不过是在你的故事里扮演的一个人物。只顾捕捉自己的心情,没考虑和感受着你的悲喜欢歌。如今,当那份无言的诉说和浅念,在岁月的轮回里,都化作一个个细小的美好感动,化作心头的丰盈和充实。试问;这滚滚红尘中,谁是谁生命中的过客?谁是谁生命中的看客?谁又是谁命运的主宰者。
那年花开篇五
那场风雪散去,萧条了整个城市,我漠然走过,街头转角;脚步留在风雪里,缀染了那一片白茫茫,捧一团雪,融在手里;发动机的轰鸣,惊扰了这洁白的世界,跌跌撞撞,消失在雪里;望着远去的街景,叹一口不忍,华灯初上,寻着美丽。
我仿佛间,在这个满眼苍白的世界里看见了一丝别样的色彩。远远望去,忽闪忽闪就在那里,却在一转眼间,消失在梦里。忘了有多久,总是一个人双手插兜走过这里,中心广场前的街头转角。每一次路过,橱窗里的海报,笑容总是那么不羁。暗藏不住的思绪,慢慢溢出来,流一地,挥洒不去。一个人走走停停,四处找寻,想一眼就寻找到前世的你。人群散去,我还在那里,而你,在哪里。
又是一年冬,飘起了雪。还是一个人,游走在雪里。若有一思念,成全前世续不了的情。隔世一枝花,鲜艳了整个结局。我确实在期待,期待人群中那一眼一相望,看到前世的你。
雪还在飘,炫白了整个天际。人继续走,寻着那耀眼的光。路上行人熙熙攘攘,谈笑间,翩翩起舞了风雪。我从人群中穿过去,捧一团雪,任它融化在手里,染红了双手。抬头看去,银装素裹的街景,确实美丽,只可惜,独享了这风景。一个人走出两行脚印,假装身边有个你,猛一清醒,还是形单影只,苦了这拙劣的演技。我确信,我在梦里见过你,就在这里。
寻着梦里的街景,信步走来,一路的悲凉,任由它飘渺在风雪里。绕过一转弯,停在十字路的路口,身后是来时的脚印,眼前是广阔的中心广场。青年男女牵手漫步,幸福了美景;老人们三五扎堆,温暖了寒冷;孩童们肆无忌惮起来,热闹了这片白茫茫。人群还未散去,隐约出一个黄色的身影,那一抹淡黄,飘飘然于洁白之上。悄悄的慢步在广场一角,柔美于那狂野,恬静在那喧嚣里,华丽了世俗雍容,惊艳了皑皑白雪。
我心欢喜,向往那抹淡黄。松软的雪地匆匆我的脚步,急不可耐那淡黄色的惊喜,一转眼,消失在人群后。遍寻整个街区,黑白色的世界里无处可寻。这是一种煎熬,煎熬在你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我焦虑起来,这憧憬不应就此飘散去,我确信,淡黄色的温暖于心。可你,到底去了哪里。
一曲银铃,如天籁般动听,悄然在身后响起,我一转身,竟是我遍寻的那抹淡黄。你放下手机,低头不语,泪水滑过了面颊的美丽,任性的落在雪里。来不及去欣赏你的美丽,就被眼前这画面沁湿了心,开不了口的话语,此刻苍白了我和你的距离。微微抽泣颤抖的双肩,我有心抱你,安慰,却没有任何理由,只能静静的呆着那里,看你独自离去。
