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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学思想论文篇一
[摘要]方以智明确地反对将《通雅》视为一般的训诂著作而忽视其中的微言大义,表明他已经很自觉地将训诂工作擢升到作为追求天道的理想方法。他在“欲挽虚窃,必重实学”的思想指导下,提出了“欲通古义,先通古音”、“言者,载道之器”、“文章即性道”和“文章薪火”等一系列独具特色的语言哲学思想。
[关键词]方以智;训诂;道;语言哲学
晚明至清初的哲学,在反思汉民族巨大的政治失败的过程,将这种原因归结为宋明理学的空疏。他们在解经方面又极力反对两宋及明代中前期的义理之学,力求通过对经典语言、文字的确切解释,以求准确地理解经典的原意,从而发展出了一套语言哲学的思想。作为这一时期杰出思想家代表之一的方以智,在语言哲学方面取得超越同时代人之上的成绩,他一生所学涉猎广泛,“质测”与“通几”兼治,在音韵、文字、训诂、文章与道之间关系的研究方面,成就尤为突出。其早期《通雅》、晚期《易余》之《知言发凡》、《时义》、《薪火》和《东西均》之《道艺》、《神迹》、《不立文字》等篇,都是集中借“小学”阐发其哲学思想的重要著作、篇章,他曾提出了“欲通古义,先通古音”、“言者,载道之器”等一系列独具特色的语言哲学思想。而他率先提出的“以音求义”语言哲学思想,被戴震及其后学段玉裁、高邮王氏父子所继承并得到深化。
(一)“以音求义”
“以音求义”是贯穿《通雅》一书的一条重要原则,也是方以智语言哲学思想的一个重要贡献。梁启超说:“密之最大的发明,在以音求义。”方以智十分重视文字、声音的研究,他说:“函雅故,通古今,此鼓箧之必有事也。不安其艺,不能乐业;不通古今,何以协艺相传。讵日训诂小学可弁髦乎?理其理,事其事,时其时,开而辨名当物,未有离乎声音文字,而可举以正告者也。”在方以智眼里,“鼓箧”不是故纸堆,不可小觑,其中“必有事也”。他认为古经之声音、文字涵理、涵事,是通晓古今之理事、传续古圣贤之道的重要途径。“小学”不是局限于表面的声音、文字而已,其中涵有古圣贤之心。他说:“小学有训诂之学,有字书之学,有音韵之学。从事《苍》、《雅》、《说文》,固当旁采诸家之辩难,则上自金石、钟鼎、石经、碑贴,以至印章、款识,皆所当究心者。”在这里他明确地说明了研究“小学”的目的是“皆所当究心者”,从而在新的历史高度总结了汉唐训诂与魏晋、宋明义理之学的辩证关系,开创了以文字、训诂的人文实证方法,求达古圣贤之道的新的哲学思考路径。
方以智借“小学”阐发哲学的方法就是从研究声音、文字开始的,即以“声音文字为缘,入之两端”。在早期著作《通雅》中,方以智尤其强调声韵在“小学”中的基础地位与作用,这是方以智语言哲学的一大特色。他说:“备万物之体用,莫过于字;包众字之形声,莫过于韵。”在方以智看来,古经之文字、声韵即涵有宋儒所谓的“体用”之道,而研究声韵乃是较文字更为基础的识“道”工作,这种说法明显是对宋儒贬低训诂工作而空谈性命之道的反动,表明方以智决意另立一种从声韵、文字人手的哲学思考路向。他说:“惟声音可通古今人物之情,文字其寄托者也。”意即人们必须通过语音来会通古今人物之性情,而文字只是声音的寄托者;换言之,只有语音才是圣人性情的原始载体,是古人之心与道的最初体现,所以他说:“今日定序、正音,为万世宗。”从求古圣贤之道与文化的传承方面来说,方以智的这种做法明显较朱子一系以哲学方式求古圣贤之道的方法更具有实证性的特征。
方以智从声音、文字的起源来考查音韵、文字与古圣人之心、意的关系,提出“因形立事,附声见意”的音、义关系,说明“欲通古义,先通古音”的道理。他说:“人所贵者心,而不离五官。始造文字,皆意也,而不离五者,则当以意为第一。--然先形事者,以就可见者起意也。名为五官,用时并用;名为六书,一字并存,如见日月之事(自注:即指日月之事,即有日月之声),而指为日月之意即会焉。特以因形立事,附声见意。而意多字少,转借为多。总言之惟形与声两端,而意在其中。”古人创造文字以立“意”为主,故人所贵于心;字有形涵事,皆从客观“可见者”起意,说明文字是古人对当时客观事物及其规律反思的结果,是理性抽象的结晶,其中固然蕴藏着古圣贤之心与意。他还特别强调声音与事、意的对应关系:“指日月之事,即有日月之声”,“而指为日月之意即会焉”。这样,声、事、意一体并存于有形之字,有其事,即有其声,即可见意;见一字而知其形、声、事、意、心,五者同时并用,故可“因形立事,附声见意”,见字知音即可知古人之心与意,因此他将研究声音、文字等“小学”的'活动提升到“皆所当究心者”的哲学研究高度。
方以智认为对声音、文字等“小学”的研究目的是接续古圣人之道,使传统文化源远流长。他说:“删述大集与万世共熏,性与天道岂忧其断乎?”他考订文字、音韵是为了掌握与传承古圣人之微言大义,使圣贤之道流行不竭而与“万世共熏”。“性与天道”就是涵于声音、文字等“小学”中的“大者”,他认为《通雅》之作即在于“识其大”,他说:“客有过曼寓者,问《通雅》音义而及之,且识其小。”他明确地反对将《通雅》视为一般的训诂或仅仅是对音韵的考订工作而忽视其中的微言大义,表明他已自觉地将对声音、小学的研究工作擢升到作为体认天道的语言哲学高度。
方以智在主张训诂“达其实”的同时,也反对“诵死人之句”,他深知“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的道理,所以他力主“虚实并济”、汉宋兼采,他说:“用实者虚,用虚者实,虚实本一致也。当合汉宋,及今参集大成焉。,,[。’(第2―3页)即是说在声音文字之实学的基础上要结合时代的要求有所创发,不能死守古人之章句,他甚至认为“朱子教人半日静坐,半日读书,有错行之用焉”。他说:“读圣作当虚心,以从经见,百氏当化,书以从我,察其两端,由中道行,中备四时,随其环应。”用传统的话来说,这就是从“我注六经”到“六经注我”;用现代西方解释学的话来说,这是从被动地解释文本到主动地积极创造。可见,方以智提倡训诂的最终目的是要建立一种不同以往的人文世界,这种理论与王夫之“六经责我开生面”具有相同的思想内涵。
(二)“言者,载道之器”――方以智工具论的语言哲学思想
方以智以“欲通古义,先通古音”为基础,积极探讨古人之心、道与言辞、文章的关系及读圣人之书对个人道德修养的作用,将语言哲学扩展到对文字、言辞、文章等“艺”的哲学与美学研究,丰富与深化了语言哲学的研究范围。他经史并济、兼采百家、采撷中西之长,使他的语言哲学理论既表现了通经致用的时代特色,又表现出深刻、系统的个性特征。
方以智以“气”论为基础,简明地揭示了“言”的形成过程及言与心的关系。他说:“气贯虚而为心,心吐气而为言,言为心苗,托于文字。”“言为心苗”,意即“言”是“心”外在表达,这里的“心”当然是指人的思想、思维或理性,将这种“心苗”记录下来的即是文字。“备万物之体用,莫过于字”,高度肯定了文字对思维的物化作用。他在《东西均,声气不坏说》一文中提出的“人心以言出气”的说法,揭示了语言与思想的关系。
在《药地炮庄・齐物论第二》的前序中,他明确地表达了“道”对“言”的依存关系,他说:“言者,载道之器,利害极大。”圣人之言承载着圣人所体认的天道,是圣人的思想结晶,是天地之心的体现,所以对待圣人之言一定要慎重,不可“糟粕文字”。在西方约3之后,像方以智一样,思想深奥又晦涩的大哲学家海德格尔说:“在,在思想中形成语言,语言是‘在’之家。”二者无论在语言形式上,还是在思想内涵上都具有高度的一致性,体现了语言哲学的人类共通性及中国文化在此方面的优越感。
所以,读圣作不只是弄懂其中深奥的字词而已,他说:“吾少以辞为主,及长乃知文以明道也”,“古人深于义,当于理,文之以其辞而已。”对待古人之言,不可简单地视之为文辞的客体对象,要深明其中的“义”与“道”。不过,方以智并不否认言辞的重要性,他说:“辞之不可以已也,如是非文辞不为功,慎辞哉!以言乎使命之辞也。”辞的“使命”就是行使“相传相示”古人之心与意的功能,所以辞不可以缺少。方以智即此提出“贵达”的读书方法,他说:“凡谓之辞未有不贵达者,亦未有达而犹贵枝叶者也”,“彬彬者,辞达之谓也”。“圣人之情见乎辞”,“达”就是要领会辞中圣人之性情、悟圣人之心,并化之为行动,“彬彬者”即是。否则,就会出现“六经既不尊,则师心无忌惮者群起矣”的社会现象。读圣人之作的最终目的小在教化以提升个人的德性,大在治理整个社会,从而将历史与现实结合起来以达到“善用”之目的。
(三)“文章即性道”
方以智除了对声韵、文字、语言等器与道的关系有精辟的论述之外,还深刻地分析了文章与性道、道与艺等关系,提出“文章即性道”和“道寓于艺”的独特见解。他以声音文字为切入点,全面展开对内与外、道与器的关系的分析,如他在论及道与艺的关系时说:“知道寓于艺者,艺外之无道,犹道外之无艺也”这样,他就将语言哲学扩展到艺术哲学。
他说:“士以读书明理为业,犹农工之刀耜也,志道游艺,外内一致,张弛鼓舞,全以此养之而化之。文章即性道,岂曼语哉。进德必居其业,立诚用在修词,大畜日新。道寓于器,会通典礼。赜不可恶,效天法地,道不远人,所贵振衣挈领,播种培根,一树全仁,何碍葱蔚。”在这段文字中,仅从语言哲学方面来说,他至少给我们以下几个方面的重要信息:第一是“文章即性道”,意指文章蕴含着圣人对性与天道的思考;第二是“立诚用在修词”,表述了读书对道德修养的作用;第三是“播种培根”,意即学问理应从字词等基础工作做起,因为“一树全仁”,字词之中自有天道在,故不能离器而言道、“偏上以竞高”。
方以智依据“文章即性道”的理论,他将读书事业与道德修行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他认为“名教寓于迹”、“道德寓于文章”,“名教”即在圣人文章中,“圣人收拾万世聪明人,正在《诗》、《书》、《礼》、《乐》足以养之、化之,鼓舞不倦。”而“学”是将这种外在的“道德”化为内在德性的关键,他说:“外内合矣,合不坏分。外学多,内学一,即多是一,即分是合,见天下之至赜而不可恶,正以外内交格,一多通贯,而无内外无中也”“外学多”是指除古人文章之外,还包括“寓内之方言、称谓、动植、物性、律历,古今之得失”,大致相当于“博”;“内学一”意指内化文章之道德,大致相当于“约”,“博乃能约”,如果做到“外学多,内学一”,便可达到“内外合一”、“一多相贯”的境界。他批评理学家们“先挥文章、事业二者于门外,天下聪明智能多半尽此二者,不畜之而欧之”,日“本性自足者”,扫除文章,“欲离外以言内,则学道人当先从不许学饭始!”方以智将读书识道喻为人初学吃饭,旨在强调学而后能的道理以及圣人文章对人的道德境界的擢升作用。
方以智对“小学”研究的新方法和新认识开启了一种通过训诂方式来重新解释原始儒家经典的新途径,推动中国哲学经由语言训诂的实证方式追求经典中的“道”的语言学转向。正如《四库全书提要》所说:“惟以智崛起,崇祯中考据精核,迥出其上,风气既开。国初顾炎武、阎若璩、朱彝尊等沿波而起,始一扫悬揣之空谈。”这种“风气”发展到18世纪以戴震为代表的乾嘉学者,终于蔚为大观,完成了中国哲学的语言学转向。
哲学思想论文篇二
黑格尔哲学,是马克思主义哲学最直接的理论来源。黑格尔参与了康德开创的德国新兴资产阶级哲学革命,这场哲学革命,经过推进和发展,最后由黑格尔集大成为一体。
一、黑格尔哲学思想的历史背景和思想来源
格奥尔格·威廉·弗里德里希·黑格尔(georgwilhelmfriedrichhegel),生于1770年的德国,30岁时在耶拿大学任教,他的哲学思想最终被钦定为普鲁士国家学说是在1829年其就任柏林大学校长期间。
1.历史背景
黑格尔的哲学产生于18世纪末19世纪初资产阶级革命进入高潮时期,以法国为首对其他国家影响巨大,德国各阶层统治者被迫进行局部资产阶级性质改革。然而德国的资产阶级懦弱无能,在资产阶级革命高潮时期,只能向统治的封建贵族阶级妥协,他们害怕革命。黑格尔就是在这种特殊历史条件下产生的哲学家。
2.思想来源
黑格尔的哲学产生并不是偶然的,而是历史发展的必然产物,具有思想理论来源。黑格尔的哲学思想包含、吸收了以前的哲学实质,其中对他影响最重要的是古希腊的唯心论和康德的批判哲学。
黑格尔的哲学继承了古希腊唯心论人物爱利亚派、柏拉图的理性思想、亚里士多德的发展思想和近代哲学尤其是德国的哲学思想。黑格尔继承了康德哲学,并在此基础上对其思想进行升华。康德关于辩证逻辑的`矛盾思想更深深地影响了黑格尔,就这样形成了他自己的思想。
二、黑格尔的哲学体系
黑格尔的哲学体系包罗万象,对黑格尔哲学体系构成的问题,哲学界有不同的看法,但不管怎样来划分,逻辑学、自然哲学和精神哲学都是黑格尔哲学中的重要组成部分。
1.逻辑学
逻辑学是黑格尔整个哲学体系的核心,包括存在论、本质论、概念论。它集中地、系统地论述了概念运动的辩证法。存在论主要讲的是量变转化为质变的规律;本质论讲的是矛盾的问题及与之相关联的范畴问题;概念轮是“存在论”和“本质论”的统一。
2.自然哲学
自然哲学是黑格尔哲学体系中的第二个重要内容。黑格尔在《自然哲学》中明确论述了哲学和自然哲学的内在统一。他认为自然界是一个有生命的整体,并且根据自己的哲学内涵将这一有机整体从某一阶段向另一阶段发展、升华;他认为自然界的运动发展是非外在的,不仅有量的变化还有质的变化。黑格尔的自然哲学涉及到了物理学、力学、有机学等各个方面。
3.精神哲学
精神哲学是黑格尔哲学体系中的最后一个部分。“精神哲学”所研究的精神是指人的意识和认识,它不仅是关于人意识的学说,而是各种形式的人类精神活动和人间的各种联系关系学说,是关于社会生活的唯心主义学说,黑格尔把社会中的所有表现都归结为精神的各种形式的发展。
辩证看待黑格尔的哲学思想及现实价值
对于黑格尔哲学在欧洲哲学史上所占据的地位,我们应该客观、历史、完整、公正的加以分析,而不是采取极端偏激的手段对其过高的评析或者过分的贬低。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们对于黑格尔哲学作用的评价是我们借鉴的榜样。从总体上来说,马克思主义对黑格尔的辩证法是肯定的。
黑格尔的哲学对于马克思主义的发展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是马克思主义理论的直接来源,他为后世提供了宝贵的精神财富,他具有不可磨灭的历史地位在于第一次全面系统地论述了辩证法的一般形式。
四、
对于黑格尔来说,它只是在表达自己的思想看法,并未想到以后的学者因他引起的争论及对他思想进行的赞扬或者批判。不管怎样,黑格尔都是欧洲历史上一位伟大的哲学家,他为世界创造了宝贵的精神财富,他的思想深深地影响了社会哲学界的发展,它的贡献是有目共睹的,他的思想也是马克思主义直接的理论来源。
哲学思想论文篇三
一、引言
荀子是战国末期著名的唯物主义思想家,在先秦时代,他的语言思想是公认最为系统的语言观,对诸多语言哲学问题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比如“名实之辩”体现的语言本质上是一种人为的约定;又如他的“正名”思想,继承了孔子“礼”的思想,认为语言需要有一个统一的标准,这样国家才能在思想和制度上得到同意;而“方言雅言”的观点为职业交际英语存在提供了理论支持。本文认为,荀子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位较为直接的触及语言规范性和标准化的思想家,是语言规范领域的先驱者。
二、荀子的语言哲学思想
(一)“名实之辩”
在古代,一些宗教信仰者由于不理解语言和语言所代表物体之间的关系,认为对人的名字和生辰八字进行诅咒会对人的本体产生伤害。先秦诸子都对这一现象作出不同的解释,老子认为,“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道德经》“名”只是一种符号,是我们对客观事物“实”的定义,两者之间并没有必然的联系。墨子曰:“所以谓,名也;所谓,实也;名实藕,合也”。但由于各家之言不同,最后产生了“白马非马”的诡辩论,文学界对语言本质的论断一片混乱。
(二)“明贵贱,别异同”
荀子的思想中,“名分观”占了十分重要的地位。由于出生背景的影响,战国末期正是秦统一中国前由分裂走向统一十分关键的`时期,不仅仅体现在领土上的统一,更重要的是思想力量的分化与重组。
(三)方言雅言
荀子出生于赵国,之后又在多个国家游历。在这个过程中,自然从发音和用词几个方面感受到了各地语言的不同。他说:“居楚而楚,居越而越,居夏而夏。”又说:“越人安越,楚人安楚,君子安雅。”
三、“新英语”与“标准英语”的争论
(一)有关“标准英语”(standardengiish)简述
从古英语到中古英语,再到15世纪后成型的现代英语,也就是我们现在使用的英语,经历了十分漫长的过程,已经逐渐成熟。然而不同地区、不同阶层的人士中,发音和用词皆不相同。20世纪以前,人们通常把英国本土皇室、贵族以及高等学府等统治阶级中受到良好教育人士的口音作为标准英语的模板,我们也可以简单的理解成,标准英语就是英国本土上层人士所持有的发音和用词。由于英国阶级分化严重,标准英语作为身份的象征一度成为人们效仿的标准。
(二)“新英语”崛起的社会文化意义
1985年,“新英语”在理论上取得突破性发展,主要体现于kach。的三个同心圈理论。他将英语分成内圈(innercirleenglish),外圈(outercirleenglish)和扩展圈(expendingcircleenglish)。他将英国、美国、澳大利亚等以英语为母语的国家归为内圈英语,而除了内圈英语的,以英语为第二语言或是官方语言的国家为内圈外范围,具有浓厚的地方特点,就是我们所说的“新英语”。
(三)荀子的语言学思想与“新英语”
“散名之加于万物者,从诸夏之成俗曲期,远方异俗之乡,因之而为通。”(《正名》荀子将夏言作为标准汉语,他认为夏言是当时使用范围相对广泛的口音。在这个层面上,他比“标准英语”的定义标准更为先进,考虑到了使用的广泛性,而不只是阶级性。荀子的“方言雅言”说,对应现代英语的“河口英语”和“新英语”,也就是内圈英语和内圈外英语。他对“方言”采取一种宽容和共融的态度,而作为标准口音的夏言认为是国家统一的助力,有利于民族间交流和经济发展。荀子的见解为我们对待标准英语和新英语提供了良好的榜样。
四、“新英语”教学
(一)“新英语”教学的必要性和实用性
通过与温州大学英语专业和商务英语专业毕业生的交流,作者了解到有六成以上的学生的从业方向是经济和外贸方向,包括眼镜、纺织、皮具、服装、厨卫、旅游、机床以及口译等等。
(二)“新英语”教学策略
(1)多元化教学模式
jenkins在kachru“三个同心圈”理论的基础上提出,在扩展圈国家英语并不是日常生活交流的工具,英语是作为一种对外交流的通用语的存在(elf),主要用于国际会议或商务交流。
多元化教学模式要根据学习者和学习环境的不同而变化。但我们必须明确“新英语”变体造成交流障碍的语言特征,并在英语学习过程中时刻关注学习者的特征,适时教授交际策略。这对教师和学习者都提出了很高的要求。
(2)积极进行“新英语”教师团队建设
“新英语”是语言标准多元化的代表,包含着不同英语的地域变体。但万变不离其宗的是,语言学习者的语言可通度,既包括自己语言的可被接受度,又包括对不同英语变体的可理解性。在这样的要求下,作者认为母语教师和非母语教师结合,组成教师团队对学习者了解和增强“新英语”的不同变体理解具有十分重要的作用。长期以来,英语专业中口语课程都大量运用母语教师,而学习者们也常常以口音标准度去衡量教师的素质。但母语教师与非母语教师的合作常常有很大脱节。
五、结语
本文通过对荀子语言本质说、语言功能说以及语言标准观的解释,阐明了语言来源于社会,是“名”与“实”之间人为的联系,语言能够维护民族团结,并且语言的统一能带来强大的经济和文化效益。从经济角度来说,大学商务英语专业培养能适应职场生活的学生,在我国与东盟、日本、韩国等将英语作为第二语言或者外语的国家贸易交流日益紧密,不管是在展会中或者是经济对话中,了解对方英语的方言和口音规律对增进互利都是大有帮助的。
哲学思想论文篇四
摘要:《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以下简称《手稿》)是马克思早期文化哲学思想的代表作之一。在《手稿》中,马克思抓住人的对象性本质,围绕“工业”和“异化劳动”两个方面进行深刻展开,并对资本主义私有制所带来的劳动异化、人的异化和文化异化进行无情批判,最终确立了自己独特的文化哲学视角和基本发展倾向,彰显出马克思文化哲学的理论意义。
关键词:文化哲学;文化实质;文化现实;文化理想
由于文化史情节,在马克思的著作中很少使用“文化”一词,“文化哲学”更是从未提及。但是,马克思早已把文化哲学的精神融入到他的哲学之中,《手稿》便是该精神的最有利体现。本文试图从前提、实质、现实和理想四个方面,对《手稿》的基本内容进行文化意义上的解读,以重新梳理马克思早期的文化哲学思想脉络。
一、文化前提:意识的分离
但是,人不仅仅是自然存在物,而且是自为地存在着的、有意识的类存在物。人的这种“自由的有意识的活动”,是人所具有的类特性,人在有意识、有目的的实践活动中创造着人之为人的一切条件,并“证明自己是有意识的类存在。”[3]马克思指出,人的这种有意识的、类的生活即是“创造生命的生活”,正是在这种创造过程中,人把自己从动物界中提升出来,“动物是和它的生命活动直接同一的。它没有自己和自己的生命活动之间的区别。它就是这种生命活动。人则把自己的生命活动本身变成自己的意志和意识的对象……有意识的生命活动直接把人跟动物的生命活动区别开来”[4],“动物只是按照它所属的那个种的尺度和需要来构造,而人懂得按照任何一个种的尺度来进行生产,并且懂得处处都把内在的尺度运用于对象。”[5]因此,动物的生产是片面的,人的生产是全面的;动物只生产自己本身,而人则再生产整个自然界。这里所说的抽象能力即人的有意识的活动,关系本身即符号。所以,人的意识的分离和抽象能力的实现,就是人创造符号即创造文化的前提条件。马克思把“使自己生命活动本身变成自己意志的和自己意识的对象”作为人与动物生命的根本区别,充分说明了他肯定人的这种文化创造是人的一个类的规定性。
二、文化实质:人的对象性本质
马克思认为,人无论是作为自然存在物还是类存在物,都是在对象性关系中存在的,是“对象性的存在物”。在人类产生以前,人是自然界的一部分,自然界也“是人的生活和人的活动的一部分”,是人的“无机的身体”,“是直接的生活资料和生命活动的材料、对象和工具”[6],人与自然是直接的同一关系。人类产生以后,人把自身从自然界中提升出来,二者的同一关系由直接性转变为间接性。文化成了衡量人的发展水平的尺度。人类通过文化创造活动,把“无机的身体”变成了“有机的身体”,变成了人类正在创造而又生活其中的文化世界。人不仅“通过实践创造对象世界……在他所创造的世界中直观自身”[7],可见,人正是通过人所特有的“对象性的活动”来创造人本身、人的世界和人的历史,并完成了从自然史向文化史的转变,完成从原始社会到现存社会的文化积累过程。
就主体——人而言,人的“对象性活动”即“人的本质力量的对象化”,该活动过程的结果就是“人化的自然”。简言之,“文化的实质即人化,是人的创造性活动过程和结果的统一,自然、人与文化相互作用的过程,也就是主体客体化和客体主体化的双向生成过程。”[8]马克思把文化实质定位为“人的对象性活动”的观点,为文化研究的深化和拓展提供了逻辑起点。
三、文化现实:文明与异化
资本主义的善恶双重面孔,带来了文化的正反方面影响。鉴于资本主义的文化现实,在《手稿》中,马克思首先从正面给予肯定的评价,他指出“工业的历史和工业的已经产生的对象性的存在,是人的本质力量的打开了的书本,是感性地摆在我们面前的人的心理学。”[10]工业的本质就是人的本质或人的本质的表现,在工业的历史中折射出了人的文明与进步。但是在资本主义私有制条件下,由于私有制强化了人对物的占有,一切真实的关系通常被利益关系给掩盖,从而产生了文化的片面化。所以,马克思告诫我们:“如果心理学还没有打开这本书即历史的这个恰恰最容易感知的、最容易理解的部分,那么这种心理学就不能成为内容确实丰富的和真正的科学。”[11]其次,马克思“从当前的经济事实”即“异化劳动”出发,对资本主义所带来的非人的异化进行无情的批判。第一,劳动产品同劳动者相异化;第二,劳动本身与劳动者相异化;第三,人和人的类本质相异化;第四,人与人的关系相异化。因为人同自身的关系只有通过他与他人的关系,才能成为对象性的现实的关系,当人同自身相对立的时候,他必然要同他人相对立。在资本主义条件下,工人阶级与资产阶级之间剥削与被剥削的根本对立关系,就是人与人关系相异化的集中体现。由此可见,在资本主义社会条件下,劳动者与劳动产品、劳动本身、类本质之间,以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都处在深度的异化之中。