你从我身旁路过,发尾的香清醒了我呆滞的眼眸,来不及与你话语,徒留下一声叹息。擦肩一瞬间,你无意的抬眼相望,我自怦然心动,浅浅一个勉强的微笑,我竟独自飘零。只可叹一声:“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而你,停滞脚步,回头一眼,缄默无言。我说你好,你说再见,就这样,你转身消失在人海。
你不是梦里的你,是犹胜美梦的真。我低头一声叹,心随你去,脚步却定在那里。流连忘返间,逝去了一方梦里的思念。弹指转瞬间,滋生了一抹淡淡的悲凉。
我低头叹一句悲伤,回首寻不见离殇,我亦转身离去,留一地凋残的芬芳。思绪飘飘万里绵长,望不见的背影,闻不了的发香,我似忧伤,在你悄然离去的地方。淡黄消散后只剩一片白茫茫,倩影迷踪后还有一段痴心妄想。只一眼相望,怦然勿忘,留一丝期盼,在梦开始的地方。
我还想与你再相见,只是显得无奈。我不知道你是否记得那个白雪盛装的广场,和那一弯数不尽的脚印,有个少年,痴痴等待,再相聚。一如既往的每日来到中心广场,即使路过也要四下相望,满眼找寻那抹淡黄。
忘了有多久,风雪依旧飘飞,而来。念了有多久,日日痴心等待,追寻。终于在那个飞雪依旧的傍晚,你一袭白袄翩翩而来。风乱了发丝,摇曳在风雪中,翩翩起舞。浓眉大眼樱唇点缀了一身的洁白,款款而来,与这景色相映,嫣然一幅冰雪美人画。洁白一身,出尘不染,仿佛是来这尘世倾倒众生的仙子,又一次,我静静伫立,呆滞在那里欣赏这美景。
猛一阵风来,哆嗦了神游的思绪,轻轻一微笑,迎接你向我走来。高跟鞋留下的脚印,星星点点,在雪地画出一段优美。你走到我身前,一句你好干脆香甜,我一愣神,你一笑颜,就此,静止画面。我邀你前行一段,你点头应允。羞羞答答,含含蓄蓄,我与你默然走在街头,身后留下两行脚印,如此醉人痴迷,欣欣向然。几欲柔情,几多语塞,不觉间,我已和你走到闺楼下。你转身停下,依旧笑靥如花,朱唇轻启,再见成话。我问你何时再见,你说有缘自有再见。转身上楼,我自静伫门口,寻你芳名,只一句清扬婉兮。原来缘起皆在刹那芳华!
我静默于此,流连忘返,可曾知,适我愿兮!回首再看来时的路,梦开始的那头,在这里延续!梦里三百遍的相遇,这一再见,尽是今生续写前世。
这场风雪依旧,喧嚣了整个城市,我欣喜走来,街头转角;两行脚印缀染过的风雪里,捧一团雪,融进心里,忽如一阵春风,暖自人心,花开在这年冬日里。
那年花开篇六
花开,无声。
花落,无影。
未来到的花期 。
那年,我们继承着,等待着 ,憧憬着.
花开四月,梦帆初扬。窗外的木兰花风中摇曳,大大的花朵压满了枝头。没有万绿的拥簇,没有娇柔艳丽。风中坚韧,无声绽放,平平淡淡。
那时的我们,又有谁会真的体会到那一刻的幸福那一刻的忧伤?
花开,无声。窗前的木兰树不知早已走过几个春秋,今年的花又是积蓄了几个秋冬才得以绽放,正如窗内的我们,积攒着一分一秒一时一日只为攒够那个圆梦的六月,我们等待着的花期。
花繁,花盛。我们无暇顾及。我们踩踏在试卷层层叠起的高度上,即使不可以伸手便能触碰天空,还好,离六月的天空似又近了一步,我们等待着。那一刻,平静的幸福,很暖。
花落,无影。本是盛开时节,本应在和煦的阳光下灿烂微笑,抵不过的苍凉,敌不过的命。一朵木兰,意外凋零,埋葬在风中飘扬的柳絮中。来有踪,去无影,悄无声息地离开。那一刻,泪打湿的回忆,很痛。
不是所有的芽都会等到自己的花期,不是所有的苞都会如愿的绽放出最美的自己。泪水沾湿的柳絮,未等到的花期,窗内的我们继承着,继续等待着,依旧憧憬着 ,为了我们自己,为了那朵花的遗憾。那一刻,刻骨铭心后成长,学会了现实。
凋零,落幕。时间不知不觉,而我后知后觉。窗外,不知从何时起便已找不到木兰花的影子,青翠的叶不知何时占满了枝桠,是它们的花期过了吧。
而我们的花期到了。
那年,我们灿烂了六月。一切纷纷扰扰就此消逝,花开故事落下帷幕。
走过那年花开时,在生命的的跌宕起伏中,学会了学会,懂得了懂得。时间不停,命运不止,我们仍在前进。花开,花落。一个轮回的结束,另一个轮回的开始。我们开始等待着另一个花期,等待这下一次的绽放,在另一个花开时节走着走着。
那年花开篇七
有人说,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叶。就像每个人都有共性,也有各自的特点。我喜欢叶子淡淡的味道,有一丝忧郁,有一份从容,只为等待花开的美丽。也许是因为有了经历,才有了今天的淡定,亦或许走过了太多的繁芜,才更加向往心灵的安宁。敲开记忆的窗,清楚地记得,那年秋日,并蒂花开。
——题记
时间的沙漏沉淀着无法逃离的过往,记忆的双手总是拾起那些明媚的忧伤。曾经以为属于自己的那颗流星不会陨落,但等到它真的掉下来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世上真的没有不变的永恒。曾经试着,用微笑细数岁月留殇,无奈最后,眼泪却随微笑流出眼眶。如果没有如果,时间是否会为我们停留?抚摸着窗台,感受时间的律动,它让一些东西更清晰。
九月,一个美丽的季节,初秋的风淡淡地吹,忧伤中带着温热。翻开时光的剪影,回到20年前,大地迎来了又一个秋天,收获的同时也迎来了一枝并蒂花开,那是你我,母亲的苦难和伟大造就了我们。小时候,家里的生活条件不好,多个孩子,全家人更加负担不起,为了抚养我们,他们只好努力地赚钱,供我们吃喝,上学。也许儿时的我无法懂得生活的艰辛,但随着知识的积累,年岁慢慢长大,看着身边的人为了辛福生活奋斗,也体会到了那种终日为生活奔波的痛苦。我们渐渐学会了对家人无私的爱表示感恩,虽然言语不多,但节日里一份精美的小礼物,足以让爸妈高兴半天。
和所有双胞胎一样,不管是亲朋好友还是老师同学,见到我们都会认错,有时甚至叫不出我们谁是谁,慢慢熟悉后才会发现,双胞胎其实很好辨认,可差不多的长相打扮,总会叫人傻傻分不清楚。也许有人会羡慕双胞胎,两个人在一起有个照应,是的,但我们也会为了一些琐碎事争吵,有时甚至大打出手,虽然每次吵完也会后悔,可总是学不会宽容。 习惯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因为习惯,会觉得理所当然;因为习惯,没有人去想如果失去是什么模样。在岁月前行的日子里,我和姐姐总是形影不离,只要对方不在身边,心里就会空落落的,久而久之,我们变得更加依赖对方。很多时候,也会感到生活的无助,我们的想法会不一致,方向会不同,我有我的理想,你有你的梦,但争吵过后,还是会理性地思考。如此一来,何不索性抛开凡尘的喧嚣,把心放空,在心云游。回眸盈盈一笑,守住一颗淡泊的心,去享受平静的生活。无论是哪种姿态,绽放还是凋零,荣辱不惊,淡定从容,都是一抹最动人的风景!