“人的异化和文化异化在本质上是一致的,二者是同一过程的不同表现形式,都是资本主义私有制条件下人类面对的文化现实。人的异化导致文化异化,文化异化强化了人的异化。”[12]人类只有通过消除私有制这一非人的文化条件,才能完成对人的异化和文化异化的彻底克服,从而向人类解放的共产主义文化理想迈进。
四、文化理想:共产主义与人的解放
马克思认为,私有制是造成异化劳动的根源与结果,二者的相互作用造成了资本主义社会的全面异化。因此,要消灭异化劳动,实现人性的复归,就必须通过消灭私有制的社会主义革命,建立没有私有制、没有异化劳动的共产主义社会,实现人的真正解放。“共产主义是私有财产即人的自我异化的.积极的扬弃,因而是通过人并且为了人而对人的本质的真正占有;因此,它是人向自身、向社会的(即人的)人的复归,这种复归是完全的、自觉的而且保存了以往发展的全部财富的。”[13]但是,否定个性、否定文明就是向简陋的原始社会的倒退。因此,人的异化的扬弃必须从根本上进行,必须消除产生这种自我异化的客观条件,即“必须消灭私有制,从而消除私有观念,这样自然界才不再是人的征服对象,人与人之间也才不是‘人对人是狼’的竞争关系。”[14]只有从这时起,人类才能完全自觉地自己创造自己的历史,创造文化的世界。
人作为一种现实的社会存在物,具有内在的超越性。正是这种超越性的存在,使得人不断地生产社会,不断地超越已有的文化现实、发展文化,从而创造历史,实现人的解放。“人不是在某一种规定性上再生产自己,而是生产出他的全面性;不是力求停留在某种已经变成的东西上,而是处在变易的绝对运动之中。”[15]赫舍尔也曾在《人是谁》一书中说道:“一个人从来不是完成了的,不是最后的。人的状态是初生状态。每时每刻都在做出选择,永远不会停滞。”[16]“只有被物化、异化的个体,没有凝固的人性,这就是人的未特定化带来的张力,也是人的生命可塑性凸显的活力。”[17]“人创造了人自己,人创造了人的实践;人永远创造着人自己,人永远创造着人的实践;人永远是未完成的存在,人的世界永远是未完成的存在。”[18]人永远处在不断再生产自己、再创造自己的过程中,人类社会的发展以及人的最终解放,也只有通过不断地文化创造活动,才能最终实现。共产主义便是人类克服异化现象、完成人类不断生产、创造过程,最终实现人的解放的必然选择。“这种共产主义,作为完成了的自然主义,等于人道主义,而作为完成了的人道主义,等于自然主义,它是人和自然界之间、人和人之间的矛盾的真正解决,是存在和本质、对象化和自我确证、自由和必然、个体和类之间的斗争的真正解决。”[19]由此可见,共产主义通过对人的异化和文化异化的克服,是人性和自然的复活,实现了人与自然、自然史与社会史的统一,实现了自然解放、社会解放和人的解放的统一。
总之,马克思在《手稿》中,从意识分离的文化前提出发,时刻抓住人的对象化本质,阐释出文明与异化的文化现实,最后提出建立消灭异化的共产主义社会,实现人的解放的文化理想,揭示了“自由自觉的人—异化的人—解放的人”这样一个人类演进的文化逻辑。马克思认为,资本主义私有制的社会条件造成了劳动异化、人的异化、文化的异化,只有消灭资本主义私有制,建立共产主义社会,才能对异化进行积极的扬弃,最终实现人的解放。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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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学思想论文篇五
方以智(1611~1671)
明末清初思想家、政治家。字密之,号曼公,又号龙眠愚者、泽园主人、浮山愚者、宓山子、鹿起山人、愚者、江北读书人等。桐城(在今安徽)人。少时参加复社活动,与陈贞慧、吴应箕、侯方域并称明季四公子。崇祯十三年(1640)进士,授检讨。值父湖广巡抚方孔遭杨嗣昌嫉劾,下诏狱,乃膝行沙,苦诉得解。次年任工部观政,十五年又为定王讲官。十七年,李自成入北京,以智哭临殡宫,至东华门被执,受刑得不死,寻逃脱。南明时流离岭表,改名吴石公,卖药市中。顺治三年(1646),桂王朱由榔称帝于肇庆,有推戴功,擢中允,以瞿式耜荐,由翰林学士充经筵讲官,次年从桂王去梧州,拜礼部侍郎、东闽大学士入阁,旋挂冠离去。漂泊岭南,至平乐为清军所执,不屈。听其为僧,乃更名大智,字无可、药地、浮庐,别号弘智、药游老人、浮度愚者、极丸学人等。康熙十年(1671)赴吉安时卒。
方以智为复社领袖之一,毕生以气节、学问自许。其学博涉多通,天文、舆地、礼乐、律数、声音、文字、书画、医药、技勇之属,皆能考其源流,析其旨趣。自负要把古今中外的知识熔于一炉,发明千古不决的道理,所著《东西均》中提出“一而二,二而一”的命题,概括事务的矛盾和矛盾运动,既指出:“尽天地古今皆二”、“相应者皆极相反”,又强调“两间无不交,则无不二而一”,认为事物都是“相相胜而相成”,体现出唯物主义和朴素的辩证法的观点。他还主张“未有天地,先有琉璃;人一琉璃也,物物一琉璃也”。的唯物主义思想,打破神学的创世说。他又在《物理小说》中提出“天恒动,人生恒互动,皆火之为也”,表明其宇宙观的基本观点是火的一元论。但他的思想中也隐藏有循环论,还不能脱出保守的自然科学体系,因而难于跳出形而上学的“时中”论的束缚。尽管目前学术界对其评价不一,但他仍不失为明清之际的一位有进步社会思想和唯物主义观点的哲学家。著述甚丰,主要有《东西均》、《博依集》、《浮山文集》、《通雅》、《四韵定本》、《物理小识》、《方子流寓草》等。
哲学思想论文篇六
音乐教育是全面素质教育的重要手段,对学生自身素养、审美能力、创造能力等提高都有较大的帮助。然而在我国正如火如荼进行全民音乐教育的同时,也出现了大量的问题,如灌输式教学理论、应试性教学制度等。这对国民接受音乐教育起到很大的抑制作用,阻碍了音乐教育的发展。
这些问题都归结于对音乐的认知程度还不够。因此,在认知心理学向艺术拓展的背景下,文章站在认知心理学的视角下重新诠释音乐课程和教育理论,从认知心理学中得到对音乐教育的新启发,以尝试构建音乐教育的良性循环机制。
一、认知心理学与艺术
1967年,美国哲学家纳尔逊?古德曼在哈佛大学教育研究院设立了“零点计划”的研究项目,其目的是为了研究哲学和心理学在人体符号上存在的缺陷,所谓人体符号即音乐、诗歌、美术等。这些符号在发展的过程中对人类的心理有特殊的影响,对艺术概念和学习也产生了新的观点和启发。“零点计划”的理论基础是形成于这时期的认知心理学,计划的实施意味着认知心理学拓展至艺术领域。艺术类别中的认知主义表现在:艺术不是作为知识存在,而是大脑活动的一部分。
即一个从事艺术工作的人能够用抽象的形式表达出喜悦、悲伤等心理状态,而艺术“读者”也能够分辨并且明白这种抽象表达。20世纪70年代后,“零点计划”研究转向学前至大学阶段的艺术教育,并获得大量的研究成果。这些研究成果应用于艺术教学中取得了一定的成效,论证了艺术对人类所产生的重大影响。“零点计划”在心理学、教育学,尤其是艺术教育观念都造成了巨大冲击,形成加德纳多元智能理论。目前该理论在我国得到学术界的认可并应用于教学实践。加德纳多元智能理论与传统智能不一样的地方在于前者加入了心理和行为,产生了音乐、人际关系、空间信息等更多元化的自我认识。
音乐是认知心理学研究的重要内容,其被证实为人类智慧的形式存在,为音乐教育方向点亮了一盏明灯。认知学习理论是认知心理学研究的成果之一、其与认知心理学的观点基本一致,但在其基础上丰富了学习过程方面的研究。
认知学习理论强调意识的重要性,学习的过程:提出学习者是学习过程中的主体,发挥主观能动性的重要性;认为主体的学习效果除了已有的知识水平、认知结构之外还包含外部刺激和个体主观意识;思考、认知等意识性活动在学习中能发挥重要作用;强调学习者的创造力;重视主体内在强化的作用;强调心理和外部环境对主体学习的影响。认知学习理论就是照亮音乐教育前方的明灯,对音乐课程和教学理论有很大的启发。
二、认知心理学与音乐教育
根据认知心理学的启发,在音乐教育的过程中,应该从心理学角度出发刺激学生的主观能动性,培养其创造能力。同时,创设有利的音乐教育环境,开放的音乐课程,进而发展音乐教育,提高教学成果。
(一)认知心理学对音乐课程的启发
第一、开设音乐课程,完善音乐课程。在我国中小学当中普遍存在忽视音乐课程,重视文化课程的“应试体态”。除了一些艺术生之外,文化生几乎与音乐隔绝,这直接阻碍了学生对音乐进行认知行为,也构成了中小学跨越大学的音乐教育断层。音乐教育是进行素质教育的重要手段,如此状况下根本无法实现全民音乐教育的愿望。大学中尽管开设了音乐课程,但仅仅只是单线条的存在,在课程结构上并没有把学生的心理需求考虑进去。
中小学缺乏对音乐的认知能力,大学音乐教育又未考虑这一因素,课程结构设置较难,导致大部分的学生对音乐课程不太满意,进而失去兴趣。大学的音乐课程应该根据普遍大学生对音乐的认知能力,由浅入深、从易到难、循序渐进地进行。课程内容也不能只停留在音乐欣赏方面,应该结合一定的理论知识,调动学生思考和分析的主观能动性,使其通过音乐认知世界。
第二,音乐教材的极端性。在中小学中不乏在课余时间进行音乐教育的学生,但是这些学生接受音乐教育很多都不是出自主观意愿,而是把音乐作为一种知识,为了接受家长、教师、社会的考核而学。进而也就有了音乐考级一说,所配套的还有考级教材,完全将“应试教育”搬到了音乐教育中。考级教材尽管是专家为不同程度的音乐学习者所精心编写,但是从认知心理角度来看,一定程度上抑制了学习者的行为意识,更不用强调学习者的创造能力。而普通高校中,则缺乏相对应的音乐教材,有些教师要么凭个人喜好选择教材,要么直接把专业音乐院校的教材作为教学内容。教材的极端性使普通高校的学生无法接受适合自己的系统音乐教学,造成不良心态,形成恶性教育机制。教育者应该努力编写适合音乐教育各个阶段的教材,其目的主要调动学习者的主观能动性,让其对音乐进行不同阶段的认知,而非目的性的应试。
第三,开放性“音乐课程”。这种课程的形式自由,没有强制性的内容和课程地点,纯粹以培养学生对音乐的兴趣以及刺激学生对音乐的创造力为目的'。无论是中小学,还是普通高校都可以开设音乐社团,一切以学生为主体,开展社团活动,教师只作为辅助指导而存在。课程内容方面则可打破传统的音乐知识灌输,而是交流大家对音乐的认知程度和水平,沟通音乐学习过程中的难点,积极调动学生意识的发展,让其充分地发挥自己的主观能动性和创造力。
(二)认知心理学对教学理论的启发
认知心理学对教学理论最大的启发就是要将理论建立在学生的心理之上,遵从学生学习的自然发展规律,重视不同年龄的心理特征,不拔苗助长,不强加教师主观意识。比如幼儿在学习音符时,首先学习四分音符,因为这个节奏与其走路的节奏一致,幼儿容易接受;学习音阶时则从二声音阶人手,即“sol-mi”,因为这个音调和幼儿最早掌握的词汇妈妈的音调一致,随后再慢慢加入la、do、re,以形成完整的五声音阶。如此教学理论则充分体现了学生自然发展的规律。
其次小学生大都有活泼好动的性格特点,静止的音乐教学对其不太适合,教师则需要采用“游戏教学法”引起学生的兴趣,寓教于乐,在玩乐的过程中让学生认知音乐,感受音乐。普通高校的大学生心理、认知能力各方面都发育成熟,对其进行音乐教育以启发主观意识为主,大学生一旦主观意识上对音乐进行学习认知,就能自我探索创造力等。教师可从火爆的选秀节目中吸取精华,采用“pk教学法”,让学生在pk的过程中,认知自我音乐学习能力、学习水平和创造力,进而自我开发探索,以求pk获胜。
三、总结
综上所述,从认知主义心理学的角度来看待音乐教育,有助于提高教学理论的创新以及音乐课程的完善。认知心理学从心理角度出发,突出重视学生对音乐学习的意识和主观能动性,主张从从内至外地刺激学生对音乐认知行为的意识和主观能动性,进而开发其创造力。
音乐教育的目的本身也就是让学生获得终身的兴趣、素养、审美能力以及传扬音乐文化。学生主观意识的形成有助于其主动认知音乐,探索音乐和创造音乐,为自身音乐能力以及音乐发展带来了无限的可能,可见认知主义心理学的积极作用。长期以来,家长、教师都没能从学生心理的角度出发,让其学习音乐,传统的灌输型教学和强制性手段反而减退了学生对音乐学习的主观能动性。至此,希望教师、家长能够站在认知主义心理学的视角下看待音乐教育,找到最适合学生的教学理论,最终达到音乐教育的目的。