童年时,常听爸妈说,孩提的你有多乖巧,玩耍的时候,总是推着小车拉着我满院子跑,而狡猾的我总是赖在车里不下来,你也不埋怨,继续推着我跑,那时的你是那么天真。长大后,你懂得了谦让和大度,有好东西的时候,你会把自己的那份分给我。后来中考的时候,我们又考上了同一所学校,虽然一直在一起,但彼此的心有些走远了。你变得比以前暴躁了,我开始学会忍受你偶尔的无理取闹。要是我有些事没说,姐,你别以为是我忘了,我什么也没忘,只是有些事适合收藏。它们无法变成语言,不能说,却又忘不了,它们只是一片朦胧的温馨与寂寥。
秋天是美的画意,情的诉说,眼前诗情画意的画卷,美极了。蔚蓝色的天幕,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那紫边镶金的彩云,夹着如雪的棉絮,在空中飘荡,不时还有鸟儿穿梭云端。似峰峦叠障的群山,如草原上滚动的羊群,似牧场里追逐的奔马,向着天边伸延。秋风轻轻地响着,吹不散记忆,往日的忧伤使我总喜欢停在回忆里留恋。或许是年岁越大,越爱回忆吧,回忆的感觉,有些许美好,却再难描绘出秋天的童话。
虽然平时我们还是有太多的磕磕碰碰,但我还是想说,无论是擦肩还是相遇,能够在红尘里遇见,相遇相知,本身就是一种幸福。聚散离合皆是天意,何必去问是运是缘?花至半开,因为无法企及,所以流连忘返。愿我们这枝并蒂能花开常在,幸福永久。
那年花开篇八
『一』
似乎打我记事起,姥姥院子里那丛芍药花每年五月都会如约绽放。如今,我已经四十岁,那么这丛芍药花已经花开花落几十年了。
芍药花在院子的东墙根,紧挨着井台,到现在已经长成直径一米的一大丛。姥姥极其珍爱芍药花,所以,我一直叫它姥姥的芍药花。
姥姥的芍药花是粉红色的,花开时,花形妩媚,花色艳丽,凡是见者,没有不喜欢的。或许是挨着水井的缘故,那丛芍药花每到春天,叶子上都会郁郁葱葱,葳蕤生光。大约从四月末,芍药的花骨朵会一个个冒出来。于是我就盼望花开,每天放学都要去姥姥家转一圈,看看那些花骨朵有没有长大一点,是不是第二天就可以开花。
姥姥总是笑我心急。她说,芍药一定是要五月份才开花的,如果当年春来得晚,芍药的花期也要推迟,最迟的时候,要等到六月份才开花。
我知道姥姥从来没上过学,所以根本不识字,但是她说起芍药花来却滔滔不绝。那时,我觉得小脚姥姥还真是了不起,也不见她对芍药花怎么精心呵护,可是姥姥的芍药花依旧长势越来越好,且每一年花朵都会增多。
于是我就问,姥姥,是不是芍药花听得懂你的话啊?
姥姥笑了,一边给我编麻花辫一边说,芍药花确实有灵性。如果我们家这一年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或者谁的身体不好,芍药花都能感知,她在这一年也不会开花,即便长了花骨朵,也都会萎蔫。
我惊诧地看着姥姥,心里实在难以置信。姥姥,你在说神话故事吧?芍药花又不是人,怎么会知道家里的事呢?又怎么会配合家人的心情,拒绝开花呢?