哲学思想论文篇七
1前言
在牟宗三的学思历程中,一直注重逻辑学、知识论和分析哲学的方法,在其60余年的学术生涯中,也非常重视逻辑思辨与逻辑分析。但长期以来,学界多是从“阐明儒释道三教义理;疏导文化生命途径;抉发中国哲学问题;融摄康德三大批判;会通中西哲学道路”1五个层面来理解其哲学思想,研究者甚至包括牟门弟子2一般也是从学思历程、历史文化、中国传统哲学、中西哲学会通四个方面介绍和论析牟氏的哲学思想,鲜有学者从逻辑学或逻辑哲学的维度,对牟氏的学思进路作一详尽精当的梳解和评析。应当说,欲理解与阐发牟氏在中国哲学、历史哲学、比较哲学、伦理学、宗教学等领域的深刻义理,对其逻辑哲学进行研究是必要的。基于此,我愿作一粗浅的尝试,以就教于方家。
2牟宗三的逻辑历程
牟宗三(1909–1995),山东栖霞人,1927年春考入国立北京大学,预科两年后升入哲学系本科班。此时牟宗三的授课老师主要有张申府、金岳霖、张东荪三位先生,此三人是牟宗三的逻辑学、哲学启蒙老师。三位先生对他的学术影响很大,牟氏在回忆自己的大学时光时曾说:“那四年中,给我帮助与影响最大的,在校内是张申府与金岳霖先生,在校外是张东荪先生。”由于受三位先生的影响,牟氏的主要学术兴趣在数理逻辑、分析哲学与新实在论,平时研习的也主要是罗素(bertrandrussell,1872–1970)、怀特海(alfrednorthwhitehead,1861–1947)、维特根斯坦(ludwigwittgenstein,1889–1951),并由此“上提”到康德等人的哲学、逻辑学,而牟氏本人对中国哲学的主要意趣也仅限于《周易》。4直到1932年遇到业师熊十力先生,才激发出牟氏对中国传统哲学的真正兴趣,但既便如此,逻辑分析和知识论也仍是牟宗三最初的学术家底。1934年,牟宗三自北京大学毕业后,曾先后执教于华西大学、中央大学、金陵大学、浙江大学等高校,主授逻辑学与西方哲学。1949年,他只身渡海至台湾,任教于台湾师大和东海大学,讲授逻辑学、中国哲学及人文课程。在台湾地区逻辑学的输入酝酿阶段5,在台湾大学里讲授逻辑课程最知名的三位教授是陈大齐、牟宗三和殷海光。1960年以后,牟宗三的主要学4牟宗三在其1935年写就的第一部哲学著作《周易的自然哲学与道德涵义》(原文是“函义”)一书中,将卦和爻按照数理之“序”构成牟氏谓之“记号逻辑”或“数理逻辑”。牟氏对《周易》的解读提供了一个公理化、形式化的研究进路可能,他的解读方式为中国哲学、中国传统逻辑思想的现代诠释作了有益的尝试。近年来易学逻辑研究领域,沿接此进路的有周山等人,但返观牟氏八十年前的研究似有首开先河之意义。不过,限于本文讨论的主题为牟氏之逻辑哲学思想,其易学研究之价值,另文再论,此不赘言。5戴宁淑将台湾逻辑学的发展大致分为三个阶段:1949年–1969年,输入酝酿阶段;1970年–1979年,启动阶段;1980年–年,发展阶段。我们认为,这种划分基本是恰当的,且直至目前仍为发展阶段。当然,也有学者对台湾逻辑学的发展阶段的历史分期问题持不同的观点,如张斌峰、董志铁、吴泽强以及台湾学者王文方、陈世昌等人,此问题需专文评述。此不展开。6此三人中,殷海光多为大陆逻辑学界熟悉,研究成果颇丰。牟宗三和陈术活动是在香港大学和香港中文大学。在牟宗三的老师熊十力看来,中国传统哲学和思想史上没有严格意义形式化、符号化的逻辑学,也缺乏近现代意义上的知识论(或认识论),据此原因,中国文化也就没能产生近现代意义上的数学和科学来。熊师深以为憾,毕生决力由其来补正中国在认识论上的缺憾,并坚持经由其所著《新唯识论》作为“境论”来开出“量论”。7其时,牟氏给熊师写信:“老师的学问传不下来,您要靠我去传您。”遗憾的是,熊先生由于精力不济,终生也未开出“量论”。牟宗三作为熊师的衣钵传人,熊师也希望由牟来承接他的遗愿。牟宗三果不负所望,以西方现代逻辑和知识建构为基础,相继撰写出《逻辑典范》(1941)、《认识心之批判》(1949年)、8《理则学》(1955年)、《现象与物自身》(1975年)、《名家与荀子》(1979年)9五部大著。这五部作品,可以看作是牟宗三逻辑学和认识论思想的核心。
除此以外,牟宗三译注了维特根斯坦的《名理论》(后来学者一般译作《逻辑哲学论》)。还先后撰写了数十篇逻辑学论文,10影响较大的主要有:《矛盾与类型说》《逻辑与辩证逻辑》《略评金著逻辑》《论涵蕴》《觉知底因果说与知识底可能说》《逻辑实征论述评》《传统逻辑与康德的范畴》《论纯理》《aeio的四角关系》《关于逻辑的几个问题》和《评述杜威的逻辑》等。
3逻辑是什么
一般而言,“逻辑是什么”这一问题至少包括以下四个方面:一是逻辑学研究的对象是什么;二是逻辑与非逻辑的划分标准是什么,逻辑学内部根据什么标准来分类;三是逻辑是一元,多元的,还是工具主义的;四是逻辑与哲学、数学、心理学、语言学等学科的关系。关于“逻辑是什么”,牟宗三在论著中有不少论及。这些观点散见于他的著作和文章中,虽无集中论述,但却涵盖了上述问题的四个方面。可以说,牟氏是我国现代学者中少有的较早深入系统地讨论“逻辑是什么”这一逻辑哲学根本问题的人之一,11这在中国现代哲学史和逻辑史上都有着重要的意义。下面我们从四个方面分别讨论他关于“逻辑是什么”这一逻辑哲学基本问题的回答。
3.1逻辑学的研究对象
牟宗三对逻辑学研究对象的观点和看法,主要集中体现在《逻辑典范》和《理则学》两部著作中。在《逻辑典范》中,他认为逻辑的研究对象,是“标准逻辑”,即经典二值逻辑。他认为,“逻辑的对象是理性发展之理则,而无所逃之必是其必然性,二价系统最能肖似纯理自己之发展,故二价系统是标准系统,足以代表逻辑自己”,“人类理性发展的理则只能是一而不能是二。这便是惟一的逻辑对象。表而出之,便是标准逻辑。”在后来所著《理则学》中,牟宗三的逻辑视界已经开拓,思想理论也渐趋成熟,认为逻辑系统除了经典逻辑以外,还包括真值蕴涵系统、代值学(即逻辑代数)、三值逻辑及多值逻辑系统等。这一观点在其后来所著《认识心之批判》中,也有所表明:“凡成文的逻辑系统皆显示推理自己,显示理性自己之展现,亦皆有一特殊结构模式,因皆有其逻辑句法之构造故。合起来是一个大系统之发展,分开来无一有绝对性,优越性。”不难看出,牟氏对逻辑的研究对象的观点至少包括以下三点:其一,逻辑的研究对象是理性的规则,并且这种理性的规则是逻辑研究的唯一对象;其二,逻辑的研究对象是一不是二更不是多,这个一即是“标准逻辑”,根据学界对“逻辑是一还是多”这一问题的不同看法来判断,牟氏是严格的逻辑一元论者;其三,逻辑学的“理则”是命题间的必然关系。从逻辑研究推理这一处于主流地位的观点来看,牟氏关于逻辑的研究对象的论点,也是有一定合理性的。
3.2区分逻辑、逻辑学、逻辑系统三者之不同
上世纪四、五十年代,许多学者对于逻辑、逻辑学、逻辑系统三者是含混使用,甚至在很多场合是同一个意思的。但牟宗三将三者予以疏分厘清。在逻辑和逻辑学的关系上,牟氏认为,逻辑在本质上是推理,而逻辑学讲的则是研究推理本身之结构的学问。“逻辑全是普遍的,形式的,意义不定的命题函数间的必然的推演关系”,“逻辑学可定为研究‘推理自己之结构’之学”,“它不要牵涉着具体事物或真实世界而讲”,这里讲的“结构”即是“推理的形式”。可以看出,牟氏认为逻辑不等同于逻辑学,逻辑是推理,而逻辑学是研究推理自已。应当说,牟氏当时已经认识到逻辑学是研究推理的形式有效性的。这个观点在今天来看,亦不过时。在逻辑与逻辑系统的关系上,牟氏认为,“成文系统12之多既不碍逻辑是一,而在形式上又实可层层融组而为一,则即表示成文系统之多实不是随意的多,其成也不是随意约定的成”,“我们在本部里已经介绍了三个系统,这三个系统都是纵贯的推演系统,而且都是形式化了的系统,所以我们也可以叫它们是些‘成文系统’。这些系统都是代表‘逻辑’”。可见,牟氏认为逻辑系统与逻辑不同,他所言的“代表”逻辑,即是认为“逻辑系统”是逻辑的表现形式,形式化的逻辑系统不过是推理的“外化”或显示的结果。这样,牟宗三就把逻辑与逻辑系统分开来表述。区别开了逻辑和逻辑学,又区分了逻辑与逻辑系统,为何他在逻辑理论层次上不顺理成章地走向“逻辑多元论”,而且坚守其逻辑一元的主张呢?我认为,牟宗三坚定其逻辑一元论信条,除了其对逻辑纯粹理性的本质的不同理解这一原因外,更为重要的则是服务于其构建的哲学系统。这一潜在原因,在牟氏后期构建自己的“道德的形而上学”“两层存有论”“智的直觉”“三统并建”的哲学体系中得以体现。在牟氏看来,逻辑与逻辑系统是“体”与“用”的关系;逻辑系统可以是多,但逻辑必须是一。如此,牟宗三的逻辑与形上学才得以统一。从上述考察可以看出,牟宗三讨论了逻辑与逻辑学、逻辑系统之间的不同。逻辑是推理自己,逻辑学是对推理本身(即推理的形式构造)的研究,而每一个逻辑系统仅部分地(而非完备地)展示逻辑。不可否认,即便在今天看来,他对于逻辑、逻辑学、逻辑系统三者之间关系的细致区分,是有重要的理论意义的。
3.3逻辑系统形式化的三个阶段
牟宗三认为,逻辑系统共有“四大系统”:一是传统逻辑,二是逻辑代数(代值学),三是罗素的真值系统,四是路易士的严格蕴涵系统。而这“四大系统”可分为“三个阶段”:“亚里士多德用符号把逻辑表示成一个系统,这是第一个阶段。到莱布尼兹的逻辑代数又表示成一个系统,由此一转便成罗素的系统,故此两者可合在一起。若把莱布尼兹的逻辑代数当做一个过渡,而把其与罗素放在一起,而以罗素为代表,就是真值涵蕴系统,这是第二阶段。到路易斯再提出严格涵蕴系统,这是第三阶段。纯粹逻辑发展到此第三阶段算是完成了。”在牟宗三看来,由于亚氏的传统逻辑不能达到充分的形式化,莱布尼茨首先把亚氏的传统逻辑中的“a、e、i、o”四种命题用初步的数学化、形式化的方法表示出来,这种表现形式就很有价值。并且,牟氏认识到,传统的逻辑的三段论有些是有效的,有些是无效的,有些很细微的问题在老的讲法里没有接触到,或是没有充分地接触到。这是因为,亚氏的传统逻辑不能达到充分形式化的程度。到莱布尼兹以代数的方式表示,就可以实现初步的形式化。由逻辑代数进一步的转型就是罗素的.数学原理中的真值蕴涵系统。但是,罗素的真值蕴涵系统也不是完美的,因有些逻辑真理它不能表示出来,所以路易士才提出了严格蕴涵系统。
很显然,牟宗三从形式化的角度将逻辑系统分为亚氏传统逻辑、莱布尼兹—罗素系统、路易士严格蕴涵系统三个发展阶段,这种区分,是一种条纵向的线,这在当时有着相当重要的创发意义。牟氏一方面将四大逻辑系统理解为一个融贯的逻辑大系统,同时又从逻辑哲学的层面为逻辑系统提供了理性主义、先验主义与严格主义的思想基础,从而构建了他的逻辑哲学,表明了自己的逻辑观:逻辑系统可以是多,但逻辑必须是一。牟宗三将逻辑系统作三个发展阶段的划分,但是他没有涉及到,弗雷格(gottlobfrege,1848–1925)在1884年就建立起了一个初步自足的逻辑演算系统;波兰逻辑学家卢卡西维茨1920年在《论三值逻辑》中就提出了“真、假、可能”的三值逻辑系统假设;还有后来由于对经典逻辑的批判,导致产生的其它的非经典逻辑如模态逻辑、多值逻辑、直觉逻辑、弗协调逻辑、相干逻辑等,这些都是牟宗三没有看到或是没有论及的。
值得注意的是,著名数学家、逻辑学家哥德尔(kurtgdel)在1931年13就发表了著名的“哥德尔不完全性定理”(gdel’sincompletenesstheorem),并引起数学、逻辑学、哲学界的危机与恐慌。这一点,牟宗三也未注意或是没有论及。14不得不承认,这是牟氏逻辑学研究的一个缺憾。3.4逻辑学不同于辩证法逻辑学和辩证法是人类认识世界的两种最重要的认知方式,两者作为logos的不同发展支向,共同“哺育”了人类文明。作为两种完全异质的思维方式,二者之间一直上演着“恩怨情仇”,甚至多次出现一方要取代另一方的趋向。可以说,在西方哲学两千多年来的发展史上,逻辑学与辩证法之间的关系问题,一直都是一个重要的课题,至今仍未完成。上世纪30年代,由于特殊的时代背景,我国学者许兴凯、王特夫、邱瑞五、艾思奇等掀起一股以“辩证逻辑”为参考系对形式逻辑进行批评的热潮,同时形式逻辑的拥护者也对其进行了反驳,这在哲学史和逻辑史上,称为“辩证逻辑形式逻辑论战”15,这场论战持续了10年之久。其中,主张以“辩证逻辑”取代“形式逻辑”的观点主要有三:一是形式逻辑是一种主观唯心主义的思维方法;二是形式逻辑不承认矛盾、联系和发展,把事物视为孤立、静止的形而上学的思维方法;三是形式逻辑相较于辩证逻辑,是一种低级的思维方法,是落后的思想武器。针对辩证逻辑的非难,国13其时,牟宗三在北京大学哲学系读三年级,已经开始了他的哲学、逻辑学历程。14严格来讲,上世纪30年代至40年代,不仅牟宗三未注意哥德尔这个“不完全性定理”,当时的哲学家与逻辑学家包括金岳霖、张东荪、张申府、沈有鼎、汪奠基等人均未在论著中谈到。究其原因,恐怕是当时哥德尔所著《数学原理及有关系统中的形式不可判定命题》一书没有译介到中国,因此并未进入国内哲学界和逻辑学界的视野。但是,“哥德尔不完全性定理”的提出是逻辑史和数学史上的一个重要里程碑,值得关注。15这场“辩证逻辑形式逻辑论战”,又叫“唯物辩证法论战”,自1929年至1940年,当时国内许多哲学家和逻辑学家都参与了这场讨论。具体可参阅周礼全主编词典和郭桥有关梳理。内许多学者都作了积极的回应。牟宗三向外界发表对逻辑学的观点和看法,最早就是始于1934年为回应“辩证逻辑形式逻辑论战”16所撰《逻辑与辩证逻辑》一文。