姥姥并不急于让我相信,只是说,你慢慢体会吧。
不信归不信,但我还是年年盼望着姥姥的芍药花,每一年夏天都可以美丽绽放,那么姥姥的家就会平安,我的亲人也都会无恙。
『二』
姥姥育有三个女儿两个儿子。姥姥还有一个干儿子,我叫他二舅。二舅是我的小学班主任,人长得帅,课讲得好,很多学生都很喜欢和尊敬他。上小学那会不太懂事,虽知道当老师的二舅并不是我亲二舅,可就是觉得这个二舅要比姥姥生的亲二舅强了很多。当老师的二舅每天站在讲台上抑扬顿挫的讲课很光鲜;而亲二舅在小煤窑挖煤,经常黑头黑脸的,相比之下,黯然失色了很多。
也是芍药开花的时候,我去姥姥家玩。我央求着姥姥摘给我一朵芍药花,一向很宠我的姥姥却迟迟不答应我。我心里不高兴,但又急于想得到芍药花,不得不编了一个谎话。
姥姥,你一定要给我一朵芍药花?我说。
这花开在叶子上才漂亮,而且可以开很长时间。可摘下去不久就会蔫了,就只能扔掉了,多可惜。姥姥试图劝我。
姥姥,我可不是为自己才要摘芍药花。是我们马老师让我来跟你要一朵的,我们学校号召做标本,芍药花这么漂亮,不做成标本才可惜呢。我信口开河。
马老师?你二舅吗?姥姥问我。
是,就是我二舅,你干儿子。姥姥你不是很喜欢他吗?我赶紧说。
好,我给你摘一朵。于是姥姥用剪子小心翼翼地剪下一朵最美的芍药花给了我。我虽然因为撒谎有些脸红,但到底得到芍药花的喜悦超过了短暂的愧疚感,我的脸上也笑成一朵花。
姥姥,我听我妈和二姨她们都说过,就是因为你认了这个干儿子,我的亲二舅过得才不那么好,事事都不顺心。姥姥,你有儿子,为什么还要认个干儿子呢?我忍不住好奇问了姥姥,这样的疑问在我心里好久了,每次我问妈妈或者二姨,她们都会说,小孩子别乱打听。
姥姥的神色有些暗淡,她拿着瓢在水缸里舀了一瓢水,慢慢浇在芍药花根部,随后,她的眼神里又露出笑容,很坦然的笑容。
你当老师的二舅,是你大姥爷家的孩子,小名华。你大姥姥生了三个女孩两个男孩。第一个男孩才五岁就没了,华三岁时身体也不好。你大姥姥很害怕,怕第二个儿子也遭此厄运,村里人给她出主意,让她给华认干爹干妈,孩子就好养活了。你大姥姥寻思来寻思去,就找到了我,征求我的意见。可咱家你姥爷,一听就摇头,说,我家有二儿子,不会再认别人家的孩子做儿子。我知道你姥爷的心思,他是担心对自己的儿子有啥影响。可我天生心软,你大姥姥是领着华来的,那个小孩长得眉清目秀,很有眼缘。于是我就说服你姥爷答应了这件事。华从咱家拿走了一双筷子一个碗,从那时起叫我妈,叫你姥爷爹。听说那副筷子和那只碗,你大姥姥一直小心地供着。说来也奇怪,那之后华越长越高,上学后,学习也好,现在也有出息了,当了老师。姥姥脸上有笑,眼角也有泪。
姥姥,我亲二舅现在过得并不好,你后悔认了这个干儿子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不后悔,各人各命,都是老天注定的,你二舅现在过得不好,也绝对不是你华二舅排挤的。人一辈子走很多路,哪有不曲折的,以后会好的。姥姥坦然地说。
我看到她脸上的笑容慢慢绽放出一朵芍药花,那是对未来的美好期望。
后来当老师的二舅对我姥姥也很好,逢年过节都会戴上礼品去看望两位老人。
『三』
小姨是姥姥最小的孩子,26岁才出嫁。嫁给的是一个比她小五岁的男人。
姥姥是不同意这门婚事的。她反对的理由很简单,那个小伙子太年轻了,有点轻浮,过不了日子。小姨却不听姥姥的,执意跟那个男子好了。他们把婚礼定在那年的五月。我那年18岁。我亲眼看见小姨出嫁那天姥姥哭得肝肠寸断。
姥姥说对小姨说,梅啊,你不听老娘的话,将来后悔了,受苦的可是你啊。
小姨也掉眼泪了,但是她太相信自己的选择了,她觉得她一定会幸福,小姨夫人长的帅,脑瓜也灵通,将来日子错不了。
小姨出嫁走了,很多亲戚去送。我在家陪姥姥。姥姥坐在凉台上,抹着眼泪。芍药花今年不会开了,不会开了。姥姥喃喃自语地说。
姥姥,这花骨朵一个个含苞待放,怎么会不开呢?不会的,姥姥您别难过,小姨只是出嫁,又不是再不回来。我抱着姥姥,安慰着她。
尽管我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长了那么多花骨朵的芍药花会不开花,但那一年,一场狂风暴雨之后,芍药花的花骨朵全部萎蔫,真的就一朵没开。
一年后,小姨生孩子,很不幸,孩子生下来便夭折了,是个男孩。小姨的丈夫、婆婆见孩子夭折,当时就离开了医院,根本不管刚刚做完剖腹产的小姨。还是妈妈和二姨一直在医院照顾,拆线之后,小姨回到婆家。婆婆对她很是冷淡,小姨夫也不知去向。半年后,小姨夫起诉离婚,小姨仅拿着自己的衣物回到了姥姥家。
悲伤的小姨用了很长时间才走出了第一场婚姻的阴霾,在这个期间,姥姥像照顾小孩似的照顾她。
那年之后,我家搬到城里,我便在不能常常去陪伴姥姥,也不能在每个芍药花开的季节去日日看花。
小姨离婚后,在姥姥家住了近四年,五年之后,再次出嫁,这次嫁了一个好人家,小姨夫人老实,对小姨很体贴。
小姨第二次出嫁,仍是芍药花开时节,那一年姥姥的芍药花开得特别好,鲜艳欲滴。姥姥也特别开心。
我偷着问姥姥,姥姥,你的芍药花开得这么好,是不是预示着小姨今后的幸福生活啊?
姥姥笑着点头,那年姥姥七十岁了,七十岁的姥姥送女儿出嫁,脸上的皱纹开成一朵朵的花。
『四』
姥姥七十八岁那年,得了一场重病,很严重。姥姥躺在炕上不吃不喝,不说不话。村里的医生告诉妈妈和舅舅为姥姥准备后事。
我们都不相信,一向健康、乐观、慈祥的姥姥会被那场病打到。我们要把姥姥送医院,姥姥凭着仅存的意识阻止。姥姥七十八岁了,没去过医院,有点小病什么的,都是在村里诊所开点药或者打吊针。
因为姥姥的阻止,我们终究没把她送去医院,但却请来了最好的医生,给她治疗。
我和表妹们眼里都含着泪,我们都是姥姥最宠的孙女外孙女,姥姥对我们每个人的爱不分伯仲。怕姥姥听见我们哭泣,我们三个跑到井台上抹眼泪。虽然村里都用上了自来水,可姥姥家的水井依然留着。姥姥说,水井里的水气可以滋养芍药花,所以芍药花才会开得那么好。
五月的芍药花,枝头有很多花蕾,一个个含苞待放,我看不出萎蔫的迹象。
你俩别哭,姥姥一定可以挺过去的。我擦掉眼泪对两个表妹说。
姐,会吗?奶奶会安然无恙吗?两个表妹含着泪看着我。
你们看这芍药花,是姥姥的最爱。姥姥一直说芍药花有灵性。现在,花骨朵个个饱满,在阳光下摇曳,我看得出它们迫不及待地要绽放。只要花开,姥姥一定可以闯过这一关。我笃定地说。