他在《逻辑与辩证逻辑》中认为:质量互变、对立统一、否定之否定这三个法则“只是事实的律,是元学规则”,因此,辩证逻辑“只是解析世界的理论,不能成为一个逻辑”而“逻辑却只有一个”,反对逻辑的那些话完全是无的放矢,风马牛不相及的。可见,牟宗三是反对“作为哲学”的辩证逻辑来批判甚至“取代”形式逻辑的。以当时牟氏的学术功底和对辩证法、逻辑学的理解与体悟,他觉得辩证逻辑的支持者所讲的“形式逻辑是主观唯心主义的思想方法”、是一种“孤立、静止的思维方法”的论点是强词夺理、站不住脚的,二者是有严格的学科界限的。牟宗三进一步明确了他对“逻辑是什么”这一问题的看法:“逻辑根本就是形式的、普遍的、必然的,而不是实质的、特殊的、实然的。”牟宗三后期对辩证法的看法,主要集中在其著作《理则学》附录17,以及一些散见的论文。牟宗三认为,“至于辩证法,它既不是纯逻辑,亦不是科学方法,而乃是形而上学中的方法,我们亦可以叫它是‘玄学的方法’(metaphysicalmethod,或methodofmetaphysics)。”并从三个方面阐明了他对辩证法的理解:一是辩证法是一种玄学方法,所以它必须牵涉“真实世界说”;二是辩证法中的基本概念只是:原始和谐、正反对立、对立的统一;三是辩证法的表现处一定是在知性领域以上,即超知性层。可以看出,牟宗三对辩证法的阐述,既表现出其受康德、黑格尔的影响,又赋于了辩证法以中国传统辩证思维的哲学性格。这在后来他在比较和评析黑格尔辩证法与中国古代的辩证思维时也有所体现。此外,牟宗三还对逻辑与代数符号间的关系进行了深入的分析。他认为:“逻辑之为绝对为客观绝不在符号与否,符号不过是表达的工具而已,亚里士多德也是用符号来表示。符号的不同不能区分了逻辑。”辑的划分以及逻辑的数学化、符号化这个思路加以深化。以至后来形成了牟氏的纯理的逻辑一元论思想。
4对真理的认识
对真理问题的看法,既是一个世界观、认识论问题,更是一个逻辑哲学问题。我国近现代不少哲学家和逻辑学家(如金岳霖、贺麟、熊十力、张岱年、冯契等)都曾专门讨论过真理问题,当代学者在逻辑哲学论著中对真理问题也多有论述18。可以说,真理问题是逻辑哲学的根本问题之一。这也是我把这一问题列入本文进行讨论的原因。
4.1对真理的二分法主张
牟宗三在多部著作中将真理区分为“外延真理”与“内容真理”,并且以此从哲学方法论上阐明自己对科学真理和哲学真理、西方文化和东方文化之间区别的创见和体悟。牟宗三在《中国哲学十九讲》中谈到:“大家首先要了解,真理大体可分为两种:一种叫做外延的真理,一种叫做内容的真理。外延的真理大体是指科学的真理,如自然科学的真理或是数学的真理。”在《中西哲学之会通十四讲》中认为:“故由普遍性可以言会通,由特殊性可以言限制,多姿多彩,讲个性。这两方面都要同时保存。这种普遍性与科学真理的普遍性不同,它只能通过个体生命来表现,而同时就为生命所限制,这两句话不能同时成立而不相冲突。人生的奋斗就在这里,即所谓的为理想而奋斗,这样人生才能上进,而实现价值,实现理想都由此出,故人生就是一个为理想奋斗的过程。这种真理要通过个体生命来表现,又同时为个体生命所限制,即为表现真理的生命所限制,这种真理是什么真理呢?这种真理显然与数学或科学的真理不同,故有两种不同性质的真理。数学真理不需通过个体生命来表现,只要通过研究者来研究,其他如科学的真理也是一样,这种真理我们以专门名词名之曰外延真理,这是罗素所使用的名词。另一种真理如‘仁’、‘义’这种需通过生命来表现的真理称为内容真理。外延真理与内容真理相对。我们一定要承认有这两种真理。”牟宗三所讲的“外延真理”与“内容真理”主要是受到维特根斯坦和罗素思想的启沃,但同时也是对二人关于这一观点的继承和超越。“外延”与“内容”19是逻辑学最基本的概念。维氏首先将“外延”和“内容”运用到哲学的命题上,形成了“外延命题”与“内容命题”;罗素在维氏的基础上,更进了一步,认为科学知识的确立,需靠两个原则:第一个是“外延性原则”,即命题可由其外延的范围,也即是量来决定,不受主观的影响。换言之,要靠这个“外延性原则”才会得到客观知识,否则一切命题都是主观的;第二个原则是“原子性原则”,即是说对象可以被分析或分解成若干部分,部分可独立地、单独地被了解。如每一个部分都要通过而且必须通过全体来了解,否则就不可理解,那么部分就不能独立地被了解,这样就无科学的真理。罗素提出“原子性原则”,目的是说明逻辑分析应用的范围,由此才有他的逻辑原子论,为了说明科学知识这个原则是必要的。
4.2区分真理二分法的原因分析
其一,牟宗三把真理分为“外延真理”与“内容真理”,是为了回应逻辑实证主义,牟氏同意逻辑实证主义通过严密的科学证实和检验,并且可以定量化的,可以得出真理。但更为重要的是,他不认为科学是唯一的真理,所以提出“内容真理”,并且认为这种真理是要通过个体生命来表现,又同时为个体生命所限制,即为表现真理的生命所限制的真理。比如“仁”这样性质的真理就是“内容真理”,这种普遍的真理要通过生命来表现和体悟,这样就有各种不同的分际,这种普遍性需在特殊性的限度中呈现出来,这样“内容真理”的特殊性就出来了。而像“1+2=3”这样的数学真理就是“外延真理”,这种性质的真理是普遍而无国界的,亦无古今中外之分。在中国文化传统里,儒、道、释各家都普遍更为重视“德性之知”,轻视“见闻之知”,这里的“德性之知”就是“内容真理”,而“见闻之知”就是“外延真理”。
其二,牟宗三把真理二分为“外延真理”与“内容真理”,与其对西方文化和中华文化的理解与定性一脉相承:“智”的文化系统与“仁”的文化系统。即是说,牟氏认为西方文化与西方哲学更为重视“分解的尽理之精神”和“理性之架构表现”,是“外延真理”;而中华文化传统和东方哲学(甚至包括印度哲学等)更为重视“综合的尽理之精神”(或者称为直觉思维,也就是牟宗三所言的“智的直觉”)和“理性之运用表现”,是“内容__真理”。其三,牟宗三认为,西方文化和哲学是一种“智”的文化系统,追求的是“分解的尽理之精神”;而东方文化和哲学是一种“仁”的文化系统,崇尚“综合的尽理之精神”。这种区分,是沿接康德“实践理性”和“纯粹理性”的分析方法。一方面指出了中国传统文化是沿着内圣外王的理性之运用的内容表现,强调人文精神和个人修为,追求“内容真理”;另一方面,又突出了西方文化的理性意义,使得西方沿着逻辑、数学和科学的理性架构,展开了对科学和理性等概念的外延表现,强调求真意识和科学精神,追求“外延真理”。
4.3真理二分法的意义
此处我们且不论牟氏将中西文化理解为“仁”的文化系统与“智”的文化系统确当与否,仅就这种对具有普遍性的真理进行的二分法的主张作一分析与评价:
其一,牟宗三从哲学方法论的维度,指出二者在意义、性质上的分际与限度,表明了“内容真理”不可量化、外化、客观化为“外延真理”,二者不可互为取代和混淆,同时探究了“内容真理”的主体性与“外延真理”的客观性,揭示了两种真理需用不同的方法去理解、体悟、探求与证成。他认为,这两种真理之间的区别,表现在中西方传统文化方面,呈现出各自不同的特质。西方传统文化,从一开始就把“智”引到认知的方向,以存在的“实在论”即“有”为开端,注重寻求“知物”;而中国传统文化,关注的是完善生命的“仁”的内在价值,以生命的“生成性”即“无”为起始,注重寻求“悟道”。西方文化里的“知物”,是为了实现价值,满足生命,是要用眼观,所以西方哲学以人性与物性、主体与客体的分解析辩为基点。中国文化里的“悟道”,是为了完善人格,圆融生命,是要用心悟,所以中国哲学是以人性与物性、主体与客体的综合融通为前提。这是西方哲学与中国哲学在本质上的基本分野所在,二者互为异质的理论特质与思维品格就是在对于“智”和“仁”的不同致思追寻中形成的。
其二,这种真理的“外延”与“内容”的二分,在实际上区分开了科学真理和哲学真理、自然科学和人文学科,毫无疑问,牟氏这种二分法是在同一个论域层面上,回应了逻辑实证主义一元的真理标准,是对真理标准的一次重新划分和定位。其目的是通过真正理解和发现中国哲学的极具创造精神的思想性格、特质、个性及其对于人类社会与世界哲学的特殊价值和意义,切实地保__有与生成中国哲学独立的自我人格。这样一来,既肯定了中华文化与东方哲学,又最终探寻出了中国哲学与西方哲学的会通、互释、融合之路。这对于继承、宣发和阐扬中国哲学、中国文化传统的价值意义重大。
其三,在牟宗三的学思历程中,一个主要的致思路向就是服膺、疏解与融摄康德的批判哲学,但在对“真理”的理解上,牟的观点却与黑格尔的观点高度契合。黑格尔在对经验主义和形而上学进行分析与阐释时,就把科学真理和哲学真理作为两种异质的知识类型进行区分。黑格尔认为,经验主义否认所有超越经验和感官的事物,认为思维仅有抽象的概念和形式上的同一性与普遍性的能力。经验主义的本质就是科学对真理和知识的理解,形而上学与经验主义的区别就是哲学与科学的区别。这里,黑格尔对“经验主义和形而上学”的区分,其实质就是对科学真理和哲学真理的区分。从黑格尔对知识体系的不同划分标准,我们可以看出,科学真理与哲学真理、科学知识与哲学知识,科学思维与哲学思维,它们作为人类不同的知识体系是真实地存在的。前述牟宗三对真理区分为“外延真理”和“内容真理”的二分表述,正是与黑格尔的观点表现出惊人的一致。究竟是牟宗三受到黑格尔的影响,还是二人在思维上的巧合与暗契,关于这一点,在牟氏的论著和“牟门弟子”的回忆录(包括纪念文章)中,我们也无从得到直接的佐证。
其四,这种对真理的“外延”与“内容”二分的认识,直接的结果是,使得牟宗三从对“外延真理”的追求转向对“内容真理”的体悟。这个转向在牟氏的学思历程中非常重要,标志着他从逻辑学、认识论、西方哲学向中国传统哲学(尤其是儒学)的复归,从而“一跃”转向对中华哲学之慧命的疏通与抉发,并以此来构建起自己“良知自我坎陷”“道德的形上学”“三统并建”的哲学体系。
5中国古代有无逻辑学
“中国古代有无逻辑学”的这一问题,不仅是一个逻辑史问题,更是一个逻辑哲学问题。原因在于,如果对“中国古代有无逻辑学”这一问题持否定态度,那么,中国逻辑史的“合法性”就会受到严重质疑,而作为逻辑学学科门类下的二级学科——中国逻辑史的学科根基和研究方向也就不复存在了。从这个意义上讲,这一问题更多地表现为一个逻辑哲学问题。这也是我把它纳入本文讨论的原因。
5.1对中国古代有无逻辑学的看法
牟宗三多次在论著中谈到中国古代有无逻辑学的问题,并分析其原因。例如他在《中西哲学之会通十四讲》中谈道:“名理是逻辑,中国是不行的,先秦名家并没有把逻辑发展到学问的阶段。至于数学、科学也不行,故中国文化发展的缺陷在逻辑、数学与科学。这些都是西方文化的精彩所在。我们并没有发展出来,有就有,无就无,故不要瞎比附。”在《中国哲学十九讲》中,他认为,“逻辑是讲推理本身之结构的学问,讨论的是推理自己(inferenceitself),而不是关于任何内容、对象的推理。亚氏的三段论法讲的是大前提、小前提、结论的结构,这就是逻辑本身的呈现。中国名家没有达到这个程度,惠施、公孙龙都不是讲逻辑本身的,虽由此可进而达到逻辑本身,但仍只算名学的初步预备工作。就是这个名学的初步预备工作,也没能维持、发展下去,这是很可惜的。”