对啊,姐,你说的没错。奶奶最爱芍药花,这芍药花简直是她的孩子。咱们一个个长大了,都离开了她,可芍药花的故事很多我们都知道,这芍药花陪她最久。奶奶一定会没事的。大表妹坚定地说。
也许是医生妙手回春,也许是我们的诚心感动了上天,也许是芍药花几天之后倾力绽放,姥姥终于捱过这一劫,她好了起来。并且很快可以下地,来到院子里看她最心爱的开得最美丽的芍药花。
到今天,姥姥八十七岁,身体还算健康,她的芍药花每年开得都很好,她的孩子也都过着幸福的生活。存活几十年的芍药花,已经算是奇迹。
于是,我相信,芍药花真的有灵性,它们用一季季花开陪伴着姥姥,姥姥,也在一日日陪伴着我们。
那年花开篇九
思念有个前提,那就是空间和时间的距离。
那些年,六月还会陪着夏栀在院子里听栀子花,是的,是听,因为夏栀看不见。
夏栀不喜欢六月总是风轻云淡的表情,无论什么事,他总能一笑而过,即便是他离开的那一天。
“为什么一定要走?”夏栀站在路边的梧桐树旁,双眼朦胧地望着眼前的少年,即便眼前是一块黑色的幕布,她却能准确找到少年的方向。夏栀后来想过,那一刻,六月的心跳,比阳光炙热。
“栀子......”夏栀在六月还没说完的时候,轻轻伸出食指在空中绕了一个圈。
“你会找到父亲的。”夏栀轻轻笑了笑,含满泪水的双眼渐渐模糊:白衬衫,蓝色牛仔裤,白色帆布鞋。这是六月的标志,夏栀知道。
“我们回家吧。”夏栀挽起六月的左手,头倚在他的肩上,闻着熟悉的薄荷香,夏栀只是笑着,泪水浸透了六月的白衬衫,湿到了心口处,那么凉,那么疼。
夏栀站在橱柜旁,右侧是门,风吹乱她的白色百褶裙。听着身后行李箱拉上的声音,夏栀转过身,拉过他的箱子,紧紧抓着,咬着嘴唇,低着头,任凭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送你。”夏栀抬起头,笑笑拉起行李走了出去。六月看到她眼底掩住的慌乱。夏栀一言不发地走着,即便此刻自己看得见了,他还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他还是要走,并不会改变什么。
夏栀送六月到火车站,六月笑着拉过行李,看着双眼亮晶晶的夏栀,揉揉她的头发。这是第一次,他们对视而夏栀没有笑吧。
目送六月踏上火车,眼泪“吧嗒”滴在地上,六月的夏,转眼风干,只是浅浅的痕迹。
夏栀白色的帆布鞋踩下去,头也不回的离开。只是六月临走前那朵别在她发间的栀子花一瓣一瓣的往火车远去的方向渐渐凋了,凋了。
或到院子里,看到平日里常常黏着六月的小侄女在梧桐下睡着,夏栀顺手摘下一朵栀子花。从小侄女怀里抱走尼塔。
尼塔蹬了蹬小肥腿,白白的茸毛耷拉在耳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哼哼唧唧。睁着水汪汪的眼睛,舔了舔夏栀的食指,在怀里蹭了蹭,乖巧地趴着。目光随着夏栀看去的方向一动不动地望着。
夏栀靠着长椅上,揉揉熟睡中小侄女的头发,摸了摸怀里乖巧的尼塔,闭上眼睛,额前的碎发被风吹起,一滴晶莹落在飞来的花瓣上。
尼塔在夏栀怀里拱了拱,翘起小尾巴往门外跑去,顺着火车的方向跑去,咬住半空纷飞的栀子花瓣。双腿定定地杵在地上,身上的毛被风吹乱,却目不斜视的望着远方--早已消失的火车鸣笛和红得扎眼的斜阳......