分析以上例举,不难看出,牟宗三是持“中国古代有逻辑的某些思想,但无关于逻辑的学问”观点的。他认为惠施、公孙龙等名家是在讲“逻辑”,但不是在讲“逻辑本身”,只是“名学的初步阶段”;他讲的“没有发展到学问的阶段”,是没有发展到“逻辑学”的阶段。那么,牟氏认为“中国古代无逻辑学”的持论与理据来自何处?我认为,来自其逻辑一元论的逻辑观。这种观点的得出,与前文所讲的牟氏细致区分“逻辑与逻辑学、逻辑系统”的论述是一致的,亦即与其所讲“逻辑是推理自己,逻辑学则是研究推理自己”也是一致的。就是说,牟氏认可先秦名家确实进行了推理,但是未研究推理的学问、推理的形式,因此认为名家没有“发展到学问的阶段”。概言之,牟宗三认为先秦名家讨论了推理,中国古代确实有某些具体的推理活动,但是没有逻辑学,当然也没有逻辑系统。
5.2产生这种看法的原因分析
一般认为,牟宗三是海外第二代新儒家的主要代表人物之一20,常理来讲,牟宗三应是以弘扬中华文化之大统(尤其是儒学传统)为己任的;抑或说,作为新儒家的牟宗三至少不是一位“文化虚无主义”或者“历史虚无主义”者,但何以却固守中国古代“未开出逻辑学”的观点呢?下面我们稍作分析。20台港学界一般把熊十力的三大弟子唐君毅、牟宗三、徐复观等人称为第二代新儒家的代表人物。这一观点也一般为大陆学者所认同。但也有学者认为张君劢、钱穆等既是第一代,又是__其一、牟宗三在指出中国古代在逻辑、科学、数学等方面的缺失的同时,还阐述了中国传统文化所以“开不出逻辑学”的原因。他认为,这一缺失的原因在于中国的文化传统是“仁的文化系统”,而西方文化是“智的文化系统”,并且中国文化中“智未从仁中独立地彰著出”。牟氏认为,“智”应当独立“仁”,属于“智”的范畴的逻辑学的价值也应当是中立的,一旦从属于政治或者道德价值,必然会从内部自我解构。他把中国文化定位为“仁的文化系统”,并不意味着就认为中国文化里对“智”完全的缺乏,只是认为相对于“仁”而言,“智”缺乏必要的“独立性”,在中国传统文化里,成为“仁”的附庸。例如,他在《中西哲学之会通十四讲》中谈到,作为“智”的中国古代科学是“不十分高明的科学”,没有达到“学之成学”(即没有“独立性”)意义上的科学。([31],第86页)他认为,“在中国文化生命里,惟在显德性之仁学。固一方从未单提出智而考论之,而一方亦无这些形式条件诸概念。同时一方既未出现逻辑数学与科学,一方亦无西方哲学中的知识论。此环之缺少,实是中国文化生命发展中的一大憾事。”
其二,牟氏所言西方文化的“分解的尽理之精神”和“理性之架构表现”,就是康德所谓“纯粹理性”;而中国文化传统和哲学传统更为重视的“综合的尽理之精神”和“理性之运用表现”,就是康德所谓“实践理性”。中国文化传统不缺乏“实践理性”,但是缺乏“纯粹理性”这重要的一环,这是中国文化传统“开不出逻辑学”的重要原因。
其三,在牟宗三看来,中国以“仁”为核心的文化系统与西方以“智”为核心的文化系统反映在思维方式上,就是中国传统思维方式以综合、直觉和实用(实践)为主,而西方的思维方式以理性、演绎和分解(分析)为主。这种思维方式下,中国文化自然就“开不出逻辑学”来。
其四,在牟宗三看来,中华文化关心的是“生命”,西方文化关注的“自然”或“外在的现象”,并且认为“逻辑、数学、科学、归纳法,这都是‘知性’中的事”,四者是同步出现的,是一种“理性之架构表现”,而中华文化正是缺乏这种“理性之架构表现”“分解的尽理之精神”。也就是说,牟氏认为中国古代未开出“逻辑学”,是因为中国“仁的文化系统”重点是关注“生命”,而缺乏对“自然”
5.3对此种认识的评价
牟宗三对中国古代名家和名辩学的观点和看法,我们可以从积极与消极两个方面来进行评价。积极的方面:牟氏本意是好的,是在为中国名学和中国哲学鸣不平,阐明中国和西方文化传统之不同,认为这两种不同的文化传统,既然谓之传统,就无优劣高下之分。中西文化,“一个是属于生命的学问,一个是属于知识的学问”。儒释道三家所对应的性理、空理、玄理是中国哲学与文化传统中处于核心的智慧方向所在,这三者都是关涉道德方面的,是属于生命的学问,故中国文化一开始就重视生命。而性理、空理、玄理也都是为调护润泽生命,为了生命往“上提”而开出的。消极的方面:其一,牟宗三的这种观点,基本上是借用西方逻辑(主要是经典逻辑)的观点、理论结构、思维方法和价值取向来规范、审视和衡定中国名学。这样的认识难免不知觉落入西方中心主义的窠臼;其二,牟宗三是严格的逻辑一元论者,在今天看来,这种观点是一种以西方逻辑为范本,来裁定中国名辩学的做法,同时也是沿袭梁启超“据西释中”、“以欧西新理比附中国旧学”的“比附”的研究范式;其三,牟宗三所谓有无“逻辑学”,是以其逻辑一元论的现代经典逻辑的视角来看中国名辩学和印度因明。那么,我们换一个角度,用中国名辩学的观点来审视西方逻辑和因明,也可以得出另外一个谬论:西方和印度“没有名辩学”。显然,这样做是没有将西方逻辑、印度因明与中国名辩学纳入同一个参考系来进行考察。
我们赞同的观点:中国古代有逻辑学,只是与西方逻辑的表现方式不同。关于中国逻辑史的研究方法,我们赞同相对于“梁启超范式”的“张东荪范式”。张东荪与牟宗三同时代,但他的观点显然不同于牟氏。张东荪认为,逻辑是由文化的需要逼出来的,逻辑是多元的,不存在唯一的逻辑,西方逻辑不是唯一的逻辑。近年来,这种对中国逻辑研究产生重要影响的“文化范式”,经崔清田和鞠实儿二人的沿接,呈现出新的面貌。崔清田指出:不同的文化传统会产生不同的逻辑。“名学”和“辩学”与西方逻辑有明显的差别,要用“历史分析”和“文化诠释”的方法来认识中国名辩学。“历史分析”是把逻辑传统置于其产生和发展的历史背景中,具体分析时代的社会问题及学派代表人物的追求;“文化诠释”则是把西方逻辑、印度因明和中国名辩学视为三者相应文化的组成部分,参照其产生时的哲学、政治、科技等方面的情况,对不同的逻辑传统进行论证__与解释。鞠实儿在系列文章中证明了“广义论证的逻辑学”概念和“逻辑的文化相对性”:逻辑就是广义论证的规则集合,“无论在元理论还是在对象理论层面上,无论从描述还是从规范的角度看,逻辑均相对于文化”,逻辑存在的合理性相对于它所隶属的文化,不存在超越文化差别的普遍合理的逻辑。我们认为,在中国逻辑研究的过程中,这种发端于近代学者张东荪,经崔清田明确提出和着力强调,到鞠实儿把广义论证的观念引入并做了合理性论证的“文化范式”研究,目前已经成为有重要影响的一种研究样式和思路,是我们今后一个时期中国逻辑研究的趋势和重点。
6简单结语
牟宗三认为,理性是人的禀赋,而人因为有理性才得以进行自觉地思维。这种理性的心灵可以分别二用为道德心和认识心。其中认识心的本质是逻辑的,因此也可以称为“逻辑心”,逻辑心是纯粹的知性和一般而言的纯粹理性(即纯理)。纯理是逻辑的主体和根源。逻辑是属于理性的,而理性也为逻辑所伴随。换言之,没有逻辑不是理性的,也没有理性不是逻辑的。在牟氏看来,由于纯粹理性在其展现中透过一个推理过程来圆满它自己,这个展现的过程也就是推理的过程。依牟宗三之意,理性是逻辑的根源。
因此,在其表述对逻辑学是什么、逻辑的研究对象、何为真理、逻辑不同于辩证法等逻辑哲学问题的观点和主张时,均是沿接康德哲学的精神路向,对逻辑的根本问题作了理性主义和先验主义的解释,从而在其逻辑哲学问题上重开了“逻辑之门”,也就为自己“重开了哲学之门”。从这个意义上说,理性之维是理解和进入牟氏独具创发精神的逻辑哲学思想的关键所在。
哲学思想论文篇八
黑格尔是十九世纪德国唯心主义哲学的主要代表人物,由于黑格尔的哲学思想对后世的马克思主义哲学等哲学流派产生了重要的影响,因此人们也常常将黑格尔的哲学思想当做是十九世纪德国唯心主义哲学运动的标志。以下是“黑格尔的哲学思想”,希望给大家带来帮助!
一、黑格尔的哲学思想
(一)坚持客观唯心主义的世界观
由于黑格尔的哲学思想受到柏拉图等古希腊唯心主义哲学家的深刻影响,在对这些优秀的哲学家思想的批判与继承过程中形成了自身的唯心主义哲学体系[2]。黑格尔在其整个的哲学体系中始终坚持客观唯心主义的世界观,在这一世界观中,他认为“绝对精神”是唯一的永恒存在之物,外界事物的一切变化都与我无关。这种客观唯心主义是与因我的存在而存在,因我的变化而变化的主观唯心主义是不一样的,认为理性是这个世界的唯一主宰。
(二)辩证法
辩证法是黑格尔哲学思想体系中最具价值,同时也是对后世影响最深的一部分内容。正是在黑格尔的辩证法思想的深刻影响下,马克思等人才开拓出了辩证唯物主义的道路,为我们今天的生产、生活和实践指出了前进方向。黑格尔的辩证法观念认为,任何事物都不是独立存在和发展的,而是需要一个参照物来为我们的发展提供参照,也真是因为有了这个参照,我们才能够更加清楚地认识我们自己。辩证法理论框架的发展一共经历了三个主要阶段,黑格尔的辩证法思想是处于第一阶段的,即人在整个社会现实中占据完全主导的通知地位,科学等技术是受制于人的。
(三)美学思想
黑格尔将辩证法的思想贯穿到了他的美学思想当中去,他认为艺术中既包含感性因素,又包含了理性因素,二者之间的完美契合构成了美的艺术。而黑格尔这里所说的感性因素和理性因素也就发展为我们现在所说的主观与客观。
黑格尔除了上述这些哲学思想之外,他的思想中还包含法学、自然哲学、逻辑学等重要的思想,这些哲学思想又被相应的领域所继承和进一步的发展,为众多哲学分支奠定了思想基础,产生了深刻的影响。
二、黑格尔哲学思想对后世产生的重要意义
(一)为马克思主义理论的诞生奠定了坚实的理论基础
马克思是黑格尔哲学思想重要的发展者和践行者,从马克思提出的政治经济学思想中就可以很好的体现出黑格尔的哲学思想[3]。马克思是对黑格尔思想的批判继承人,从黑格尔的思想中提取出了合理的内容加以继承和发展,对于其中错误的、不符合实际的观点加以剔除。他不仅仅通过自身提出的观点和理论来解释这个世界,而且致力于通过他提出的观点来改变我们生活的世界。但不管怎么发展,马克思主义哲学观念的主核都是黑格尔的哲学思想,在这一思想基础之上,才使得马克思主义进一步发展,进而发展为我们今天所熟悉的辩证唯物主义。
(二)强调了精神的重要作用
在黑格尔的哲学思想体系中,他认为绝对理念是我们这个世界存在的本质,但是这一绝对理念不是一成不变的,相反的,它是不断地运动、变化、发展着的。从这一角度来看,黑格尔的哲学思想中又包含了矛盾的思想。矛盾观认为一切事物都是同时具有统一性和斗争性的,是一个对立统一的矛盾体,斗争性和统一性二者相互制约、相互发展,最终推动着事物不断地向前发展。对于我们当今社会而言,黑格尔强调精神的观点也给我们带来了重要的启示,让我们以积极乐观的心态去面对我们生活中出现的问题,在这一思想的影响下,也推动了我国的社会主义精神文明事业的建设。
(三)催生了辩证主义方法
辩证法是马克思主义思想体系中最重要、最核心的观念,而这一思想得以在今天发展成熟,深刻的受到黑格尔辩证思想的影响。黑格尔的辩证思维让我们对世界有限、无限的认识产生了质的飞跃,从而形成了如今的主观与客观的具体的历史的统一的思想。
结语:
在黑格尔的哲学思想体系中,虽然有坚持唯心主义的错误倾向,但也正是因为有这种错误的哲学倾向的存在,才能够持续的引导我们去对正确的哲学思想进行不断探究,从而使得马克思主义哲学这一二十一世纪最为先进、影响最为深远的哲学思想的出现。因此,我们也应该从中认识到,任何思想的产生、发展都具有很强的时代性,在时代性的束缚下,也就使其思想成果具有了很强的局限性。所以我们应该积极的肯定黑格尔为我们的哲学世界带来的这种辩证思维方法。
[浅析黑格尔的哲学思想]
哲学思想论文篇九
亚里士多德三段论的创设,给予后代一个简单的公式来思考问题。三段论中涉及大前提、小前提和结论,而每个大前提又可以独立地看成一个结论,这个结论又会有大、小前提,这样不断往前追索,就会追溯到最初的大前提。这就是一套思想理论的预设前提。
一、预设前提的产生
人类对于未知总是保持着这样的心理,这种心理包含了两层因子,一是恐惧,二是好奇。恐惧是因为人在世界生存必然有的自我保存的本能,当自我保存面对外界从未接触的事物进入时,自然会做对比,即这种不可知的联系是否会对自己的生存产生影响,也就是在这个思考的过程之中,发生了好奇和恐惧。这两种情绪总是呈现出某种占据上风、某种占据下风的状态。当恐惧占据主导地位,那么人们就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借此消除内心的恐惧感,以求心安;当好奇占据主导地位,人们就会对这个未知事物进行探索,直到力求得出一个确定性的答案为止。人类对于世界和自身的认知和摸索也就伴随着这基本的心理向前发展。
但正如前文在解释预设前提的时候所谈到的,终有一天人类的认知会因自身环境、所接收的信息的不完全性而面临着停滞。这停滞当然会在后世被后人拾起,但在当时的环境下人们总是难以触摸到那扇“不可知”,即这个思考的预设前提。古希腊时期最初的“气”、“水”等,基督教的发展带来上帝,而后世西方哲学借用上帝的概念解释预设前提,上帝不再是上帝;在东方,儒家将“阴阳”摆在首位,道家用一个“道”字涵盖了一切并以之解释这个预设前提,佛学思想用如来消除了人们对这最原始未知的恐惧。人类的历史向前,但是这些先哲的.智慧我们依然追寻,我们试图站在他们肩膀上看清这个世界,还原这个世界最本真最初始的面貌。而后科学的发展试图从纯粹科学的角度去解释这个世界是怎么来的,但这在哲学上是无益的,哲学家们不会满足这个纯粹物质所构造的世界观。
二、预设前提探索中所存在的两个隐性阻碍
每一个学说或者思想体系,都具有一个预设前提。所以批判一套思想体系最直接而又最致命的无疑是找到他的预设前提,然后加以提问。这时对方无非陷入一种两难的境地,要么因无法继续往前追溯而不得不怀疑理论的立足点的真实,要么陷在自己的学说里反复循环论证从而被人们揭露出其逻辑上的“循环论证”。
没有人敢于承认自己是无所不知的,而毫无疑问的是,今天也再没有人敢去说上帝是无所不知的。但总有人喜欢重复历史的悲剧,从而走入到第二重困境中无法自拔。这种自我陶醉就好像家长训斥孩子一般教导他们分辨对错,可能做得比他们还要冠冕堂皇一些,因为重逻辑思维的现代人毕竟不会轻易地像家长一般严厉地呵斥和剥夺孩子反问和质疑的权利。人类是无知的。这里所说的“无知”倒不是说人类一无所知,而是说人类的智慧无法穷尽这世界的一切理。朱熹在释“格物致知”章的补文中将“格物致知”释义为“即物、穷理、至极”三个层次,用今天的话来说就是首先接触事物,然后追究其原理,最终达到至极的地步。可是,“吾生而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之生求无涯之知,殆矣。”古人也会生发这样的感慨,所以,可以说这个世界没有一个人是无所不知的。而现在,面对这个“预设前提”造成的困境,最终回到的不过是人类无知本身,这种对于自我的批评和评价带来的将是进步和发展。所以笔者希望吁求一种停止。因为正如讨论“永恒”的问题,宇宙可能不会永远存在,人类更加不会脱离一切永远发展下去,那么人类又为什么去创造这样一个词汇?笔者觉得这恰好映射了,一切思想最根基的是立足于人。只有在人类可预见的将来才可能谈永恒。
三、立足于人本身
那么又怎样立足于人?直到今天,我们从未停止过对于人本身的谈论。即使我们已经了解了生物结构、物理机能、化学反应,又或者部分心理思维运行的机制,但依然可以说还是未知的。
不可否认的是,即使面对人这个事物本身我们尚且存在许许多多的未知问题,而将来也应该会面对更多,但这是一个不用再跳的一层了,换句话说不用再对人或者人身上的拥有作一个局外性的追究。例如不用去说明上帝究竟存在与否,因为那与我们无关,只要对人就可以了。回到现实,我们现在所关注的所有问题,可以说都是以人为主体的,无论是对自己的反思和惊醒,还是对于整个人类发展的规划,又或者世界上某个地方发生的种种问题,再或者现实中对于食品、政治、经济发展等等政策的制定和讨论,无一不是与人有关的。
四、每个人都还需要一个上帝
当有一天我们对于人探索清楚了,当我们能够正确的认知自己、认知人类本身的时候,那么与我们相关的一切都清楚了呢?寻找上帝!近代西方人们出于政治和宗教斗争,将上帝拉回人间,取而代之的是“本原上帝”,它提供了我们这个世界赖以开始和存在的一切基础,但在普通人看来,这两个上帝却是等同的,这种等同就将对于上帝的信仰完全磨灭了,人们不再相信上帝,转而相信人。但是他们不知道这个上帝却不是简单的救世主,而是这个世界的本原。那么我们今天对于本原的关注又该放到哪里?寻找上帝!每个人都在寻找心中的上帝,这个上帝可以给自己一个不需要怀疑的理由,而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便是信仰,这是一种理性上的信仰,而不是盲目崇拜和迷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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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学思想论文篇十
今天认知科学要解决的“认知的本质是什么?”“认知机制如何?”等问题,实际上可追溯到近代唯物主义认识论要回答的问题:“知识的本质是什么?”“获得知识的机制怎样?”等。认知主义用机械性方式解释这些问题,并以机械性模式说明人的认知思想。这类机械性解释模式在近代唯物主义那里已经存在。
近代资本主义的飞速发展,需要认识更多的自然对象,迫切需要当时社会解决如下问题:第一,知识来源于哪里?第二,知识产生的机制怎样?经院哲学用灵魂说明人的知识来源和认知,不能解决这一历史任务。由此经验主义应运而生。培根提出,哲学研究的对象是自然对象及其规律;知识是人认识外界对象的结果,能够正确地反映自然。马克思说,“英国唯物主义和整个现代实验科学的真正始祖是培根。……按照他的学说,感觉是完全可靠的,是一切知识的泉源。科学是实验的科学,科学就在于用理性方法去整理感性材料。归纳、分析、比较、观察和实验是理性方法的主要条件”。马克思在相关著作中对近代唯物主义认识论给予了充分的肯定与批判。根据当今认知科学,结合马克思的评价,我们知道近代唯物主义认识论已经萌发了认识论自然化思想,认知主义只是认识论自然化的必然结果。
近代唯物主义发展了古代原子的认知思想。古代原子论对原子概念是不清楚的,他们对原子仅是一种猜测。机械唯物主义借助自然科学的原子概念,特别是当时的化学和物理学提出的原子思想,构建了自己的哲学基础,并且广泛采纳自然科学所提供的素材,同时把自然科学的一些方法纳入唯物主义反映论。典型的是培根的工具论。培根以光的反射和入射等为类比,机械性地说明认知活动。在这方面,培根、洛克等人把实验科学中的方法移植到哲学,并固定化、模式化,且由此机械地解释认知。实际上,当今认知主义是典型的原子模式认知,符号相当于认知活动中的原子,基于计算规则用符号构建语句,然后由语句构建为认知系统。这些思想只是近代原子思想在认知领域的具体化。
法国哲学家拉·梅特里进一步发展了运用机械性模式解释人及其认知的思想,他提出人是机器的思想。他认为,人作为机器只是比动物多了几个轮子,多几根弹簧之类的东西而已。他说,“身体不是别的,就是一架钟表”。拉·梅特里认为心灵只是一个空洞的名词,上帝是骗人的把戏,在现实中只有一个实体,这个实体是由物质构成的;对于人而言,只有一个由物质构成的身体。他指出,“人是一架机器;在整个宇宙里只存在着一个实体,只是它的形式有各种变化”。由此可知,按照他的思想,这个实体可以是树木、鱼类、老虎、人等等形式存在于世界中。那么人的认识能力怎么样?他认为,思维是有机体的一个特性,和物质的广延性等都是物质的基本属性。人是机器,和人能够感觉、能够思想是没有任何矛盾的,这只是人作为一台机器对外界对象的反映而已。他说,“人是机器,但是他感觉、思想、辨别善恶……。这两件事是并不矛盾的”,并且“我认为,思想和有机物质决不是不可调和的,而且看来和电、运动的能力,不可入性……,是有机物质的一种特性”。按照这种思想,心灵既可由有机体构成,也可有由其他材料构成,即心灵可由不同的材料构成。认知主义关于“心灵可多样性实现”的思想在近代唯物主义那里已经有了胚芽。由此可知,认知主义的隐喻纲领,“心灵之于软件形如身体之于硬件”,只是把“人是机器的思想”放到当代计算机世界的语境中加以刻画而已。在计算机中,硬件之间的关系是机械的关系,软件也通过原子式的符号以机械的方式构成,即符号之间的关系纯粹是物理性的机械关系。
洛克进一步发展机械性模式解释人及其认知的思想,他提出白板说。洛克认为心灵如白纸,心灵里面的一切都是外界机械作用的结果,认知活动是机械的活动。这种白板的思想和当今关于将程序写入空白计算机芯片的思想在本质上是类同的,并且二者都是以机械的方式运作的。洛克认为,认知过程是从经验到简单观念,再到复杂观念,最后到理论的过程,只有量的发展,没有质的跳跃。关于主体的认识,洛克探讨的重点不在于感性认识和理性认识,他认为认知过程,不管是在感性认识阶段,还是在理性认识阶段,认知的性质都没有根本性的变化,只是认知发生量的变化。任何复杂观念都可以还原为简单观念。当今认知主义的认知过程实际就是由符号构成语句,由语句构成子程序,再由不同子程序构成大程序的思想。它和洛克的简单观念构成复杂观念是一样的。按照机械运动,如果要解释一些非机械运动的事物时,比如,认知运作过程,那么需要把它还原为物理化学运动。但是,这是无法做到的,因此,对于那些不能还原为机械运动的现象,洛克需要假设一个外力来推动事物发展。认知主义也需要一个外力,即认知主义需要程序员进行编码。
在认知主义的计算机模式中,计算机的芯片形如白纸,没有任何东西,即按照认知主义,人的心灵在开始时是空白的,不存在任何东西。那么心灵如何产生?因为芯片被写入相应的符号,符号是原子式的经验;然后由符号构成语句,语句就是一个简单观念;然后多个语句构成程序,程序就是复杂观念;最后形成认知系统。因此,认知主义的建构模式只是洛克的模式在计算机语境中的重新表述。
哲学思想论文篇十一
明年将是中国近代逻辑学先驱王延直先生诞辰140周年,也是其代表作《普通应用论理学》问世100周年。谨以此文纪念先生诞辰140周年暨《普通应用论理学》问世100周年。
一王延直(1872-1947),字穆若,号仲肃,又号剑秋,贵州贵阳人,留日学者,清末庚子辛丑并科举人,中国近代引进和传播西方逻辑科学的先驱之一,其逻辑学代表著作《普通应用论理学》[1](以下简称“王著”)突出地代表了西方逻辑系统输入成熟阶段所达到的水平,在中国近代逻辑史上具有重要地位。
“王著”写于1905-19,历时七载,于中华民国元年七月(1912年7月)由云南印刷局印刷,贵阳论理学社发行。1981年由云南逻辑学者黄恒蛟先生在旧书摊上发现,随即被带到当时正在昆明召开的云南省逻辑学会成立大会上。应邀参加大会的贵州省哲学学会逻辑组副组长张同生先生(后曾任贵州大学副校长、贵州省社会科学院院长)将该书借回贵阳复印了几份,之后,贵阳师院政教系(现贵州师范大学政经系)按原样制作成油印本数百份供研究参考,即今之所见《普通应用论理学》。
二“王著”重现受到了学术关注,其学术价值也得到了学界的认可。
底,北京隆重出版《中国学术百年》丛书,其中的《逻辑学百年》一书多次提及并高度评价“王著”,特别指出:“严复等人译著的问世及严复、王国维、王延直等亲自讲演或授课,受到学界、思想界热烈欢迎,‘一时风靡,学者闻所未闻,吾国政治之根柢名学理论者,自此始也’”[9]。因此有学者提出,“王著”是“继《穆勒名学》出版之后,可以跟严复翻译的《名学浅说》、王国维翻译的《辨学》相提并论的逻辑学著作”[10]58-60。其次是对于“王著”纂著的时代背景的`讨论。
有学者认为,“王延直先生是受强烈的民族使命和社会责任感的驱使,来完成这部书的”[11]16-20;也有学者指出,“王著”的写作目的是“开发民智,促进中国的革新自强”[6]42-43;还有学者认为,“王著”所体现的思想,基本上属于当时“科学救国”或者“教育救国”一类的基本思想[2]43-49。
再次是关于“王著”内容的研究。《中国逻辑史·近代卷》特别提出:“王著”一是“内容丰富,演绎归纳并重”;二是“注重历史沿革,明确肯定中国名辩、印度因明、希腊亚氏逻辑为世界三大源流”;三是“逻辑术语好记易懂,已趋稳定”;四是“理论系统,强调应用”[8]。也有学者认为,“王著”“内容全面、融贯中西”[12]75-78,“简明扼要、眉目清楚、行文流畅、好读易懂”[4]81-82,更为重要的是,她“包含了深邃的逻辑思想”[12]75-78。
综观已有研究,“王著”的学术价值尤其是其史料价值受到一定程度的关注。学界同行的真知灼见具有十分重要的学术启迪,但仍存在以下不足:其一,在研究视角上,已有研究大多局限于逻辑基本理论的分析,缺乏从逻辑哲学层面的考察;其二,在研究内容上,已有研究均没有关于王延直逻辑源流思想、逻辑客体思想、逻辑归纳思想以及逻辑演绎思想等重要的逻辑问题的系统研究。因此,立足于逻辑哲学的视角,深入挖掘“王著”所包含的深刻的逻辑思想及其理论体系,仍然是一个亟待开拓的具有重要意义的全新课题。
笔者认为,“王著”不仅具有学界所认同的史料价值,更重要的是,她包含了深刻的逻辑哲学思想,许多思想即使在今天看来,仍具有重要的学术启迪。