夏栀仿佛回到很多年前,六月坐在靠椅上,小侄女和尼塔安静的不发一言。他手指 绕着夏栀的发丝,轻轻在她耳边呢喃:栀子,六月才开。
院子里的栀子花谢了,这一个夏再也没开过。
那年花开篇十
听一首《茉莉花》,淡如流水的筝曲,使人心情恬静。在某个悄无声息的春夜醒来,窗台掩映着几枝茉莉斑驳的花影,那一朵朵淡雅清香的茉莉,静静地吐露着芬芳。
茉莉,是我的最爱,它清淡、优雅、安静,到了属于它的季节就悄悄的盛开,花季一过就默默地化作尘埃。有人说爱花之人当有惜花之人,何必摧残它最美的年华,不让它终老枝头。以往亦不忍采之,后来才知道茉莉花开短暂,它愿意将自己的青春年华留给世间珍爱之人。
它不仅仅是花,它还承载着一个少年的美好记忆。
彼时的那个少年,在经历了春华秋雨,风花雪月后,被打上了时光的标记,那个尖锐敏感的少年,已被时间削去棱角,远走他乡。可她仍忘不了当年的江南雨巷,花开流年。
你若问我的梦想是什么。
我想茉莉花下与人相伴。
青墙黛瓦,烟水人家,梦里江南千百年来风流雅逸,丰山瘦水都显风情,晴光雨色皆是言语。一身素衫,石几长谈,朴素端庄。你若看见这样一个女子,继承着江南女子特有的浪漫和随性,承载着着时间所给的沧桑,满带着葱茏忧郁的目光,从远处走来,她就是我年轻时的外婆。
她说她爱茉莉,不管到哪,总会在自家门前种上几株茉莉,从暮春到深秋,雨过天晴,泛起淡淡的朦胧,在自家庭院或是江南的大亭小亭,湖光雨色,茉莉清香。想泛舟一游,一览空庭欲晚,茉莉满地的美景。古人说“茉莉者,与郎王摘,美人戴,总相宜。”天赋仙姿,冰骨玉肌。乡间老妪本没有戴花之习惯,但外婆唯独喜爱茉莉,取下几朵茉莉别在发髻,更显风情。香风轻度,翠叶柔枝,花小却有风韵。虽有茉莉掩映,却挡不住日益渐生的白发。轻盈雅淡,初出香闺,外婆穿针引线,编织成一条又一条的茉莉手链戴在我手上。花期短暂,枯荣随缘,很快便泛起了黄色,那种柔软的感觉我却永远都忘不了。有多少花开花谢,有几度阴晴圆缺,都在等着长大后的那个少年。
外婆自酿的茉莉花酒,于晴光下铺晒茉莉花瓣,将之密酿成酒,红尘滚滚,过客践行。踏光阴而行,折一笠风,一袖月,忘记繁华过往,且喝一杯叫做承诺的酒,等待有缘人,携一片记忆来相认。那些途径门庭的过路人、游子、乞丐,外婆总是热情招呼,喝一杯沁人心脾的茉莉花酒,浓浓的情意和淡淡的清香似月光柔柔的照在心上。各种酒馆的厨师来到外婆家寻求秘方却都被回绝了,她只是说:“用心酿酒,并无其他。”外婆对茉莉的用情至深就注定了今生今世的情缘,无法解开,亦无法挥散,也只有她才能酿出如此之美酒。
你若问我的梦想是什么。
我只求现世安稳,沉浮听天。
拣尘埃装入行囊,将故事寄去天涯,一个人,独对千山,在岁月干枯万年的河床里,寻找乡愁。外婆说她什么也不求,只想毫无牵挂的在这人世间,保留茉莉最后的一丝香气。她已没有气力再去牵挂任何人。她总对我说“珍重,珍重。”那一声珍重里,有蜜甜的忧愁。我来到远方求学,虽世殊时异,人情变迁,可我从不忘记从前那些散发着清香的时光。每次路径茉莉,看着它年年盛开,便知我与外婆的情谊已薄如春梦,再也无法释怀。
我也想卸下行囊,将故事关在门外。有些故事,被时光湮没,交还给了岁月;有些记忆,被季节遗忘,预支给了流年。风起风停,花谢花开,浮沉如梦,人生已无多美景,茉莉却永不离去。
“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独立往事立残阳。”
你若问我的梦想是什么。
我要与人相伴,现世安稳,方知人生易老,时光知味。莫尝一程山水,一更风雨,鲜衣怒马,人在天涯。
“茉莉者,与郎王摘,美人戴,总相宜。”我怀念茉莉为衣,芙蓉为裳,与人相伴看落花满地的日子,我想永远不相离。这是快乐,是成长,亦是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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