三就内容而言,“王著”并未涉及现代逻辑理论,这似乎意味着该书未涉及逻辑哲学问题。
若按此理解,当然也不存在“王著”所包含的逻辑哲学思想。然而,对“逻辑哲学”也可以广义地理解,即不论现代逻辑还是传统逻辑,都存在由逻辑本身所包含或提出的一系列哲学问题,以哲学的眼界来探讨、解释和回答这些问题的理论,就属于广义的逻辑哲学的范围。
尽管“王著”未曾涉及现代逻辑的内容,但其讨论的大大小小诸多问题,在而后数十年间一直是逻辑哲学关注的重大理论问题。而这些问题大多都是在现代逻辑发展和演变的过程中才引起人们关注的,如逻辑的源流及中国古代有无逻辑的问题、逻辑的研究对象问题、逻辑科学的学科地位问题以及归纳与演绎问题,等等。
从而有力地驳斥了西方学者所谓“中国古代无逻辑”论。但是,“王著”并非完全认可中国古代各家各派的逻辑理论,认为孔子、荀子而后无人继起;至于惠施、邓析、尹文、公孙龙等,无非诡辩派耳;韩墨诸家之文章、苏张诸家之辩论,纯属偶合,决非由逻辑法则得出。“王著”指出:“孔子首创正名之说”,“荀子蹱之”,“于是有大共之说。即今之所谓归纳也。有大别之说,即今之所谓演绎也。”“惜乎荀子而后无人继起而光大之。”“若夫惠施邓析尹文公孙龙辈,无非徒逞诡辩,取快一时。”“韩墨诸家之文章,苏张诸家之辨(辩)论,证以论理法则,合者也颇多,然此不过偶然之符合,决非皆由论理法则而出者。”[1]9-10这种认为孔子、荀子而外无逻辑的观点,难免是对古代一大批逻辑家的逻辑学说及其贡献的抹杀,恐难为今之逻辑史研究家们所接受。至于惠施、邓析、尹文、公孙龙之理论是否诡辩,迄今仍在争论。
关于逻辑的研究对象,逻辑学界给出不同的回答,至今仍未达成一致。但归结起来,逻辑的研究对象大致可分为三类:思维(自弗雷格[g.fre-ge]以降,改称推理或推理形式有效性)、语言和客观世界。“王著”开篇指出:“论理学者说明思考之法则之科学也。”“语云:有物有则。宇宙间现象,虽千变万化,然皆必循一定之规律,此一定之规律,即法则也。”法则有二:“天然的”和“人为的”。“天然的法则,凡属实物,皆不能不遵循;至人为的法则,不过行于知识发达之人类间而已。例如伦理法、文典、美学的规范等,皆人为的法则也。思考之法则,亦人为法则之一种。”“思考之法则虽属人为之法则,然与任意所设定之规律不同,必以天然的法则为其基础。”[1]7-8显然,“王著”所谓“思考之法则”乃“以天然法则为基础的人为法则”。因此,关于逻辑研究对象,“王著”具有明显的逻辑客观世界说倾向;在认识论上,“王著”纂著者属于唯物主义反映论者。
关于逻辑科学的学科地位问题,“王著”赞同西方学者所倡“论理学为科学中之科学”之观点,指出这“足以表示论理学范围之广大”。值得一提的是,“王著”从语源学的角度,论证了逻辑学与各科学之间的关系。如生物学:西语称为生物论理学biology;动物学:西语称为动物论理学zoology;昆虫学:西语称为昆虫论理学entomology;生理学:西语称为生理论理学physiology;地质学:西语称为地质论理学geology;植物学:西语称为植物论理学phytology;矿物学:西语称为矿物论理学miner-alogy;心理学:西语称为精神论理学phychology,等等。“可知,多种科学皆不能离乎论理学”,“欲深究各科学,自不可不先究论理学”[1]12-13。从语源学角度考察逻辑学的学科地位,不仅让人耳目一新,而且使人们在理解上更加直观清晰。
关于归纳问题,在逻辑哲学上主要探讨归纳推理是否能得出必然性结论,如果不能,其合理性何在?如果归纳推理的合理性不能得到辩护,将影响归纳逻辑的合理性;如果归纳逻辑的合理性不能得到辩护,“归纳逻辑就没有牢靠的哲学基础,这样的话,归纳逻辑学家就一刻也不得安宁”[14]12。关于归纳推理的合理性问题,“王著”不得不寻求哲学上的假定,指出:“归纳推理之基础不外二大原理,一曰因果律,一曰自然齐一律。”[1]99“王著”认为,一切现象必有原因,一切原因必有结果。此原理谓之因果律。“此律系吾人当思考时自然不能不发生之假定也:例如由果推因,因虽未见,在吾人不以为无因,此时之所谓因自是假定的”,故“因果律又称为先天的原理”。因此,“必有因果律而后归纳法始能应用于实际也。”关于“自然齐一律”,“王著”曰:“时无论古今,地无论东西,一切生灭起伏于自然界之现象,其性质其活动有不期其同而同者。此原理谓之自然齐一律。”“王著”关于自然齐一律的论述,已相当接近马克思主义的自然观了,在“五·四”之前能够认同这些观念,是很不容易的。由于此律“系吾人由经验视察之结果所得之原理”,故其“又称后天的原理”。此律具有“举一反三之妙用”。因此,“必有自然齐一律而后归纳法始能应用于实际也”。
可见,“王著”认为,因果律和自然齐一律共同构成了归纳推理的基础。不仅如此,“王著”还在“附识”中指出:“因果律”比之演绎法中之原理正与充足理由律之原理相同;“自然齐一律”不但为归纳推理之基础,且为“演绎推理之根本原理,盖此律即演绎论理中所谓同一律之变相也”。尽管“王著”对“因果律”和“自然齐一律”寄予厚望,但此二律终究只是哲学上的假定,因此,归纳推理的合理性仍待辩护。
演绎问题,是指演绎推理是否能够出新知的问题。推理的中心任务是从已知获取新知。演绎推理的结论被认为是包含在前提中的,何以给人以新知?若不出新知,又何以为推理?这一问题的哲学意义,事实上不亚于著名的归纳问题,因此,我们称之为“演绎问题”。关于“演绎问题”,“王著”一方面坚持逻辑之要处在能推知事物之真理,使人知识扩充,另一方面又认为演绎推理不能够使人知识扩充。“王著”指出:“论理学之所以可贵者,其要处即在能推知种种事物所含之真理,使吾人知识愈加扩充”[1]7;“演绎的推理,其断案当包含于前提中,决不许及于前提上。”[1]99“王著”因此认同了演绎推理不出新知的观点。归纳问题和演绎问题,不仅是“王著”面临的问题,也是逻辑学家们共同面临的逻辑哲学问题。因为,逻辑的任务本身要求能推知事物之真理,使人知识扩充,但如果归纳推理不具有保真性,那么其真理性无法保证;如果演绎推理不出新知,那么就无法使人扩充知识。这势必导致的结论是:无论归纳推理还是演绎推理,均不能独立完成逻辑的使命。因此,寻求归纳与演绎的统一是逻辑学发展的必然要求。
尽管“王著”对诸多问题的解释和回答并不完美,甚至陷入理论困境。但在那个时期,能够提出那么多大大小小的逻辑问题,本身就是一种贡献。
哲学思想论文篇十二
亚里士多德三段论的创设,给予后代一个简单的公式来思考问题。三段论中涉及大前提、小前提和结论,而每个大前提又可以独立地看成一个结论,这个结论又会有大、小前提,这样不断往前追索,就会追溯到最初的大前提。这就是一套思想理论的预设前提。
一、预设前提的产生
人类对于未知总是保持着这样的心理,这种心理包含了两层因子,一是恐惧,二是好奇。恐惧是因为人在世界生存必然有的自我保存的本能,当自我保存面对外界从未接触的事物进入时,自然会做对比,即这种不可知的联系是否会对自己的生存产生影响,也就是在这个思考的过程之中,发生了好奇和恐惧。这两种情绪总是呈现出某种占据上风、某种占据下风的状态。当恐惧占据主导地位,那么人们就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借此消除内心的恐惧感,以求心安;当好奇占据主导地位,人们就会对这个未知事物进行探索,直到力求得出一个确定性的答案为止。人类对于世界和自身的认知和摸索也就伴随着这基本的心理向前发展。
但正如前文在解释预设前提的时候所谈到的,终有一天人类的认知会因自身环境、所接收的信息的不完全性而面临着停滞。这停滞当然会在后世被后人拾起,但在当时的环境下人们总是难以触摸到那扇“不可知”,即这个思考的预设前提。古希腊时期最初的“气”、“水”等,基督教的发展带来上帝,而后世西方哲学借用上帝的概念解释预设前提,上帝不再是上帝;在东方,儒家将“阴阳”摆在首位,道家用一个“道”字涵盖了一切并以之解释这个预设前提,佛学思想用如来消除了人们对这最原始未知的恐惧。人类的历史向前,但是这些先哲的.智慧我们依然追寻,我们试图站在他们肩膀上看清这个世界,还原这个世界最本真最初始的面貌。而后科学的发展试图从纯粹科学的角度去解释这个世界是怎么来的,但这在哲学上是无益的,哲学家们不会满足这个纯粹物质所构造的世界观。
二、预设前提探索中所存在的两个隐性阻碍
每一个学说或者思想体系,都具有一个预设前提。所以批判一套思想体系最直接而又最致命的无疑是找到他的预设前提,然后加以提问。这时对方无非陷入一种两难的境地,要么因无法继续往前追溯而不得不怀疑理论的立足点的真实,要么陷在自己的学说里反复循环论证从而被人们揭露出其逻辑上的“循环论证”。
没有人敢于承认自己是无所不知的,而毫无疑问的是,今天也再没有人敢去说上帝是无所不知的。但总有人喜欢重复历史的悲剧,从而走入到第二重困境中无法自拔。这种自我陶醉就好像家长训斥孩子一般教导他们分辨对错,可能做得比他们还要冠冕堂皇一些,因为重逻辑思维的现代人毕竟不会轻易地像家长一般严厉地呵斥和剥夺孩子反问和质疑的权利。人类是无知的。这里所说的“无知”倒不是说人类一无所知,而是说人类的智慧无法穷尽这世界的一切理。朱熹在释“格物致知”章的补文中将“格物致知”释义为“即物、穷理、至极”三个层次,用今天的话来说就是首先接触事物,然后追究其原理,最终达到至极的地步。可是,“吾生而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之生求无涯之知,殆矣。”古人也会生发这样的感慨,所以,可以说这个世界没有一个人是无所不知的。而现在,面对这个“预设前提”造成的困境,最终回到的不过是人类无知本身,这种对于自我的批评和评价带来的将是进步和发展。所以笔者希望吁求一种停止。因为正如讨论“永恒”的问题,宇宙可能不会永远存在,人类更加不会脱离一切永远发展下去,那么人类又为什么去创造这样一个词汇?笔者觉得这恰好映射了,一切思想最根基的是立足于人。只有在人类可预见的将来才可能谈永恒。
三、立足于人本身
那么又怎样立足于人?直到今天,我们从未停止过对于人本身的谈论。即使我们已经了解了生物结构、物理机能、化学反应,又或者部分心理思维运行的机制,但依然可以说还是未知的。
不可否认的是,即使面对人这个事物本身我们尚且存在许许多多的未知问题,而将来也应该会面对更多,但这是一个不用再跳的一层了,换句话说不用再对人或者人身上的拥有作一个局外性的追究。例如不用去说明上帝究竟存在与否,因为那与我们无关,只要对人就可以了。回到现实,我们现在所关注的所有问题,可以说都是以人为主体的,无论是对自己的反思和惊醒,还是对于整个人类发展的规划,又或者世界上某个地方发生的种种问题,再或者现实中对于食品、政治、经济发展等等政策的制定和讨论,无一不是与人有关的。
四、每个人都还需要一个上帝
当有一天我们对于人探索清楚了,当我们能够正确的认知自己、认知人类本身的时候,那么与我们相关的一切都清楚了呢?寻找上帝!近代西方人们出于政治和宗教斗争,将上帝拉回人间,取而代之的是“本原上帝”,它提供了我们这个世界赖以开始和存在的一切基础,但在普通人看来,这两个上帝却是等同的,这种等同就将对于上帝的信仰完全磨灭了,人们不再相信上帝,转而相信人。但是他们不知道这个上帝却不是简单的救世主,而是这个世界的本原。那么我们今天对于本原的关注又该放到哪里?寻找上帝!每个人都在寻找心中的上帝,这个上帝可以给自己一个不需要怀疑的理由,而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便是信仰,这是一种理性上的信仰,而不是盲目崇拜和迷信。
哲学思想论文篇十三
从传统本质主义的缺陷、维特根斯坦的意义即用法、语言游戏论三个方面,来揭示维特根斯坦对本质主义的态度及其所引发的`哲学思考.指出维特根斯坦从日常用法的角度对本质进行新的思考,认为对本质只能进行描述而不能进行解释.他将“本质”一词的用法从人们对绝对主义的渴望和冲动中解脱了出来,不仅扬弃了传统的本质观的危险性而且使本质概念获得了新生.
作者:李瑞青作者单位:华南师范大学,政治与行政学院,广东,广州510631刊名:沈阳大学学报英文刊名:journalofshenyanguniversity年,卷(期):20(4)分类号:b521关键词:传统本质主义本质主义家族相似语言游戏【本文地址:http://www.xuefen.com.cn/zuowen/11864104.html】